转眼间,时间又过去了两个月。
这两个月里,尧光因为皇的娇宠,对事后喝避子汤,已经到了完全麻木的状态。
然而,是药三分毒,当她再次来了葵水,那腹痛便是要了命的折磨人。
皇好一段时间未踏足后宫,便也不知尧光如此遭罪。
当他这一日踏着寒霜再次来到幽兰殿的时候,便发现尧光并不像往常那样,早早在殿门口接驾。
于是,甫一进殿,他便问伺候的宫女琴妃可是有何不妥。
那宫女年龄不大,头脑却是个机灵的,因着琴妃得宠,回话的时候便也底气十足:“娘娘这几日正逢月事,腹痛异常,很是受了些苦。”
容同往寝殿走,闻言脚步一顿,“可请了御医调理?”
“请了,缓解了些,不过,还是有些疲乏。”
宫女说着,便随着皇帝一同进入寝殿,然后急走几步,前和另一个宫女将尧光从床榻扶坐起来。
“皇!”
“爱妃别动!”容同走过去,坐在床沿,从宫女手中接过尧光靠在自己身。
他抬手摸了摸小脸,苍白而冰冷,顿时皱眉呵斥一旁的宫女,“主子身子冰冷,你们是怎么做奴才的,还不去取火盆进来!”
“不用了!”尧光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太热了,臣妾会不舒服。”
容同一听,也不强求,挥挥手,让宫女们退了下去。
本来就有地龙燃着,屋子里并不冷,尧光之所以手脚冰凉,便是喝多了寒凉的药水,在月事期间集中反应了出来。
自从封为琴妃,皇就只在她这儿歇息,看似荣光的事情,但那无忧汤却是喝得比谁都要多!
前几日,周皇后终于耐不住了,将她单独叫过去训话,还安了个持宠而骄的罪名,让她在凤和殿外冰冷的陛级,跪了足足一个时辰!
虽也是软垫护着膝盖,宫女亦跟着跪下伺候我,可当她回来后,还是感染了风寒,接着,雪加霜的,便是月事到来。
尧光内心已经冷到了极致,对男人这时候假惺惺的关怀丝毫没有触动,“皇这段时日可有好好用膳?”
尧光低垂着眉眼,尽量让自己的情绪隐藏起来。
“哎,政事太多,肯定是不如你这里食用得好!”
容同将她扶着重新躺好,自行脱了貂皮毛靴,也钻进了被窝里。
“爱妃这段时间受苦了!”低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大手有规律的拍着单薄的后背。
尧光眼睛一闭,顿了顿才道,“不苦的,只要皇能记得臣妾就好。”
周皇后惩治尧光,容同当然是知道的。尧光此时冷淡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然而,这时候还没办法为她主持公道,只能先委屈着。
“过两日,朕会去巫神庙一趟,爱妃身子若是好些,便陪朕一起去吧。”
“什么?”尧光闻言一惊,显然没料到自己这么快就可以出宫,原本毫无神采的眸子便瞬间亮了起来,“皇可说的是真的?”
“嗯!”容同欣慰的笑了笑,觉得自己的补偿方式找对了,“朕要亲自去神庙确认祭神仪式,爱妃倒是可以在神庙随处逛逛。
当然……”
尧光不解皇帝为何突然停下话头,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
容同摸了摸细嫩的脸颊,特别享受尧光眼里只有他的这种感觉,“如果见着贺成章了,朕希望你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皇帝乃九五至尊,天下一切都是他的。可是,他也是个男人,抢了别人的未婚妻,若是让自己女人和前未婚夫共处一室,他自问还是没有那个度量!
尧光闻言,嘴角弯了弯,“皇,臣妾已经和他再无关系了。如果您实在忌讳,何不将打发得远远的?”
“嗯?”容同一听这话,心理自然十分妥贴。
他有句话说的没错,自己的心很小,很难装下一个人,但既然装下了,便不会容许对方心里还有别人。
所以,他想了想,干脆道:“要不,让他还俗算了,回和罗县去,娶妻生子,也算了却你的一桩心事。”
“真的?”尧光顿时激动地坐了起来,可那样子却令原本好心情的容同一下子就拉下了脸,皱眉问道:“怎么,你还惦记着他?”
“哦,不……不是!”皇帝的脸色说变就变,让尧光顿时清醒了过来,她不由握住男人的手,“皇,您若是能说服神使大人让贺成章还俗,臣妾以后自然再无惦记他的理由。”
“嗯?你的意思是,若是神使大人不放他还俗,你便会一直惦记着他?”容同突然开始钻起牛角尖。
他钳制住尧光的下巴,声音不觉有了一丝不自知的疯狂,“爱妃,你要记住,朕不想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与朕无关的事情。
你的心里,只能有朕,知道吗?
就算那个贺成章还在神庙里,你也不许再想他!”
“知……知道!”尧光下巴被捏得生疼,竟不知这人会有如此偏执的念头,难道,这后宫里的女人,都是围着他转的玩偶不成?
尧光不敢争辩,任由皇帝捏够了,说够了,这才乖觉的垂头静坐一旁。
容同放开手,看女人下巴已经被捏得通红,终于恢复了一丝理智,“罢了罢了,这是最后一回!
待朕安排妥当,让他离开皇都。
从此后,你便安安心心待在朕身边,陪着朕守好这容氏江山!”
说着,容同将虚弱的尧光紧紧箍在自己怀里。
“皇!”尧光被箍得难受,伸长了脑袋长长的吸了口气。
哎……遇这样的男人,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
这一日,皇驾临皇都郊外的巫神庙,神使大人带着众人在大门接驾。
远远的,便能看到一座高耸入云的祭台。
见皇身旁跟着一位宫装妃嫔,神使大人隐藏在黑色兜帽里的双眉便不由皱了起来:皇也是胡闹!要谈正事,带个女人是何道理?
不过,也就是简单抱怨一下罢了,如今,已经到了祭神仪式关键时期,他并不像在这些小事与皇帝纠缠,终是垂头,行了一个躬身礼,“吾皇!”
“神使大人不必多礼!”容同和神使大人打过不少交道了,心理七转八弯的,面倒也一派风轻云淡。
“这是朕的琴妃,今日陪朕出巡,神使大人若是方便,烦请派人为朕的爱妃带路,逛逛神庙。”
“神使大人有劳了。”尧光适时出声,声音听着很是期待。
神使大人倒也利索,“丁鹏乃是在下首徒,让他陪娘娘,不知可好?”
说着,站在他身后的一个黑衣人出列,对着皇和尧光行礼。
“甚好!爱妃,你且去吧。”
“是的,皇!”尧光对着容同福了福身,便在丁鹏的陪同下,往神庙主殿后走去。
丁鹏是贺成章的师傅,在幽兰殿里,因为这两日将皇帝陛下伺候得尽心尽力,尧光终于得了恩准,可以再最后见一面自己的前未婚夫。
如此,待尧光象征性将神庙逛了逛后,便对着丁鹏问道:“神官大人,不知你的徒弟可还在这里?”
“启禀娘娘,是的,在下收了十个徒弟,除了有一个被逐出神庙,其他九人皆跟在下留在师傅身边。”
“九人?逐出神庙?”尧光显然被惊到了,“贺成章不是又被神使大人给收回了神庙吗?”
“这……”丁鹏一阵迟疑,顿了顿,道:“是的,师傅又收了回来。”
“他人在哪儿,让他过来,本宫有话要与他说。”
这怎么成?丁鹏一个头两个大!
贺成章不在神庙,如何叫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