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他的胸骨又被人剪断了一根。

肖萌皱了皱眉，他闻到了一股骚臭的味道。原来是旁边那个还未受刑的人看到自己的同伴被如此折磨害怕的失了禁。

“呵。”顾鸿渊一声轻笑，暂时放过了那边已经晕死过去的人，饶有兴味的看着他，眼睛里闪着猎人得手般的光芒。

“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只是迟疑了一瞬，顾鸿渊就抽过墙上的一根铁鞭“啪”的一声抽在了他脸上。

“我的耐心有限，或者你也想尝尝被剪短胸骨的滋味?”

“如，如风。”那人不敢再犹豫，在顾鸿渊动怒前老老实实的告知了自己在组织里的名字。

像他们这种三流杀手，一般都藏身于江湖上的杀手组织里，只要有人付钱，他们便可以执行对方要求的任何任务。

同样，作为一名合格的杀手，即使任务失败一般也不会出卖自己的组织和东家。

只是面对顾鸿渊，没有人敢不开口说实话。

“你们的东家是谁？”

“如果我说出来，可以放我一条生路吗？”

“不能。”顾鸿渊好像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一样笑了。

“但是我可以让你死的舒服一点。”话音刚落，顾鸿渊便从袖中抽出一把做工精致的小刀，两手用力的掐住刚刚晕死的那人的两颊迫使他张开嘴，之后一刀割下了那人的舌头。

仿佛根本不在意如果如风誓死不说该怎么办。

肖萌不得不佩服顾鸿渊的确手段高明，只对同伴施加的惩罚却足矣让旁观的如风懂得这些刑罚要是落在自己身上会是怎么痛楚，顾鸿渊这般不在意这两条人命恰恰让如风更加害怕。

这说明即使他不开口顾鸿渊也能知道真相，并且给他这个没用的弃子更大的折磨。

“我，我说!”

顾鸿渊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示意他说下去:“是刘先生!是百花楼的刘先生!”

肖萌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百花楼?什么百花楼?什么刘先生?说清楚!”

“我也不知道刘先生究竟是谁，只知道他是百花楼管账的。百花楼是什么地方，这，这京城的男人哪有不知道的。”

肖萌虽有些怀疑还是不太确定的看了一眼顾鸿渊，顾鸿渊微微点头肯定了她的猜测。

其实百花楼也是京城数得上号的青楼，并且里面的妓女和小倌荤素不忌，花样最是繁多。

琴卿楼，百花楼，和这个刚冒出的刘先生，再加上其他的抛尸地点，肖萌的脑子里隐隐串成了一条线。

“鸿渊，”肖萌拉住顾鸿渊的胳膊:“不必再问了，去查查这个刘先生吧，必不只是个账房先生那么简单。”

“好。”

顾鸿渊领着肖萌出门，而后再墙壁上叩了三声，对着空气说道:“里面那两个人，手脚筋尽断，做成人彘。”说罢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夜已经很深了，顾鸿渊将肖萌带回了新落成的誉王府。

刚回到顾鸿渊的寝殿，肖萌便兴冲冲的拿起顾鸿渊桌上的纸和笔，拉着他坐了下来。

“你看，这是其他几个抛尸地点，几乎涵盖了京城所有有名的青楼。但是这么有名的百花楼却没有出现过抛尸事件，那他们为什么要偷尸体呢？”

顾鸿渊给肖萌倒了一杯热茶:“说明凶手很可能和百花楼存在很密切的关系，之前没有选择在这里抛尸是不想引起别人对百花楼的注意。但是现在所有出事的青楼都被我们安插了人手，他现在不得不用百花楼的人了。”

“哇！你居然和我想的一样，根本没去怀疑那个刘先生就是幕后黑手!”

顾鸿渊趁机凑过去亲了一下肖萌的额头:“说明我和王妃心有灵犀嘛。”

肖萌本来要让顾鸿渊给她安排一间客房，奈何顾鸿渊怎么都不肯，非要把自己的房间留给肖萌然后自己去睡客房。

肖萌躺在顾鸿渊柔软的大床上，枕头和被子都是他的气息，肖萌莫名的脸红心跳起来，怎么都睡不着了。

另一边顾鸿渊也没好到哪去。虽然没有跟他的小妻子睡一起，却是肖萌第一次住进他们共同的“家”。

顾鸿渊从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好像从他记事开始就是孤零零一个人，偌大的皇宫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住的地方，他从来都不晓得家是什么，却在这个忙碌了大半宿的夜晚突然生出了这种让他心头一暖的感觉。

两个人各怀心事，直到天边微微擦亮才睡过去。

第二日一早顾鸿渊便来找肖萌去用早膳。到了王府用饭的小厅，肖萌才晓得什么是天家富贵。

主桌上摆着八宝粥、红豆粥、金丝南瓜粥、薏米粥、桂圆红枣粥、黑米粥六种甜粥，鸭肉粥、鸡丝粥、皮蛋瘦肉粥、火腿竹笋粥、玉米虾仁粥、扇贝粥六种咸粥，另外还有山参鸽子汤、天麻乌鸡汤两种汤品。

一旁的小桌上摆着鲜笋、海菜、御制腌萝卜、嫩豆腐、豆皮、菌菇等十二样小菜，荷香鸭、蟹黄豆腐、脏红鸭舌、罗汉肚等八道热菜。

另外还有一桌专门放各类点心，肖萌叫的上名字的有藕粉桂花糖糕、一口酥、豌豆黄、芙蓉糕、马蹄糕、茉莉酥饼、什锦玫瑰糖糕等十几种，叫不上名字的就更多了。

肖萌看着立在旁边伺候的四五个下人和种类如此繁多的早膳，一时不知道该怎样下筷子。

其实宫中的早膳也没有如此奢靡的。

以顾鸿渊的品级，御膳房在安排早膳时只会给三样甜粥、两种咸粥、一种汤品，另外加上小菜六样，热菜四样加点心八种。

只是顾鸿渊不知道肖萌脾胃如何爱吃什么，一大早就跑到王府的膳房吩咐，倒把王府的厨子吓了一跳。

顾鸿渊看着局促不安的肖萌，料想她平日在肖府用膳必定没人伺候，这么多下人在这儿恐怕她心里不自在，无声的握住肖萌的手，然后挥挥手让人都退下。

这顿早膳用的慢极了，顾鸿渊就像个得了宝贝急着向人炫耀的孩子，一会给肖萌盛一勺蟹黄豆腐，一会往人嘴里送一块一口酥，一会又说这汤不错，盛了满满的一碗乌鸡汤递给肖萌，把肖萌喂得肚子圆滚滚的，自己却还没吃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