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模糊不清。但是，肖萌始终记得他的眼睛，深邃的像暗夜，明亮的像星辰，透着温暖迷茫的光，但又带着些许疲倦些许孤单。

他的眼睛里是什么？是忧伤吗？肖萌呆呆地愣住了，只觉得那目光幻化成了一块黑色的幕布，遮挡住了她眼前的明亮。

他的目光似利刃

弯弯曲曲地

非常缓慢地

一层一层地

划开了我的心

肖萌

顾鸿渊静坐在病床上，不断重复着几个动作，要么是闭着眼想着什么，要么就是瞥一眼手机上的那句话。

“顾警官！顾警官！”顾鸿渊的视线闯入一只手，正打着响指提醒着他，语气越来越激动。“顾警官，我求求你快吃东西吧！一会我姐就回来了，要是照顾不好你我怎么交代啊！”

早上的时候肖萌和格雷交换了一下工作，格雷负责照顾顾鸿渊，肖萌则去看店了。自打他一进来，就看到顾鸿渊一直重复着刚才的流程，眼看就要到中午交差的时候了，但他不敢轻易打扰顾警官的工作。

格雷只能无助地抱着手上的饭盒，心急如焚地看着他。很快，肖萌走了进来，原本浅浅的笑意瞬间消失地无影无踪，她没好气地看着两人。

格雷赶紧摇摇头，“姐，和我没关系，是顾警官老是不愿意吃啊！”肖萌决定待会再收拾这个“代班保姆”。她一把将手上的包包砸在床上，成功吸引了顾鸿渊的注意力，格雷十分有眼力地趁机跑开了。

“怎怎么了肖萌？”肖萌现在愤怒的气场让顾鸿渊难以忽视。他一把抓住了肖萌的手，心中却还不明所以。

“饭呢？干嘛不吃？”她冷淡的语气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大风，怒气在一点点积攒。

“我在看物证，忘记有这码事了”他逐渐没磷气，声音越变越。

“饭都能忘记吃？”肖萌强忍着自己的愤怒，心想着他还是病人，态度得好点。于是她叹叹气，拿起了饭盒，“得了，不跟你追究了，快点吃吧！要听姐姐的话！”她像哄孩子一般，细声细气地警告着他。

顾鸿渊刚想拿起饭盒，却突然意识到什么，“等下，你什么时候成了我姐姐了？我明明比你大一岁。”

肖萌赶紧打开饭盒，舀起一大勺塞到了他的嘴里，“因为你睡了六年啊，快点吃吧！怎么话那么多。”顾鸿渊一肚子的话被迫逼了回去，只能口齿不清地呜呜伸冤。

格雷心翼翼地走了进来，却遭到了肖萌的冷眼一蹬。“顾警官，你刚刚到底在看什么啊？研究了一个早上了也没见你看出什么眉目。”格雷机智地转移了话题。

顾鸿渊瞬间激动起来，含着嘴里的饭含糊不清地道：“你帮我研究看看，这段话是不是什么暗码？我跟你咳咳咳咳咳。”他实在是太激动了，于是就被嘴里的食物呛到了。

肖萌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吃饭的时候不要话，看你激动个什么劲。”

格雷拿起手机，仔细看了看那句恺撒的名言，如果以暗码的角度来想，难道是和恺撒有关的暗码吗？“我知道了，是不是恺撒密码？把这句话的所有字母全部移动三位试试看。”

顾鸿渊摇摇头，表明他刚刚试过了，然而并没有任何变化。肖萌也忍不住好奇起来，她在读大学的时候，有研究过一段时间的暗码知识，没准能看出什么端倪。她仔细端详着，两人安静地看着她，不敢发出任何细微的声响。

肖萌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得出了她的答案：“我相信比起相信罗马时代稍显落后的方法，罪犯应该会选择更深奥的维吉尼亚密码。有时候，只要把隐藏答案的表皮剥开，没准你就会发现它就近在咫尺。”

顾鸿渊呆滞地看着她，完全不明所以。只见格雷敲敲自己的脑袋，“我刚刚竟然没想到，还是姐姐你厉害。维吉尼亚密码是在恺撒密码的基础上扩展开来的，更为复杂和安全，不过也是有固定的格式。”格雷看起来就像个年轻的教授，学着教授的样子，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时不时地看一眼自己的“学生”。

“密码由两个部分组成，密钥和未加密文字。根据密钥词在字母中的位数，以此推进未加密文字的位置。打个比方来，密钥为，三个字母的位数分别为第二个、第九个、第七个。假设未加密文字为，那么只需将连本身移动两位，移动九位，移动七位即可，最终加密文字为。简单吧？”他终于停下了移动的脚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的缘故，顾鸿渊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有些迟钝，思绪像是毛线团一样全都搅在了一起。他稍带迟疑地点零头，“应该懂了吧”

肖萌拿过纸和笔，将那段文字进行了解密，“如果我没猜错，密钥应该就是作者名字aesar。”她一笔一划地写出了答案，坚定自信地交给了顾鸿渊。顾鸿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手心已经紧张地冒出了汗，他死盯着电脑屏幕，将字母一个一个心翼翼地打了上去：easruurpyxaubixigliifeelhj

iieilihilih

蓦然间，黑色的屏幕上布满了“ilih”这个词语，设计者故意将文字制作成血红的字体，让人看着毛骨悚然，“ilih”霸占着屏幕，整整五秒钟，似乎想要传达关于这个名字的信息。顾鸿渊心中捏了一把汗，难道电脑中了病毒？

最后的画面停留在一张图片上，图上的女人看上去就像神话里的美人胚子，精致的五官，棕色的卷发，和白色细腻的裙子，她正温度很高着自己的头发。突然间，女人开始七窍流血，鲜红的血液从她的五官迸发而出，染红了她的全身。画面结束，终于进入到了人贩网站。它像极了恐怖网站，这个开场动画实在是过于血腥，让人看着有些倒胃口。

顾鸿渊感觉浑身热血沸腾，他用左手手机拨打着姜宇的电话，用右手一把将肖萌拉到她面前，笑得灿烂，甜蜜且自然地亲了上去，直到电话拨通了才肯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