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雯雯呐，阿姨好久没见你了吧？”程妈妈抓着姜雯的手，笑眯眯的。“自从我去了北方上大学就没怎么见过您了。”姜雯也配合，她本身样貌就长的乖巧讨老人喜欢嘴也甜会话，哄的程妈妈很高兴。

程未晚坐在一旁，抱着电脑，不知道在干什么。

“雯雯呐，你处朋友了吗？”程妈妈扫了一眼沙发另一边的程未晚，意有所指。

姜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处朋友”是什么意思，便笑了，“家里最近一直在安排，我现在有个男朋友。”

程未晚一听程妈妈的话就觉得不对，放下怀里的电脑往楼上走，“我去叫我爸下来吃饭。”

程妈妈却不知为何看着程未晚的背影，什么也没。反倒是程未晚消失在楼梯拐角之后，她抓着姜雯的手，眼圈不受控制的红了。

“雯雯，你答应阿姨，你救救未晚吧。”

姜雯吓了一跳，“阿姨，未晚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这孩子这几年跟疯魔了一样，她在国外待了四年没回来，一口气修了别人八九年才能拿下来的医学博士学位。”

“回了国之后也不着家就整泡在医院和实验室。”

“你来了还好些，平日里我好不容易见她一面，瞧着竟一点也不像个活人了。”

姜雯被程妈妈的话吓住了，仔细回想大学时候她每次和程未晚约着见面，对方总是以各种理由推辞，大学毕业之后也不愿见面。

“阿姨，未晚是怎么了？”

“还不是她当年那个男朋友。”

“男朋友？”姜雯又是一愣，她可从来不知道程未晚有过男朋友。

程妈妈表情不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没谈几就莫名其妙分了手。”

“那男孩子我也曾见过一面，和他分手之后，未晚把自己之前的计划全推翻了，死命要当医生。”

“去了国外就不回来了，她爸爸亲自去接她愣没把人带回来。”

楼梯那边传来脚步声，程妈妈不再多只一再叮嘱姜雯，“雯雯，你可一定劝劝她，但是别太直白了。”

姜雯点头，没多话。

程妈妈确实见过顾承安一面，就是在高三这年的除夕。

程未晚出去了许久，再回来却带了个男孩子。

“妈，收拾间客房出来。”程未晚站在玄关换鞋，朝着屋里大喊。

“你收拾客房给谁啊？”程妈妈就迎了出来。

“阿姨好。”顾承安白到发光的脸此刻涨的通红。

程妈妈也愣了，下意识答了一句，“你好你好。”然后提溜着程未晚耳朵把人带到了一旁，“你这是干嘛？你才多大啊？”

程未晚呲牙咧嘴，“你轻点轻点，你想哪去了？这顾承安，老杨一打电话就和你提那孩子，你嚷着想见一面那个。”

话间，程妈妈就松开了程未晚，站到顾承安身边，“哎呀，你就是顾承安啊，老杨的没错，一看就是个好孩子。”

程未晚撇嘴，从一旁拿了双拖鞋给顾承安，“得了，还不快给好孩子收拾客房？”

顾承安有些尴尬，脸更红了，换了鞋跟在程未晚身后进了屋。

程爸爸早听见玄关的动静，看见顾承安就认出他来了。

“你是那那个孩子吧？”

顾承安点头，“叔叔好。”

“坐坐坐。”程爸爸点点头。

程未晚看顾承安尴尬的不行，也没在客厅多待，招呼着顾承安上了楼。

程未晚房间很大，顾承安跟在她后面有些无措。

程未晚一看他脸红的样子就笑了，“进来吧，没事儿。”

顾承安这才进了她的房间。

程未晚的房间很大，墙壁粉刷成了蓝色，干净而明亮。

有一整面墙改成了落地窗。

“这是，很久之前画的吧？”顾承安看着墙上随手涂鸦的人儿，大头身子一看就是程未晚的手笔。

“嗯……很久了吧？”程未晚抓了抓头发，“在墙上画画一孩儿能多大？我房间去年重新装修的时候特地被我爸留下了。”

顾承安站着一边的书架前，看着这满满一书架的证书奖状，摆放整齐擦拭干净，不大像是程未晚做的事。

“啊，那是我妈每擦一遍的，还有很多在我爸手里，放不开了就塞我房间里了。”似乎知道顾承安想问什么，程未晚自己开口。

顾承安沉默了许久，程未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盖了张毯子躺在房间里的沙发上有些犯困。

睡意朦胧的时候，程未晚瞥见顾承安不知何时已从书架那里走过来，沉着眼看她。

程未晚吓了一跳，没了瞌睡，抬头有些防备的看他。

顾承安蹲下来，与程未晚面对面，“你大学要在哪里？”

程未晚直起身，离他远了一些，“美国吧，或者加拿大。”

顾承安忽而抿唇笑了一下，却不再是程未晚记忆中温良无害的样子，“程未晚。”

他还是喊她的名字，却没了笑意。

“今晚，我原本不该来。”

“色也不早了，走吧，带你回我家，我妈听你要来可高兴了。”程未晚看看窗外渐渐暗下来的色，对姜雯开口。

“行啊，我也好久没吃阿姨做的菜了。”姜雯脸上笑容加深。

两个人坐在车上，姜雯瞥了程未晚一眼，系上安全带，“你行不行？别把我交代在这儿。”

“放心，我是个医生，只要我不死你就没事。”程未晚道。

“行行行，程主任的话我信得过。”姜雯好笑。

“嗳，这是什么？”姜雯摸到后座上的一本书。“涯海角？”

“简嫃？”姜雯翻了翻书，“程未晚你可以啊，当了半辈子理科能手转性了？”

“这书挺旧了，有些年头了吧？”

顾承安出院后的星期一，程未晚顶着两个黑眼圈进班。

“又熬夜打游戏了吧？”顾承安笑，从书包里掏了个玻璃瓶子给她。

“嗳我怎么跟你的？了别给我带了。”一看这牛奶，程未晚表情就变了。

顾承安的手指下意识蜷缩起来，心翼翼，“我买了很多，剩下的总要给你。”

程未晚没话。

顾承安皱眉想了想，“牛奶又不是白给你，你数学好，我最后一道大题的最后一问总也写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