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放弃了这无谓的挣扎,只希望这一切能快些过去。
她闭上双眼,任凭泪水一滴滴地从眼角落下,她的双手也因此而更加无力的垂在了身体的两侧。
她选择承受这一切的痛苦,也许这一天早晚也会降临在她的身上。
与其苟且的存活在这世间,忍受这纷杂而烦恼的世界,不如快些离开,也是一种解脱。
她慢慢地闭上双眼,而她的后背更加是紧紧地靠在身后的落地窗上,此时此刻,她的嘴角莫名地弯起一丝笑意,那笑容竟然是那么的释然而又洒脱。
此时的韩暮晨双眼布满嗜血的凶气,那般冷血的目光犹如地狱的使者般将这里的阳光也在一瞬间吞噬掉。
也正是因为这极度的愤怒使他更加没有控制住他手掌的力道,他握紧萧舒雅喉咙的那只手背上的青筋都已凸起,甚至是那么的明显可见。
而他脖颈的侧面也能明显的看出一道道青筋。
当他见到萧舒雅脸上此时的这般笑容之时,他才在这一刻意识到他刚刚又一次的伤害了她。
他看着眼前的萧舒雅,她宁愿选择死也不愿向他求饶,难道他在她的心里竟然就这么的可恶而无耻吗?
“萧舒雅,你给我听好,你这一生一世都别想离开我。”
“我会像这烙印般永远跟在你身边。”
“就算有一天你离开了我,无论何地我都能找到你!”韩暮晨声音冷如冰霜,而这般话听在萧舒雅的耳里更像是一种威胁,一种令人窒息的威胁。
只是没有人知道韩暮晨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又是怎样的悲伤。
而他们之间仿佛有着一道永远都迈不过的鸿沟,也许两个人的相识便是错误,也许两人的结局在认识的那天便早已注定。
他们二人都是那般的倔强,固执着不肯做出丝毫的退让,更加固执的不愿承认她们自己最为真实的感受。
萧舒雅依旧闭着双眼,而对于他的威胁也只是置若罔闻,甚至不屑一顾。
此时此刻,她觉得她竟然是那么的可悲,同时也随着她身上的这个印记的出现她便再无一副完整的身躯。
而这般破碎的身躯又有什么好值得她留恋于这人世间,也还会有谁会留恋她。
这世间的白眼冷漠她早已经经受了太多太多,而这对于她来说唯一能令她珍惜的这副皮囊也在这一刻儿全然消失。
不知何时,韩暮晨已然离开,而这间布满阳光的琴房也再一次恢复了寂静。
她缓慢地睁开双眼,看着这一室的凌乱,一页页的琴谱分散在地面的各个角落,而她那间绿色的军装此时也躺在钢琴的旁边。
这所有的一切也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她刚刚这里发生了怎样的事,而她又多么希望刚刚所发生的一切不过只是一个噩梦而已。
也许,人世间的事往往事与愿违,并不会按照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去进行。
她背靠着落地窗,此时的她无比的虚弱而无力,她任由着这副破碎的身躯沿着落地窗向下滑落,直到再次坐在了这酒红色的地板上。
她拱起双膝,用她的双臂再次紧紧地抱紧她拱起的双腿,这一次,她将头深深的埋进臂弯最深处,而刚刚强忍住的泪水也在这一瞬间奔涌而出。
小小年纪的她经历了人生百态,品味了事态炎凉,更加将这世间的人性看得是一清二处,而她此时唯一能继续活下去的勇气也只有她的父母。
即使她再怎么不堪入目,可是她在她的父母眼里依旧是最为宝贵的,也是最值得珍惜的。
一个少女悲凄的哭声响遍了这间寂静的琴房,哭声不绝于耳,久久都没有散去,更加不知这哭声究竟又持续了多久才消失。
一个女人哭过,累过,痛苦过,但最终的最终都要再一次坚强的爬起来,因为在这个世间想要继续活下去,就要学会把一切过往的屈辱都吞进肚子里,学会去怎样变得强大。
所以每个人都要学会怎样去变得强大。
而过往的所有屈辱都将是每个人通往强大的那条路所要经历的一段磨练,也是一段历练。
人,生存于世,便早已在出生的那一天被赋予了身份,也有着各自所要承担的责任。
而本属于她的那份责任她还没有完成,她的使命还没有终结,她必须要坚强的活下去。
她抬起手将脸上的泪水擦干,而再次抬起双眼的她,她的眼神是那般的坚强而坚韧。
她慢慢地起身走到钢琴的旁边,将那件散落在地上的绿色军装捡起套在身上,即使这一系列的动作会碰到她的伤口,可就算是这样她都没有皱一下眉。
而这疼痛也无时无刻不再提醒着她,这份耻辱对她来说又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