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这一天跟莫大河说开了以后,莫家二房的气氛就更加和谐了,父女俩之间的隔阂都消失了,确切的说是莫大河对莫云飞心里的隔阂消失了,现在看莫云飞跟看什么稀罕宝贝似的,也确实是对莫云飞宝贝得不得了。
原来莫大河的脾气就好,耐心也足,现在对莫云飞就更是言听计从,莫云飞说个啥,莫大河都不带反驳的。
莫小迟跟看什么稀罕事儿似的看了两天,终于确定了,回头就偷偷问莫云飞:“大哥,家里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儿吗?为啥我觉得这两日爹对你特别的好!”
“怎么?爹对你不好吗?”莫云飞反问道。
“爹对我挺好的!”莫小迟道。
“那不就得了?”莫云飞道。
莫小迟不放弃:“大哥,你可别忽悠我,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莫云飞道:“你是不是太闲了?论语背下来没有?”
“背了!”莫小迟道。
“全背下来了?背熟了?倒背如流了?”莫云飞可不好忽悠。
莫小迟蔫儿了:“没!”
“既然知道,还不赶紧背去?等一会儿爹来检查的时候罚你吗?”莫云飞端起兄长的威仪,把莫小迟赶去背书了!
离正月十五就几天了,这几天家里比较清闲,莫云飞也赶紧把功课捡起来,要知道这些可是相当于寒假作业的。
而年后莫小迟也要去念书了,所以莫大河这几天也抓紧时间特训莫小迟。
下午,湛文斌又来了,来意很简单,知道莫大河现在还没工作,就靠替人抄书为生,湛文斌心里自然替莫大河担忧,正好听到一个消息,湛文斌这不就来了吗?
“大河,我听说现在县令正在招胥吏,你要不要去试一试?”湛文斌神神秘秘的把莫大河拉到一边,压低了声音道。
“胥吏?湛兄,多谢你的好意,我就不去试了!”莫大河很有自知之明,这胥吏虽然没有品级,可也是在县衙任职,大多数为本地人没错,但是要有文化,有背景的,就他一个小秀才,还是农村出身的,要文化没文化,要背景没背景的,哪里能够得上?要知道这个位置可是一个香饽饽,做得好了,那是县令都会对你另眼相看,指不定就能平步青云呢,所以举人都要抢着去的。
“你还啥都没听呢,就说不去?”湛文斌低声道:“我可打听好了,这一次胥吏缺了不少人,所以咱们可以去试试!”
“湛兄,这可是个香饽饽,别管缺了啥人,那都轮不到我,湛兄一片好意,我真的心领了!”莫大河是为人纯善,但不是傻子,秀才做久了,跟人交流多了,这官面上的事情多少还是了解到一些的,知道即使是县衙招胥吏,那也不是谁都能去试的,要官员推荐或者考试录用;而大部分都是官员推荐为主的,考试嘛,有时候听听就好了。
所以这种消息也是很内部的,没有人你都不知道,莫大河知道湛文斌家里能得来这个消息肯定是为他争取来的,那他去了又算什么?
哪怕是要经过考试,那也要湛家推荐他,他才能去考试,而这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人情,给湛文斌操作,那是湛家应该的,可给他莫大河,莫大河自认不能有这个脸去占这个便宜!
所以莫大河衷心的祝福湛文斌:“倒是湛兄可以去试,一定能上!”
“莫兄,是香饽饽没错,可试都没试,你怎么就知道不行?我跟你说,这机会可是难得的!”湛文斌道。
莫大河却是难得的坚持:“湛兄,你的好意我真的心领了,但是真的不用了!”
“你真是,你这傻子!”湛文斌恼道,为莫大河的冥顽不灵。
莫大河听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湛兄说我傻,可我觉得湛兄也好不到哪里去,湛兄光是替我着想了,却忘了你我仅是好友,却对我这般尽心尽力,还没有得到任何回报,不是更傻?”
湛文斌忍不住瞪了莫大河一眼:“咋的?我帮你还帮出错来了?”
“那自然是没有,我只是有些感慨,觉得湛兄助我良多,我莫大河何德何能能认识你这么一位良师好友!”欠的这些恩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还上!
湛文斌听了却是好笑:“大河,这可不像平常的你,还感慨上了,最近又受什么刺激了?嘴巴还跟抹了蜜似的?别以为这样我就不恼了!”
“湛兄你可千万别恼,我说的都是肺腑之言!我知道湛兄是担心我,也是替我着想!湛兄不用担心,我真的过不下去,会找你帮忙的!我现在的日子你也看到了,还不错!以后也未必没有其他的路子可以走,湛兄莫要担忧!”莫大河拱手道。
莫大河就想着之前莫云飞说的话:认识湛文斌一人真的抵得过莫宗海认识的那些人,最起码这点莫大河还是确信的,莫宗海认识的那些人,别管有能耐没能耐,可没谁会像湛文斌这般替他着想的对他,所以莫大河就觉得莫云飞的这话真的太对了!
“你啊,你这性子,你就倔吧你!”湛文斌也看出莫大河是打定主意不肯了。
其实莫大河不肯的原因,湛文斌心里也有数,所以为什么他跟莫大河关系好,就是因为莫大河待人以诚,像这种事情,别人要是听到了哪里会考虑他为难不为难呢?巴不得抓住机会呢,或者是使点手段让他更加的出力帮忙!
“湛兄,我这里倒是有一疑惑,需要湛兄帮忙解答一下!”莫大河道,也有转移话题的心思。
“什么事?你说!”湛文斌道。
“湛兄,你觉得我跟我哥,谁比较聪明?”莫大河压低了声音问,这个问题困扰了他好几天了,他这几天一直都在想这个事情。
“那还用说吗?我以前不是告诉过你了,你大哥看似聪明,那都是些小聪明,还不用到正途上;倒是你,比你大哥聪明多了,还没那多余的心思,只是你一直不信,怎么现在又想起问这个了?”湛文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