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刚才我是真混账，您还是打我两拳吧！”莫云飞也后悔了，其实夫妻俩除了心软外，没啥毛病。

“不要，小飞！你这样，娘不难受了，娘知道我的小飞是孝顺孩子！”苏三妹道。

莫云飞想了想，干脆抬头亲了苏三妹一口：“娘，你还伤心吗？”

这回苏三妹红了脸：“你这孩子，娘不伤心了！”心里还美滋滋的，虽然很不好意思！

莫大河：……你们好歹有个人理理我啊！

而莫大江这边，夫妻俩也才刚刚从大房走出来，刚刚出院子，陈氏就迫不及待的压低声音道：“当家的，咱们这样会不会不大好？”刚才算是直接跟莫宗海撕破脸了。

莫大江则撇撇嘴：“这有啥？你看咱们不撕破脸能有个好没？我算是看明白了，这老大就别指望能有什么兄弟情谊！”所以现在能用就暂且用用吧。

“可是，你大哥不会报复我们吧？”陈氏道。

莫大江很光棍：“有啥好报复的，再说了，咱们是光脚的，难道还怕他穿鞋的？明明一两银子对他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可你看看他啥样？别以为我不知道，他那份教谕工作一个月能有三两银子！更不用提平日里那些学生的长辈送礼什么的！真要报复我，那我就去告发他，去他学堂里闹，我还不信了！”

陈氏听了有些惊讶：“这么多？不是说才一两多，还是二两吗？”

“那都是哄你们的！”莫大江道：“我都听我朋友说了！”

“那你这大哥也太不地道了，一个月挣三两，还有外快，不说分咱们点，偶尔咱们去吃一顿饭，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陈氏生气的骂道，嫉妒得眼睛都红了，难怪看莫家大房日子那么好过。

“那是啊，所以你以为呢！三兄弟就他最不是东西了，也就我二哥傻！”莫大江道。

“那是，你二哥那不是一般的傻，不然这么好的营生能丢了？不然也给你啊！”陈氏道。

“还不是我娘偏心！”莫大江居然觉得陈氏说得甚是有理，还附和道。

这边弟弟的官司，莫家二房是不清楚的。

第二天，莫大河把鸡蛋送去各个酒店，就找孙浩借了牛车，不然就他一个人要走到什么时候到县城？

孙浩听说莫大河要进县城，也来了兴致，忙道：“大河，你等会儿，我跟你一起去！”

“你是说那位湛兄是在县衙任职？这么厉害？”孙浩赶着牛车，边跟莫大河聊天。

“对，所以这一次去就是去问问徭役在哪儿服！”莫大河叹口气，把昨晚跟家里的争执跟孙浩说了，孙浩这回倒是能理解莫大河，只是也没站在莫大河这边，道：“大河，其实我倒是觉得云飞这孩子说得对，你弟就是要好好吃苦，不然你这就是害了他，不是为他好！你难道就想让他一辈子这样？”

“这当然不能了！”莫大河道。

“那不就得了？正好趁现在吃吃苦，回头说不定自己就醒悟了，懂得勤快上进了，咋的也不会饿死！”孙浩道。

“我看你家还是云飞这小子当家吧，我觉得你家的钱放你手里可不安全，你家云飞比你有成算多了！”孙浩继续道。

莫大河觉得这话真扎心，弱弱的替自己辩解了一句：“我也没那么靠不住吧？”

“不是说你靠不住，就是你吧，大河你太容易心软了，其实你这事儿不能算你错，但是你的心软没用对地方，我看你家小飞就挺好！”孙浩对莫云飞不是一般的赞扬！

“孙大哥，我跟你说的，你知道就好，别跟别人提啊！”莫大河道。

孙浩也不介意被莫大河多叮嘱一句，爽朗的道：“好！我知道分寸，大河你放心！”

“说起来我还真不知道你是为这事儿来，你要是知道消息，你问问那湛先生，能不能跟我也说一声，我保证不外传，不瞒你说，我们家今年要出俩人服徭役，这要是都顶了钱，也要四两银子，要是只吃点苦，我也想让我的两个孩子去锻炼一下，可要是有生命危险，那真的是万万不能去的！”孙浩道。

“好，我一会儿问问湛兄！”莫大河不好意思的道：“其实也不至于这么谨慎，只是我觉得咱们小心点无大错！”

“是这么回事！”孙浩这方面可比莫大河懂的多，其实本来没有莫大河这事儿，孙浩也是打算要打探一番的，要比莫大河费力多了，毕竟他们家也没认识个读书人，只能拐弯抹角的。

所以现在有莫大河，莫大河又有湛文斌这条线，可比他之前认识的那些人靠谱多了，也方便多了，孙浩比莫大河还懂得维护这关系呢。

“大河，不瞒你说，其实我今日来这县城也是为了这个事儿的，要是你能打探到，能否跟那位湛先生求个情，因为我这边也需要知道一下消息，你让湛先生放心，我孙浩不是不知轻重的人，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孙浩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没仗着那天三人一起喝酒的交情就套近乎。

“行，孙大哥你放心，应该不是什么大事！”莫大河道。

坐牛车，好歹四条腿儿，比两条腿儿方便多了，省了一半的时间，到了县城，孙浩道：“大河，你就在县城里慢慢的没事，我也去逛逛。回头你要是完事儿了，咱们就约在这个茶馆里吧！”

“诶，行！”莫大河说着。

“大河，快进来，快进来！”湛文斌没想到莫大河来找自己，还是蛮惊喜的：“今天怎么有空来县城？你不是说在家里卖鸡蛋鸭蛋吗？”

“文斌，我来找你，没耽误你事儿吧？”莫大河不好意思的道。

“哪里会了，来，你坐，我给你倒杯水！”湛文斌高兴都来不及呢。

“那就好，那就好！水就不用了，文斌！”莫大河道：“你在这里怎么样？还上手吗？”

“还行，也不会太忙！”湛文斌比之前更多了一股意气风发，也是，做了胥吏，就算有些权力了，比之前只靠家里让人尊敬不一样，现在是他自己就能让人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