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持。”肖萌笑着梳理宋清持的头发，温柔得让抬着头仰望他的宋清持差点落泪，“虽然清持对哥哥来说也是最重要的人。可是我相信清持是个善良的好孩子啊，清持不要这样说哦。我想和清持生活在爱里，那就要周围的人也是幸福的啊。”

“可他们要是把幸福建立在我们的不幸福上呢？”宋清持没忍住莫名而起的委屈情绪，直接反问了一句。

肖萌插在宋清持发间的手指骤然一顿，宋清持恨不得撕了自己的嘴。这种话，自己想想就好了，怎么能对哥哥说呢！

肖萌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又恢复了明媚，“那，那就尽量都减少一点幸福啊。”

“哥哥，”宋清持一愣，而后心思突转，“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肖萌一愣，努力回想了一阵，最后满含歉意地皱眉道歉，“对不起啊，清持，早一点的事，我都记不太清楚了。”

没关系，那不是你的错。

宋清持起身，用额头抵着肖萌的额头，就连眉梢都是深情，“没关系，我记得清楚。只要还有一个人记得，那它就会永远存在。”

“哥哥，你想——”

“嗯，想什么？”

“没，”宋清持连连摇头，“记得陪我过生日，快八月五号了。”

“当然记得啊，”肖萌锤了他一下，“哥哥才不会忘呢。”

哥哥已经忘了，忘了我们的初见，忘了那天是八月五号。不过，或许哥哥本就没在意那天的日期吧。

宋清持笑起来，把脸埋进肖萌的颈窝。等肖萌感觉到湿意思时，连忙捧住宋清持的脸，“清持，你怎么哭了？”

“我就是太开心了，和最喜欢的人一起过生日，”宋清持眼里含着泪光，在阳光下像是璀璨的珍珠，“一定是最幸福的事。有哥哥见证我的生日，才让我觉得生命在一寸寸拔节。”

“可，”肖萌想起来自己和清持在苏宅相见时，他的父母已经都不在了，不由得心里感伤。过生日就应该热热闹闹的，爸爸妈妈在，伙伴们在，许多人围着小寿星，

“嗯？”

“哥哥也觉得很幸福啊。”

清持，我的世界好像就是空白的，许许多多的生动于我而言皆是灰暗。只有清持了，清持是彩色的。

“那我们拉勾勾，”宋清持伸出小指，做着从没做过的幼稚举动，“以后要永远守护彼此啊。”

“好，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哥哥，我决定了，就算有一天，我死了，我也要拉着你陪我。原谅我，这般自私肮脏的爱。罢了，不原谅也没关系。

“清持，”莫子帆走上天台，看见宋清持在一个人吹风，“你究竟想好了吗？”

“不知道。”宋清持捏了捏眉心，烦躁地踩灭烟头。

“你在害怕。”莫子帆笑了一下，笃定道。

宋清持冷笑一声，无奈地转过身看他，“我看你也会研究心理了。”

“重柏回国了，”莫子帆推了推眼睛，“他才是真的专家，怎么样？”

“重柏？”

“是，他在心理界，”莫子帆勾唇一笑，“是队长们都渴望的天才。”

“所以，”宋清持皱了皱眉，“他回国是加入警方？”

“嗯哼。”莫子帆挑了下眉，“他最初专攻精神科，不过后来他擅长几乎所有，也难怪警方会把他从美国请回来。”

“小萌的情况，正好是他的最最专业所在。”

“你说，”宋清持皱了皱眉，“要是哥哥就一直这样怎么样？”

“Prince ，”莫子帆收起了笑意，双眸隔着镜片都射出一层光，“那样对他不公平。”

“不公平么，”宋清持努力扯了扯唇角，“我怕，我承认了。”

莫子帆一顿，瞳孔微微放大。

宋清持垂了眸，轻声开口，“我怕他不要我了。”

莫子帆静静看着宋清持，似乎在回忆什么。这么失魂落魄的他，好像还没见过。他就这样直接对他表露伤口，竟也是毫无顾忌。

一瞬间，莫子帆觉得宋清持胆小极了，又勇敢极了。

那句话消散在风里，在天台上晃啊晃，莫子帆捋了捋耳边碎发，笑了。

“就连最耀眼的光，都不会抛弃最浓重的阴影。更遑论，你之于他呢？”

宋清持瞳孔一阵收缩，默默叹了口气。

古代篇

第二天早上是宋清持先醒的，且还是惊醒的。

他小心翼翼挪开肖萌的胳膊，慢慢坐起来，无声地盯着肖萌，眼眸晦暗不明。

他向来警觉，更不喜人近身。可为何，面对肖萌时，他就完全不讨厌对方的接近，而自己，竟还隐隐感觉兴奋，甚至也忍不住想要靠近。

为什么会这样？是自己出了问题，还是肖萌有问题？

“将军！”门外传来贺州的喊声，宋清持翻身下床，连忙闪身出去。

“去外面说。”宋清持指了指屋内还睡着的肖萌，关紧了门。

“将军，”贺州跟着宋清持压低了声音，“昨夜来了好几个小鬼，在您这里徘徊，被我和小石头都收了。”

见宋清持面无表情，贺州顿了一下，疑惑道：“您，没有察觉？”

宋清持闻言也皱了眉，回头看了眼屋子，心想难道夜里睡得太沉了？

他没料到自己不自觉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贺州又是一阵惊愕，“睡、得、沉？！”

宋清持掐了一把眉心，抬眼问，“那些个小鬼并无大碍吧？”

“都是些孤魂野鬼罢了，不过，为何突然来了这里？还在您屋子外？总不会是有事求您吧？”

宋清持眸色深了些许，脑子里只有两个字——“肖萌”……看来，可以注意一下他的情况，兴许自己莫名的接受亲近也不是空穴来风。

“算了，送回去就好，不归我们管了。”宋清持摆了摆手，看见赤辛正走过来。

“将军，我们去吧，这次是凶。”赤辛说话间朝那紧闭着门的屋子看，笑得一脸深意。

“好，那家伙情况怎么样？”宋清持抬脚就要走，又突然转了身，朝屋子布了个极强的阵。一道红光落在屋上，瞬间消失不见。这下子，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

“呦，这么厉害的阵法都用上了？”赤辛调笑一声，被宋清持狠狠瞪了一眼。

“那女鬼已经飘荡许久了，生前被欺骗了感情，不仅毁了清白，还丢了命。估计是怨念太深，接连杀了很多男人了。”小石头迎面走来，偷偷看了眼赤辛，见她脸色无异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