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间,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与白天所见之人不同的是,这人虽眉间也有云纹,五官却是模糊的看不清,然而他手上的蔓草纹记,苏萌却是看来熟悉的似曾相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我与白天的人认识?
事情好像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主人,你该休息一下了。”
剑灵见她扶额皱眉,料是白天之人的出现,让她深锁的记忆起了变化。
“我没事。”
苏萌看了看剑灵,然后摇摇头。
剑灵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了,问道:“主人…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我总觉得,我们以前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
剑灵闻言顿感差异,莫非是主人记起了前世的记忆?那…是否…还会记起九重玄神呢?
“你那么惊讶,莫非…我们真的见过?”
苏萌纳闷了,不过是一句凭感觉说出来的话而已,剑灵那么大反应干什么,莫非,他们真的见过?可是剑灵的出现,明明是在她被伏半边救了之后啊。
“没…没有。”剑灵有些失措,随后也试探的反问苏萌:“主人…是想起了什么吗?”
“什么想起了什么?青川已经离开了,司相府,也早已不是我的归处了,所以,我没有什么可以想起的了,相反,我倒还想忘掉它。”
听主人这些回答,看来主人还没记起前世,剑灵又失望又庆幸。好想主人能快点想起来,可是如果主人想起来,知道玄神已身亡的事后,会不会气到要去碧落暗渊报仇呢?剑灵心想。
“剑灵,你应该知道救师父的人是谁吧?”
“这……”
剑灵只是觉得那人面熟而已,而且,凭着那人眉间云纹和周身气场就可以断定,是神护天下继任的执权者九重都神。可他终究没见过,不敢妄言。
“这…我也不知。”
“那你说,那人还会再出现吗?”
“主人为什么会这么问?”
“你笨啊,那人再出现的话,我好当面对他说谢啊。”
“原来如此。”
剑灵草草的答着。心里却是在想,九重都神果然能感应到造化三灵的危险与否。尤其是伏半边,身在人族世间,更应该留意。看来九重都神封闭神护天下后,修炼倒也不见得安生呐。
“你在想什么?”
苏萌见他又沉思了,总觉得他怪怪的。
“没,没什么。”
剑灵连连摆手否认。
“怎么老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难道不是主人先怪怪的吗?”
剑灵反问的很小声。
“你说什么?”
“没…没有什么。”
“咳咳……”
俩人正聊着,床上伏半边也渐渐醒了过来,苏萌见他起了,也扶了一把。睡意朦胧的伏半边扶额缓了好久,方才梦中,好像是都神现身将他救起,可为何不是以真身出现。梦到边缘时候,又听到了苏萌和剑灵的谈话,莫非,连苏萌也开始有了异状?
“师父,你才刚醒,我给你端水。”
“不用了。”伏半边拉住了她,“苏萌,你…有见过九重都神么?”
“什么九重都神?师父,你该不会伤的太重,把整个人都弄蒙了吧?”
这个问题的确是有些突兀,不过看师父眸子里波澜不兴,很是坚定的样子,她又不敢怀疑了。
“有那么一点吧。”伏半边有些尴尬的笑笑,忽然想到了晕倒之前的路凡花,遂话锋一转,“苏萌,路凡花,还好吗?”
“诶呀,我怎么把路凡花忘了啊。”苏萌猛地站了起来,然后丢了一句“我去看看”转身就出了房间。
房里,床上的人,床前的人,以及,桌上的剑,沉默许久,各有所思,各有所疑,然而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你……”
同时开口,稍缓和的气氛再度凝固。
“你是主人的师父,你先说。”
剑灵礼貌的退了一步。
伏半边没想到这剑灵还会有自己思想,原本只是把他当作是只会保护苏萌的剑之灵形,现在看看,却是自己小看了他。伏半边淡笑。
“之前,这里有出现过第四个人吗?”
“你觉得是神护天下现任执权者,九重都神吗?”剑灵反问他,看他一脸的惊诧,便很快给了答案,“神护天下执权者标记,眉间向来会有云纹,而你又是九重都神座下造化三灵之一,所以,那人,很有可能是九重都神。可我自碧落暗渊脱离后,便再也没有回过神护天下,自然…也不知九重都神之样貌,故而,我不敢妄言断定。”
伏半边这下更是惊讶了,一个剑灵竟然会作出如此推论,可真的是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你说的没错,九重都神的确来过。就是不知,苏萌有什么异状?”伏半边看着他,水似的眸子里,忽然深藏暗涌,像是在表达着言语之外的意思。
“主人并没有记起前世,而且…”剑灵故意顿了顿,“我也不希望主人记起,我可不想让主人这么快知悉玄神已死的讯息。”
“真是没想到,你一个剑灵竟知道这么多。”
“自然,我剑灵可是……”
“师父~”
剑灵话还没说下去,苏萌就火急火急的跑了进来,伏半边为之一惊,不知所以然。
“你这火急火燎的是发生了什么?”
“师父,你骗我,哼!”
苏萌一下子坐在床沿上,小脸鼓着。伏半边和剑灵对视了一眼,不解她这是怎么了。
“苏萌,我何时骗过你?”
“还说没有呢,我刚刚去后面看了路凡花,结果是不仅没有枯萎,还多了一棵,师父还说路凡花枯萎了。哼!”
听罢,伏半边浅笑起来,然后慢慢的下了床,沉伤未愈的身子,忽然间有那么一点不灵活了,他拉着苏萌,喊着剑灵,一步一步的走到屋后。
在那里,三株路凡花肆意展开了枝叶,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一尘不染。
伏半边笑笑,没再多言。
苏萌看看他,惊讶发现,那双原本清澈锐利的眼神,此刻却浑浊了许多,便也不再多问,而是与他四处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