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妖？

安璃望着苍茫的河水，不知何去何从。

“在哪里！”恍惚间安璃看到姜颖和船夫驾船向她驶来。

安璃不能被抓回去，她惊恐的在河水里游了起来。

这一游，我自己都被自己吓到了，我不但游的飞快，我还可以在水中呼吸，她扭头望过去，她的下身居然变成了鱼尾。

她一直不愿意把自己和杀人如麻的妖联系到一起，可老天却和她开了这么大的玩笑。

安璃不敢也不愿意相信这一切，她不要作妖，她是人！

她仓皇的从袖口中找出碎了的玉佛，用娟帕草草的包裹住，戴在了脖子上。

安璃刚带上玉佛便觉得呼吸困难，身体不受控制的被河水怕打到河中的礁石上，剧痛让她以为她会死，那一刻她并不害怕死亡，于其做一只妖，她宁愿已死来结束这一切。

……

安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温暖熟悉的床上。

“安小姐，你可算醒了。”

“你是……”安璃诧异的望向给她掖被子的侍女；“你怎么知道我姓安？”

那名侍女还是没开口，门口已传来安璃熟悉的傲慢声：“下去吧。”

那侍女见了李元治，躬身退了出去。

“我在哪？”

“收到安旭的信后，我派人四处寻你，你怎么可以这么胡来，明天就给我回去！。”李元治见安璃醒了，劈头盖面的骂了起来；“北境是你一个女孩子来的地方吗？”

“是大哥告诉你我来北境了？”

安璃望着李元治因为她而焦急的脸，问道。

“是，告诉我你等不及我回去，要追来北境和我成亲。”

“兄长……不会……”安璃闹了个大红脸，又一想兄长怎么会那么口不遮拦，才反应过来，捶打李元治；“你，你胡说！！”

李元治抓住她的手：“总之，你没事就好……”

他眼中的深情，看的安璃心中暖暖的，只是一想起在水中恢复的记忆，心中惴惴难安，她突然害怕李元治的触碰，如果让李元治发现她是妖，他还会说娶她的话吗？

“怎么了，哪里疼吗？”李元治注意的安璃表情。

安璃摸索着脖子上的玉佛，发现之前被姜颖拽走的金子，又被李元治补了回来，就连吊坠也换成了金子的，她这才放下心来，但是水中的记忆告诉她，他爱的是那个水中救他的人：“为什么要娶我，因为我和救你的人长的像？”

“她？”

“那个救了你的她。”

“你……”李元治闻言紧紧的抓住了安璃的双肩，急切的问道；“你认识她？”

安璃被李元治的眼神吓着了，她不确定要不要告诉李元治，她便是他要找的她：“不，不认识。不过画本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吗？公子落难被女子救了，回去之后就派人来寻女子娶回家报恩。”

“本王也想去寻，只可惜本王连她家住哪里，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听完安璃的话，李元治叹了口气道；“本王原本确实以为你便是她，可后来才发现你不是。”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她？”

“本王年少时落水获救，你都不会游泳，怎会是本王的恩公？”

安璃想起在杨府，李元治听到她说她不会水时，失望的眼神，原来在那之前他都认出了她，所以他才会在九公主的宴会上抢她的香囊，所以他才会在白世子为难她的时挺身而出，所以他才会那么及时的出现在杨宝才的房间里，但是他现在呢，他因为她不会游泳认定不是她，为什么还要娶她：“所以你是因为我像她才要娶我？”

“以前是，现在不是。”李元治望向安璃疑惑的眼神；“当本王在青柯舫看到你哭泣，本王心里像是被掏空了一般，那时，本王便知道本王要的是你，不是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她。”

安璃望向李元治真挚的眼神，感觉暖暖的，他喜欢的是现在的她，她握紧胸口的玉佛，打定主意只要戴着它，她是妖的事情就不会被发现，她就可以一辈子待在他身边：“你还会找她吗？”

“会！”

安璃没想到李元治这么直接都不骗一骗自己，她气的挣脱开李元治往门外走：“你！”

“我会继续找下去，但不是为了娶她，而是为了向她说声谢谢！”李元治将她轻拥入怀中；“我此生的妻只有你。”

安璃不知道世间的女子是不是都喜欢听情话，她听着李元治的情话，心中又升起一丝丝甜蜜，让她暂时忘记自己是妖的事实，她突然不想离开他的怀抱，她害怕一离开便失去这份温柔。

次日，李元治安排人送她回帝都。

“靖王什么时候回？”安璃听安旭提及过北境战事险恶，有些担心。

李元治看出她的担忧：“放心吧，北境那边已经送了议和书，本王很快也会回帝都的，到时候本王亲自上门提亲，你不许拒绝本王！”

安璃听说已经议和，放心不少：“那靖王可得记好我的生辰八字，尽快找个先生算算合不合。”

“你的生辰，本王一直戴在不会忘！”李元治从腰间取下从安璃那抢来的香囊在安璃眼前晃了晃道；“怎么，急着让本王合八字了？”

“才没有！”

安璃被李元治说的满脸通红，急急的上了马车去。

安璃没想到，李元治居然派了他最亲信的簇戎送她，母亲说过救人不是为了图报，那她现在算是图报答吗？

一想到母亲坚决反对她和靖王的婚事，安璃心中便越发的不安。

再加上她的身份，她当真是妖吗？千头万绪，她一定要找母亲问个明白。

……

婚事的事情，很快就解决了，靖王那边出面，杨宝才自然不敢娶安璃，杨家退了亲事，现在不光是杨家，怕是整个帝都都没人敢向安璃提亲，柳氏也没了办法。

“母亲，我是不是妖？”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可能是妖。”柳氏一脸诧异的望向安璃；“你是安府的三小姐，可不能听别人乱说，这种事情万一传了出去，对你对我对整个安府都有影响的。”

安璃从脖子长摘下玉佛：“那以后我都不戴。”

“不可。”柳氏急忙制止。

“为何不可？因为这个是护身符？”安璃望向柳氏急切的眼神道；“母亲，你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我都想起来了。”

“……这不是护身符。”柳氏一把拿起玉佛，戴在了安璃的脖子上；“这是用我的血养了七七四十九天的玉佛，可以压制你身上的妖气。”

“我真的……”安璃虽然心中早有准备，但是从柳氏口中听到，心中还是震惊不已。

“正常情况下，鲛人和人类的后代不可能是妖，你出生的时候也和正常小孩没有两样，直到那日你下水后居然显出了鱼尾……在帝都如果让人知道你是妖，官府会把你抓走，终生为奴为婢，甚至有性命之忧……总之，你要听母亲的话，好好戴着玉佛，你入水就不会变身，就没有人会发现你是妖，这件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

“可，我是妖……”安璃话音刚落，窗外传来声音，安璃和柳氏急忙走出了屋，却见屋外什么人也没有，两人正疑惑，却见一直野猫从屋檐上跳了下来。

“虚惊一场。”柳氏望向安璃；“是野猫。”

“真的是野猫？”安璃心中总觉的不安。

“总之，这件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