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的偏殿破旧不堪,连床干净的被褥也没有。
夜色已深,安璃见冬儿一直守在她身旁,命她休息。
冬儿哪里能休息,安家出了那么多事,小姐和太子殿下又这样:“小姐……”
“对了你今日见到父亲没,我姨娘的事情究竟怎么回事?”
“见着了,老爷只是说对不起娘娘……”
安璃闻言心下戚然,父亲此话的意思是放弃母亲了,可母亲为什么这么傻要认下这样的罪责,无论如何她都要见上母亲一面,问个清楚明白。
她想去到太子殿,却记起已经被禁足:“冬儿,你受累,去趟太子殿,求他来见我一面。”
“是为了三姨娘?”
安璃不语,冬儿心中难受。
只是这个时候去找太子殿下,连她这个丫鬟都知道不妥,小姐这是急糊涂了,她出言提醒:“太子殿下本就对北境的事情本就敏感,加之刚刚那一出,小姐这是往枪口上撞啊。”
“那你说我该如何?放着我姨娘的生死不问?”
冬儿尽无以反驳,三姨娘毕竟是小姐的生母,她虽觉不妥还是应了:“小姐莫急,冬儿去还不行吗,可如果太子殿下不来,该如何?”
“如果他信我,怎么都会来,倘若他不信……”安璃望着被透风的窗户吹的摇曳不定的烛光,如果他不信,那便是她所托非人。
冬儿见小姐神色戚然,也不敢多问,应了声便往太子殿去了。
夜色已深,通往太子殿的路上几乎没有人,静的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可以听见。
冬儿走着走着似乎听见自己脚步意外的声音,她胆子本就小,白日里刚听宫娥们提及东宫死过的冤魂都喜欢半夜出来的鬼话,再听这声音早吓得魂不守舍了,想着紧走两步走到有人的地方,却是眼前一黑被人套在了袋子里。
……
冬儿这一去便是半个时辰,却迟迟未归音讯全无。
安璃心下慌得很,想遣人去问,只是如今身在西厢偏殿,哪里还有人能遣的动,她正焦急万分,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以为是冬儿回来了,兴冲冲的迎了上去,却见来的人是池雨蝶:“妹妹。”
“姐姐。”池雨蝶还未跨进门边扶住了安璃;“姐姐不好了,太子殿下把冬儿关进了天牢!”
“殿下?怎么会……”安璃不相信的望向池雨蝶。
“妹妹也不清楚,妹妹也是听太子殿的宫人说的,说是明日一早便要和天牢里的北境主谋一起处决!”
“不行,我要去找太子……”听所冬儿被羁押,安璃更坐不住了。
池雨蝶一把将安璃拽了回来:“姐姐你是糊涂了,殿下已经禁了姐姐的足,姐姐现在去不是往枪口上撞嘛?!”
“姨娘和冬儿……”安璃不敢继续说下去;“我要去见殿下,你不要拦着我!”
池雨蝶感觉到她握着的安璃的手已经沁出了汗水,知道她已经慌了,故意道:“依妹妹所见,太子殿还是向着姐姐的,不然今日也和皇后娘娘针锋相对,但太子现在正在气头上,姐姐去找太子殿下求亲,不但不能得尝所愿,还有可能适得其反,不若我们来个先斩后奏?”
“先斩后奏?”
“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赐了妹妹一张腰牌,有了这张腰牌,姐姐不仅能自由出入天牢,还可以借着皇后娘娘的名义放人。”
“我现在被禁了足,就算有皇后娘娘的腰牌,东宫里的守卫也不能放我出去。”
“姐姐要事不嫌弃,妹妹愿意和姐姐换了衣服,代替姐姐禁足。”
“姐姐不知该如何答谢你?”安璃感激的拉住池雨蝶,却没有留意她嘴角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