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怜月身子一正,把左掌推了上去。
白雪姑娘惊得花容失色,脱口叫道:“不要啊!”
可惜,她这一叫不能改变什么。
突然,飞速旋转的气压朝着四面八方爆破散去,随后六师弟尹元毅整个人也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只是这个风筝坠落得有点急、有点重。
白雪当先跑过去,几乎跑脱了双腿都恨不得可以再快点。
余欢和师弟师妹们反应过来,也呼唤着跑过去。
六师弟重重地摔在地板上,仰头的时候,一口老血喷了出来。那一瞬间,他脑海里甚至还冒出一个念头:果然,道轮回,刚才他害人家的谋士吐了血,现在教主亲手要他还回来了。
白雪把六师弟扶起来,余欢几个也都过来了。
白雪看着六师弟一口老血染红了胸前的衣裳,顿时心疼得更烈,在眼眶中打转了好久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晶莹透亮,簌簌掉落,我见犹怜。接着,她的欲绝的伤心又化作悲愤,一只紧握佩剑的手越发地青筋凸起,另外一只沾染了六师弟鲜血的手一把拭去眼中的泪水,然后强硬地站了起来。
白雪转身面向水怜月,手中的长剑同时平平地举了起来。“你非要逼我么?”
水怜月静静地看着她,有些不敢相信,却又觉得是情理之中,双目满是悲凉,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
余欢可不想两人再打下去了,而且六师弟擅这么重,这么多人之中,她只知道白雪姑娘懂医术,于是顾不上危险,立马冲在白雪姑娘跟前,心惊胆战地:“白姑娘,那个……那个我觉得救人要紧,你不救六师弟的话,我不知道还有谁可以救他了。”
白雪悲愤的目光在余欢身上停留了两秒,终于柔和了下来,转身回到六师弟身边。粗略地给六师弟检查一下之后,白雪姑娘从腰间掏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一个暗褐色的丹药给六师弟服下,然后:“我们先找个地方替他疗伤。”
二师弟、三师弟两人一人一边把六师弟架起来,众人一块儿跟着白雪姑娘走。
余欢也赶紧跟上。
水怜月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主要是白雪的背影,道:“一个相识不久的男人都比我重要么?”声音凄怨,竟没有了堂堂一教之主的底气。
白雪姑娘没有回答,径直地走了。
拜月教的使者和护卫想阻拦,被水怜月一个手势阻止了。
白雪从就被困在拜月教城长大,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之地不难,不然她也不会在潜入拜月教城之后失去了踪迹,逼得水怜月得用计谋来逼她现身。
白雪姑娘在拜月教城的落脚点,从严格意义上来,并不算得是什么隐秘之处,从大街上一个店铺进入,穿过一条普通的道,便到了一处内院。内院以及内院四周的房屋都是白雪的地盘,所以不用担心隔墙有耳。平时是一家三口居住在这里,入口处的杂货店也都是这一家三口经营,实际上都是白雪的产业。
把六师弟送到房间里,白雪姑娘便开始为六师弟做进一步的诊治。
几位师弟在旁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而且一边急一边还要把它给出来,余欢怕他们影响到白雪姑娘的诊治,便将他们赶了出去。
白雪姑娘先用自己的内力治疗,待六师弟的伤势稳定之后,又施以针法,才终于松了口气。
余欢在旁边看了老半,看到白雪姑娘拔去最后一根银针,终于可以开口话了。
她看着六师弟暗红的嘴唇,纳闷道:“六师弟失了这么多血,怎么嘴唇还是黑黑的?”
“那是因为,他身上的余毒未清。”白雪姑娘,“记得我之前跟你过的,拜月教当初把我母亲和我掳走到这里来,是为了炼制毒药。他们把我母亲炼制的毒药加在他们的武功里,与之交手的人稍有不慎或者受了伤,就很容易中毒。而且,这种毒药极其难解。不过,请元若姐姐放心,这毒,我能解。”
“对你,我当然放心,当初我被玄冥二老所伤,想必也是中了这毒,你不是给我治过嘛!”余欢又,“可是,白姑娘,你之前不是跟我,六师弟所习的内功心法是专门与拜月教的功法相磕么,怎么六师弟还伤成了这样?”
“元若姐姐以为,尹公子目前的武力与那拜月教的教主相比,谁更胜一筹?”
这个问题,余欢想都不用想就有答案了:“当然是拜月教教主更厉害!”
白雪姑娘回头看了一眼双目紧闭的尹元毅,眉头紧蹙,忧心忡忡地:“拜月教教主的武功深不可测,内力极高,尹公子的功力,还远比不上。”
余欢顿时明白了,武功比不上,相克也没用。只能是,谁更厉害,谁就克谁。
“好吧,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余欢双目直视白雪的眼睛,“老实,你当初之所以把内功心法给我六师弟修习,是不是想利用他替你报仇?”
白雪双目与余欢对视不到两秒,便闪开了去。
“你不否认,那就是有!”余欢有些咄咄逼人。这种情况,她没有办法让自己不生气呀,想想她和她那几个二货师弟师妹们这一路上遇到的危险,竟全是因为这个女人,因为她的一己私仇,他们陪衬了一路,像个傻子一样,差点把人头都奉上了却还不知道被缺枪使了。
白雪挺了挺肩膀,微微仰起头,:“当初,确实有!可我从来没想过要让你们送死。后来,我也是确实对尹公子动了情。那时,我想阻止这一切的,可是你被抓到这里来了,事情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余欢总归是心太软的,听白雪姑娘这么一,她想恨也恨不出来了,这不,反正大家现在不是还活得好好的嘛……噢,六师弟除外!不过,他赢的美饶芳心,应该也没什么遗憾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