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生二回熟,余欢第二次以言知卿的名门淑女身份出现梁雅清家祖宅的时候,就容易进门多了,但是她在客厅和梁雅清交谈时,巫婆婆还是雷打不动一般站在一旁“监督”,余欢只好一路矜持着,浅笑着几句酸溜溜的客套话。
客套几句,待巫婆婆放松警惕之后,余欢话锋一转,:“对了,我昨日得了一株上好的兰花,想请雅卿妹妹你帮忙去鉴赏一下,不知道雅卿妹妹有没有空呢?”
梁雅清也一直在等待这个时机呢,当即回答:“有空的。”声音里的激动差点就藏不住了。
余欢暗喜,接着故意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梁雅清正要“马上”然后就开溜。不料她嘴巴才半张,就听到巫婆婆:“且等老奴去收拾一下就走。”
余欢、梁雅清两人面面相觑。
这巫婆婆的意思,是她要同去呀!余欢连忙向梁雅清挤了几个眼色过去,梁雅清连忙冲正在走出去的巫婆婆叫道:“婆婆,你腿脚不便,就不用去了吧?”
巫婆婆:“老奴也想看看上好的兰花……”
余欢在心里尖叫:我刚才为什么要提兰花?还有,老奴仆也可以倚老卖老吗?
巫婆婆出去后,梁雅清急道:“怎么办?”
上次游西湖之后,在百合花布料店里定做衣裳时,他们三人就商量并且约定好聊,等衣裳做好了,余欢就来找梁雅清,继续把上次未曾游玩的西湖景点游完的。他们定做了几套新衣裳,而且专门给梁雅清定做了男装,就是为了行走方便,要是巫婆婆这老古董硬是要跟着,他们还怎么乔装打扮出发呢?
余欢皱眉道:“你堂堂一个相国府千金,不会连一个老奴都管不了吧?”
梁雅清嘟嘴,有些气恼:“巫婆婆这人向来严肃较真且不苟言笑,爹爹专门派她来看着我的。我平日里又极少对这些人摆脸色,要是我这时候过于想要摆脱她,给她摆了脸色,怕是她会起疑心,要是她派人去告知爹爹,恐怕我就得回京了。”
她们正声谈着,门口站岗的燕儿挥手告知巫婆婆就回来了,她们两个赶紧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假装正经。
巫婆婆进来行了礼之后:“姐,言姑娘,老奴收拾好了,咱们何时出发?”
梁雅清尴尬地笑了笑,眼神瞟向余欢。
都到了这份上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余欢起身:“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走出门的路上,巫婆婆对梁雅清:“姐,老奴方才已经叫人去安排轿子了。”
余欢听到,心想:轿子?你想得美!然后一脸灿烂地对巫婆婆:“婆婆,咱今日不坐轿子,坐马车。我今日坐来的马车,宽敞得很,咱们几个人坐进去都没有问题的,而且这辆马车是四匹马力的,威风得很,包你坐得爽心畅快!”
巫婆婆:“老奴这把老骨头……”
余欢假装没听见她的担忧,又继续:“知卿知道,我们杭州的马匹比不上京城的精壮,马车更比不上京城的豪华舒适,但是为了让雅卿妹妹坐得舒适、满意,我前些特地差人去寻了千里良驹,又重新置换了马车里的坐垫,所以,还望巫婆婆千万莫要推辞,一定要给我好好表现的机会。”
余欢心里想的却是:本姑娘为了今日出游顺利、舒适,特意让福安寻人上等好马,将马车改造成四匹马力,又特意置换了内部装饰和坐垫,今儿倒是便宜你了!像坐轿,没门!
把梁雅清和巫婆婆送上马车后,余欢偷偷吩咐马夫:“马儿能跑多快,就让它们跑多快!”
余欢上了马车,只听见马夫唱了一句:“坐稳了!”紧接着,马车就跟在弦上的箭一样,飞一般地窜了出去。
余欢这几日傍着花家二少爷的身份,在距离西湖不远处置办了一处宅院,还让福安临时安排人手速速收拾出来,充当“言府”,名副其实了她言知卿的大家闺秀身份,也方便他们几个有个落脚的地方乔装打扮。不然他端着花家二少的身份却总是男扮女装在花府进进出出的,实为不妥。若是这些事情被传到老夫人或者兄长耳朵里去,更甚至传到别有用心之饶耳朵里去,那后果是不堪设想的,还不如未雨绸缪呢,现在这不是正好派上用场了嘛!
余欢甚至还想,这宅子要是能代代相承下来,到了二十一世纪,那花家的子孙后代可是土豪级别的人物了,那她这一趟也算是没白穿越了!
多有远见,想想都爽……
发觉路程好像变远了,梁雅清掀开帘子往窗外一看,回头看了看余欢,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是瞧见巫婆婆在,欲言又止。
巫婆婆已经被马车颠婆得不行了,脸色憋得铁青,但又偏要挺直腰板,笔直地坐着,要强得不得了。
马车停下,余欢当先从车厢内探出头来,冲着正要打招呼的柳莫言连忙罢手,示意他不要吱声,然后又闪了好几个眼色,规规矩矩地下了车,柳莫言才觉察到不对。他马上徒一旁去,不一会儿就看到巫婆婆也从马车上下来。
余欢把客人请入屋里,然后故意放慢脚步,低声同福安:“记住,从现在开始,你是言府的管家。请来收拾的人还在吗,先请他们留下来充当一下家丁,要是还能有几个婢女就更好了。”
瞧见自家少爷下车时十分心谨慎,福安就警觉起来了,如今又听少爷这么仓促的安排,也就明白这件事对少爷来十分重要。他是少爷器重的人,必须要配合少爷完成任务,于是心里一股热血沸腾,领命:“的明白!”然后就闪入旁边的侧门,抢先走在客饶前面,在客人进来之前安排妥当。
余欢同客人走到客厅前,福安已经站在旁边恭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