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正投其所好陪柳莫言在院子里吟诗作对,忽而听到福安来报梁雅清来了,当即就欢跳着跑了出去。
两人在走廊转角碰了面,登时双双傻了眼。此时的梁雅清终于穿上了上次他们在百合花布料店量身定做的男装衣裳,而此时余欢身上穿的是当时定做的女装。
梁雅清掩面笑道:“咱们如今要反过来了么?”
余欢回道:“雅卿兄,你现在可不能笑得这么含蓄,应该像我这样。”罢,双手往身后一背,爽朗地笑起来。
“好,咱们换一下。”梁雅清着,就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
两人玩闹片刻,余欢:“走,咱们让沐风兄见识一下,这榆木脑子还在院子里温书呢。”
“好呀。”梁雅清,“我都好些没见着你们了,今日早上,巫婆婆出去办事了,我就赶紧换上这身衣服偷偷从后门溜了出来。”
“是不是跟我待久了,学坏了?”
“当然不是,我这是变聪明了。”
院子里,柳莫言刚把书放好,正要出去寻余欢和梁雅清,刚走到院门处,两人却突然同时进来了,可是眼前的两个人,一个从男儿郎变成了姑娘家、一个从姑娘家变成了男儿郎,他怔怔地看着傻傻地站着,脑子里一片空白。
梁雅清抱拳:“沐风兄,你瞧我这男儿郎扮相如何呀?”
柳莫言还是一动不动的,微张的嘴巴半终于动了动,吐出一个字:“好。”
余欢只好圆场,“好了好了,你们等我一下,我去换回来,等下带你们出去玩。”刚走出两步,又回头对梁雅清:“雅卿妹妹,沐风兄为咱俩作了画,你快让他把你的脸补上。”
前两,柳莫言画了一幅她们两个在西湖边上游赏的图,只是当时梁雅清没在,只好把脸给空了出来。
余欢卸了妆,脱了发髻,又换了那日在百合花布料店定做的男装,拿上眉笔过去时,柳莫言已经画好。
梁雅清看着柳莫言的画作,好一番赏识,夸赞之词也用的恰到好处,不会过于浮夸也不至于过于平淡,让人心中心悦。
余欢在外面听着,不由地暗暗叹了口气:雅卿妹妹还真是才貌双全,哪儿像我,就只会好看。
哎,怎么酸溜溜的,他现在可是男儿郎了,居然酸一个美丽姑娘,简直可笑。他挤出一个笑容,走了进去。
梁雅清看到他手里的眉笔,问道:“言姐姐,噢不,尽欢兄,你拿着眉笔作甚?”
“帮你改造一下呗!”余欢罢,就把梁雅清摁住,强行把她的眉毛加深加粗。“你,你现在都是男儿郎了,怎么能长着细细长长的柳叶眉呢?”
被余欢放开后,梁雅清眼睛骨碌抬了两圈后,问道:“镜子呢,我要照镜子!”
余欢目光闪烁,“出去玩了,还照什么镜子!”然后一把拉住梁雅清的手就往外面跑,临出门前,不得不又用另外一只手把榆木脑子带上。
梁雅清:“出去玩为什么要这么急?”
余欢心想:你要照镜子,我能不急嘛!
他们坐上那辆四匹马力的马车,出了城,来到一个有桥流水的镇。
余欢欢喜地:“听,这里的豆腐脑特别好吃?”
梁雅清木然,“你带着我们赶了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吃豆腐花?”
“当然不是,我们家在这里开了几间商铺,我兄长出差了,我得帮着他巡视一下。”余欢倒是一点儿都不觉得愧疚。
福安,桥下的豆腐花最好吃,果然名不虚传,本来梁雅清觉得被余欢忽悠了还有些不悦的,吃下一碗豆腐花之后,马上变得眉开眼笑的。
余欢笑嘻嘻问道:“没骗你吧?”
其实,真正令梁雅清舒心的,不是食物的美味,而是这份自在。作为相国府千金,从到大,锦衣玉食,什么美味没吃到过?但她却从未在街边吃过东西,平常的一碗豆腐花对她来,反而显得奢侈。
梁雅清还想再来一碗的,被余欢阻止了,她:“尝尝味道就可以了,咱们要留着肚子吃更多的吃。”
街上有甜糯的糍粑,甜歪歪的糖人,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还有各式各味的甜品糖水。余欢像个败家子一样,看到什么就买什么,每人一份,自己吃两口不喜欢的就塞给福安,然后就寻找下一个目标。
梁雅清原本就是个率性的人,如今被余欢带得,连平时的修养和讲究都没了,不再细嚼慢咽,吃完也不用帕子轻轻插嘴了,活脱脱变成一个随性的野子,对刚发现的新世界充满向往。不过,她身边的燕儿对她照顾有加,倒不至于太糟糕。
柳莫言一直跟着他们身后,淡定从容,他不是不开心,也不是不激动,他只是习惯了这样一个状态。有些东西,像糖人、冰糖葫芦,他是不会吃的,结果余欢就趁他不注意,直接往他嘴上塞,他拗不过,只好吃了下去。好像,也没有想象中那么难为情。
梁雅清忽然指着水上的船,:“咱们去坐船吧!”
福安很快便租了两只船。
梁雅清上船时,不经意地往水里一瞥,不由地皱起了眉头。她随即又趴下来,依着水中的倒影又看了几遍,差点没气哭了。
她指着余欢叫道:“花慎言,你……你看看你把我的脸画成什么样了?”
果然还是被发现了,余欢赔笑:“十分安全呢!”
“丑死了!”梁雅清叫道。
余欢一本正经地:“出门游玩,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怕什么,反正这儿没有人认识你,咱们也没相机拍照,美丑都无所谓啦!”
梁雅清懵了一下,然后差点没气得跳起来:“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画成这样?”
邻船上的燕儿生怕她摔下船去,连忙提醒:“少爷心!”
梁雅清自知不过余欢,于是把气撒向燕儿:“还有你,为何不提醒我?”
燕儿有些委屈:“我以为您是知道的。”
余欢梁雅清好像是真的生气了,马上道歉:“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是我嫉妒雅卿兄的美貌了,所以才故意想把你的眉毛画得丑一点,谁知道雅卿兄你姿国色,画了这么丑的眉毛,还是那么美……”
摇着船的船夫听到余欢的话,看看余欢,又看看梁雅清,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