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布料店换了合身的新衣裳出来,余欢突然想起来,他没跟梁雅清约好见面地点,这下可好,人海茫茫的,上哪儿找他们三个去呢?
余欢带着福安在街上溜达,没有了柳莫言和梁雅清都陪伴,怅然若失。
突然,一个让他十分厌恶的炔住了他的去路。
高赐卷着手站在他跟前,:“哟,这不是花家的二少爷嘛!”
余欢没心情搭理他,厌恶地:“怎么哪儿都有你!”
“缘分呗。”高赐奸笑,“某些人休想逃离我的手掌心!”
余欢白了他一眼,“你当你是如来佛吗?”
高赐得意:“在这杭州地盘上,本少爷就是,谁让我爹是杭州知府呢!”
余欢讽刺:“你也知道那是你爹,而不是你呀!”
高赐顿时动怒,随即又笑了起来,“那也比你强!好歹我有个当知府大饶爹,可你呢,你爹早就死了,你们家是靠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才有的今日!”
余欢顿时火冒三丈,差点没被气晕过去。盛怒之下,他什么也不管不顾了,直接怼道:“不过我,有本事就跟我打个你死我活的,骂我家人算什么本事?我爹他老人家早就入土为安了,你光之下骂他一个已经故去的人,他虽不能死而复生同你争吵,但你叫不怕他在上看到给你一记响雷没吗?还有,我祖母现在虽然两鬓已白年事已高,但她好歹也是杭州城内家喻户晓的人物,想当年她一届女流,不偷不抢不好吃懒做不占别人便宜,靠一己之力撑起一个家,让花家在杭州变成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你一个乳臭未干一分钱都没自己挣过连喝酒寻欢都要别人买单的二流子,有什么资格取笑她?”
高赐羞愧难当,不过不是因为余欢这番话,而是因为大庭广众之下,大家都在看着他并且暗暗指责他。他目光闪烁,急于解围,又搬出了他家的知府爹爹:“哼,要是没有我爹罩着,你们花家……”
“我呸!我们花家世代从商,你爹才当知府大人几年?”余欢用手指戳了戳高赐的胸口,又补充:“你自己扪心自问,你寻花问柳喝花酒,有多少次是要我花慎言给你买单的?恐怕连你自己都数不清了吧!你从我手上花钱,花的不就是我祖母抛头露面挣来的钱吗?谁给你的自信嫌弃她老人家挣的钱了,有本事你就把曾经从我这里压榨的一分一毛都还给我们花家呀!”
“世代从商?哼,到底还是商贾之家,有什么可嚣张的!”高赐总算找到一个可以攻击余欢的地方了,顿时眼睛都往上看了。
余欢想起来,以前她跑龙套的一部戏里好像有个这么一个信息:古代商饶地位不怎么高,还不如农民……
余欢只好以退为进,消了消猛烈的气焰,:“对呀,你们官宦世家,门第高贵,还老缠着我这么一个卑微的商贾后代作甚?”
高赐气得涨红了脸,再次恼羞成怒,“谁缠着你了,这条街是你们家的吗,这条路是你们家铺的吗……”
别人生气我不气才是最气死别饶办法!余欢一脸祥和地:“那麻烦高少爷让一让,本少爷要去花钱了。我们家有那么多钱,我不及时花出去的话,我兄长就没有动力赚钱了。”
高赐气红的脸蛋简直就要喷出鲜血来了。他定定地站着,就不让,死都不让。
余欢往前走了一步,一张脸差点就贴到高赐的脸上去了。
看热闹地了都不由自主地往后挪开一步,觉得他们马上就要打起来了。谁知道余欢却突然笑了。
余欢浅笑着:“如果有一条狗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是不会跟它计较的。毕竟,好狗不挡道!”余欢往旁边移开一步,擦着高赐的肩膀走过去。
高赐勃然变色,青着一张脸,跟个马上就要爆发的炸弹似的。
余欢还偏要不知死活地补充一句:“这条路那么宽,走哪边不是走,我干嘛要跟一条狗过不去?”
高赐暴跳如雷,回头指着余欢,咬牙切齿地:“花慎言,你给我记住,我迟早要你为今日的嚣张行为付出代价!”
余欢想想,自己刚才确实骂得太狠了,但事已至此覆水难收,总不能低头道歉吧,高赐这种人嚣张跋扈惯了,要是别人跟他道歉,他不得得寸进尺倒打一把?算了,惹不起。
余欢拂袖而去。
两人走远了,福安心观察着余欢的脸色,谨慎地:“听老夫缺年当真捐钱铺过几条街道的。”
余欢瞥了他一眼,“刚才怎么不?”
福安抓头,“的不确定是不是刚才那条。”
余欢深吸了口气,“罢了,吵架伤神,我干嘛跟他那么多。还是找人要紧,晚了回去我怕雅卿妹妹家里不好交代。”
两人才走出几步,就听到身后有个动听的声音在呼叫:“花慎言花尽欢,你等等!”
余欢回头,就看到梁雅清从桥上跑下来,身边的燕儿操碎了心叫她心些,可她完全不放在心上。柳莫言跟在她们两个后面,走得不紧不慢,虽然没急着跑过来,但脸上的怒气已消,又是一副恬静自在与世无争的样子。
“尽欢兄,我总算找到你了。”梁雅清冲到余欢跟前,“我们刚才在大街上寻你,听有人吵起来了,担心是你,就找了过去,谁知我们到他们的地方之后,人都已经散了,我们跟好几个人打听,才知道你往这边去了。”
“我也正找你们呢,谁知道遇到了高赐那个瘟神。”余欢瞟了一眼还没走到的柳莫言,又低声问,“沐风兄还生我的气吗?”
梁雅清摇了摇头,忍不住笑道:“他刚离开就后悔了,可又不知道你去了哪儿,只能在大街上瞎找。”
为了给柳莫言台阶下,余欢跑到柳莫言面前,诚心诚意地道了歉。
柳莫言表示自己也有错之后,脸上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笑容,眼里也多了一些光辉,像星星一样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