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陪我去捉。”余欢着,自己先迈开了步子。
“真的有?”柳莫言愣了一下,赶紧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衫,快步跟了上去。
出了院子,有两个忙碌的家丁看到余欢穿着睡衣从柳莫言住的院子里出来,顿时就愣住,连向主人问好都忘了。他们平时看到的主人就是言知卿,从来不知道言知卿是花慎言男扮女装来的。
没办法,余欢总不能让这些下人知道他堂堂一个花家二少竟然有男扮女装这特别爱好吧。
站在前面的家丁缓过神来,勉强地笑了笑,刚要问候一声姐早,结果嘴巴张了一半,就看到柳莫言从余欢身后出来,竟也穿着睡衣。
平时,这位温文儒雅的柳少爷作风十分端正,从来没试过衣衫不整踏出院子,更不用穿着睡衣了。
余欢知道家丁在想什么,于是清了清嗓子,严肃地道:“本姐是请柳公子帮忙捉的,我瞧着你们两个胆子挺大的,就一同去吧。”
两个家丁吓得面无血色,当前的一个想要推脱:“姐,这新鲜猪肉的还要给厨房送去呢!”
“我平时是对你们太宽容了吧,你是听厨房的还是本姐的?”余欢两眼一瞪,又接着,“昨晚雅竹居闹,竟没有一个家丁婢女出现,看来如今言府的下人们!不太把我这个主人放在眼里,我是不是得重新招一批人进来呀?”
家丁立马变脸,点头哈腰:“的今早刚好买了猪蹄,正好可以拿去驱。”
另外一个家丁:“的也刚好买了糯米……”
余欢心里偷笑,表面上却还是冷冰冰的样子,讽刺:“猪蹄还没变成黑驴蹄子,糯米还没煮成熟糯米,拿去驱,就不怕你们自己被吃了!”
家丁:“不怕不怕,有姐和柳少爷在,的什么都不怕……”
余欢:“难道还想要本姐保护你?”
家丁:“的不敢……”
斗着嘴,一行人就走到了院门口,草已经拿着好钥匙在等着。
余欢故意让草把钥匙给家丁开门。家丁颤抖着手把门打开,院子里并没有什么变化,早晨的清爽和宁静迎面而来,只是这份舒适的惬意,在带着恐惧的人心里,变成了阴森和诡异。
余欢吩咐两个家丁:“你们两个守在这里,要是让女跑了,我打断你们的腿。”
余欢和柳莫言一间一间屋子搜寻,不放过屋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草明明吓得不轻,但还是在后面紧紧跟着。
终于到了最后一间屋子,前面几间屋子一点异常都没有,那最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一间屋子了,气氛终于真的变得紧张起来,紧张得好像连呼吸都要凝结了。
然后,结果大大地出乎了他们的意料,还是一无所获。
“问题出在哪儿呢?”余欢声嘀咕。
草声:“姐,这不都是怕光的吗,兴许她是要到晚上才出来。”
柳莫言却在这时候强调:“这世上根本就没有!”
余欢斜眼看着柳莫言,“沐风兄这意思,是本姐我心中有,自己吓自己?”
“我没有这么。”柳莫言解释道,“沐风的意思是,尽……言姐或许是昨晚做噩梦了呢?”
余欢笑了笑,“难道草跟我做了同一个梦?还有言府上下,全都梦见了同一个女?”
柳莫言无言以对。他怎么就没有想到,为什么他的名字叫莫言,这不是要他少话为妙嘛。
余欢在原地踱了好几个圈,终于一两手一拍,道:“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来什么了?”柳莫言问出这句话时,余欢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
院子里靠墙的位置摆着好几口瓦缸,当初把这宅子买下来时,福安问他要不要丢掉的,他看着觉得挺好的,留着没准闲下来时还可以在上面涂鸦什么的,就没丢。
瓦岗一个有三个,将近有半个余欢那么高,外面结了好些青苔,因为在墙角处,又有些盆栽挡住,所以家丁就偷懒,没把这一块清理出来。
余欢放慢脚步,心翼翼地靠近,柳莫言也跟了过来。
果然,他们在中间的瓦岗里找到了昨夜的“女”,她抱腿蜷缩成一团,听到有人靠近,像只警觉的动物,突然抬起脸来。她的脸十分苍白,湿漉漉的头发粘在上面,遮住了大半的脸和一只眼睛,仅露出来的眼睛,眼神十分锐利,满是敌意和怨毒,直接把余欢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余欢缓了口气,故作冷静,还有些嚣张地道:“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把缸给砸了?”
安静了一会儿,缸里的女子缓缓地站了起来。她全身湿漉漉的,唯一露出来的那只眼睛斜视着余欢,依旧是充满敌意和幽怨。
余欢与她那一只眼睛对视三秒,然后对身后的婢女:“草,带她去换身衣服。”
草害怕,但又不敢不从。
余欢刚回到屋里换好日常便服,就有婢女来报早饭做好了。
现在,她哪有什么心情吃早饭呀?不过她不得不管言府的贵客梁雅清,于是:“先给香梅居送去吧,多送些不同口味的,再问问她们有什么短缺的。”
婢女领命正要出去,余欢又把她叫住,:“罢了,你安排妥当之后,给我这儿多送一份热粥过来。”
婢女告退后,草把从瓦岗里出来的女人领来。
女已经换了一身干净舒适的衣服,但头发已经凌乱,只露出一只眼睛。
余欢坐在椅子上,定定地看着那一只警惕的眼睛,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你为什么要用头发遮住脸自己的?”
女人听他提到自己的脸,那一只眼睛顿时又变得十分狰狞,全是敌意和怨毒。
余欢心里瘆得慌,心里怂素道:虽然我不信世上有,但这不代表我不会被吓到啊!
随即他又想到自己如今是言府名正言顺的主人,可不能露怯,于是摆出架子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所宅子里,为什么要扮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