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无精打采地走回自己的院子。
燕儿发现里面多了好些个老婆子和婢女,便心提醒余欢:“姐,好像是夫人来了。”
厅堂内,一位衣着高贵头饰华丽的夫人正背对门口站着,光是一个背影便是雍容华贵威风堂堂。
余欢心想:这应该就是梁雅清的母亲了。原本想称呼一声的,无奈怯生生的,叫不出口。
夫人近侧级别最高的老婆子见到余欢到来,便示意其他老婆子和婢女一同悄悄出去了。
夫人回过头来,脸上竟有些愁容。
余欢有点懵:难道我刚当上相国府千金,就遭遇家道中落了?不对,刚才看梁之衡还自在得很,丝毫没有什么不顺畅的。
她怯怯地问道:“娘亲,怎么了?”
夫人严肃地看着她,:“你老实告诉母亲,言知卿是谁?”
余欢愣了愣,“女儿在杭州认识的朋友呀!”
夫人又问:“真的只是朋友?”
“当然!”余欢心想,两个姑娘家,不是朋友还能是什么?
夫饶神色变得更为凝重了,眉头也皱了起来,“那为何,你月月要给她写信?”
余欢:“朋友之间书信往来,不是很正常的么?”她心想:这年头又没有微信邮件,不写信还能怎么着?
夫人紧盯着余欢的眼睛,“可她,从未给你回过信吧!”
语气肯定得很,想必确实经过一番了解了。余欢只好狡辩:“也许,是人家在忙,也许是人家搬家了,又或者是……”
夫人勃然大怒:“一年多了,每一都忙得连回封书信的时间都没有?”
一年多?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吗?余欢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她还在杭州当花慎言的时候,梁雅清和柳莫言确实有时不时给他寄来书信,那时候梁雅清爱些生活中的所见所闻,大多数诗情画意的,毕竟她住的这个院子就是如此,其他地方,估计也没怎么得以出去过。而柳莫言呢,多是一些京城里的事情,不过他站得角度颇为与众不同,所以对未来对这个国度充满希望,十分美好,最后还希望他可以尝试考取功名,到京城来。
不过,当时余欢一封信都没回,连柳莫言的也没回。原因很简单,就是觉得写毛笔字太难了,每一次想回信的时候,都得练上大半的毛笔字,最后还是没有一张看得顺眼的,只好不了了之了。而且,冷落处之,若是能够让梁雅清就此断了想对花慎言的念想,不是挺好的嘛!
相国夫人用袖子里掏出一张纸,打开,阴阳怪气地念道:“言姐姐,虽然你一直未有回信给我,但我想,夹在书信里的白娘子传奇故事你都看过了吧,不知道我写的与你的故事是否有出入,或者有哪些需要修改的地方,还望告知雅卿……”
余欢脸都绿了,慌忙打断:“娘亲,你怎可乱看人家的书信呢?”
“要不是我早上进入你房间,看到你这封尚未寄出去的信,我还真不知道,我华正荣的女儿相国的千金竟被别人不屑到这地步!”夫人气得,拽着纸张的手都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余欢解释:“这是女儿自己写的,哪儿看得出来言姐姐对我不屑了?”
夫人气不打一处来,“回信都没有,不是不屑是什么?你你,堂堂相国府千金,人家都不搭理你,你还贴着脸求着人家给你指点什么,简直要气死我吗……还有,信里提到的白娘子传奇故事又是什么?你到底瞒着你爹爹与我乱写了什么东西?在在偌大的京城里,你知道有多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相国府吗?咱们话都得心翼翼的,更别什么文字了。一着不慎,你爹爹和兄长们拼命维护的相国府的体面,就会毁于一旦,你竟然瞒着我们乱写什么故事……”
余欢一下子被灌输这么多内容,脑子里嗡嗡呜作响着,满脑子只想着:原来,这相国府千金也不好当!可之前梁雅清是怎么被养成清纯唯美无忧无虑的样子的呢?我也也想要那样的呵护啊!
夫人稍微冷静了些,又唉声叹气:“都怪我,以前对你太过于纵容,觉得女儿在家里诗情画意就好,无须看外面的世界。没想到,像笼里的鸟儿,被关久了,反而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向往。娘亲答应你,以后会多带你出去走走的,只要你跟那位言姑娘断了来往!”
“好呀!”余欢差点就高忻跳起来。她余欢都变成梁雅清了,自然不能让梁雅清对花慎言那个家伙再抱有幻想,还写什么信。另外,写毛笔字对她而言,实在是太难了!
看到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夫人哭笑不得,气也气不起来了,只是有些怒其不争,“你呀,从到大都这样,被娘亲训斥,竟还笑得出来,过了就忘了,也不长个记性,不像你那几位哥哥,得丧着脸恼上我老半。”
就这么巧妙地化解了一顿训斥,余欢沾沾自喜,讨好:“女儿知道,娘亲都是为我好的。”
“知道为你你,你怎的就没长点记性?”夫人嗔着嗔着,就笑了。
余欢趁机撒娇:“那还不是因为我有父母和哥哥们宠着,不需要长大。”
夫人噗嗤一笑,不忍心责怪,只能轻点她额头,嗔道:“你呀!”
撒娇一会,把华正荣哄开心后,余欢伺机:“娘亲,您方才不是要多带我出去走走么,那咱们今去哪儿?”
夫人愕然,“这么快就开始了吗?”
余欢嬉笑:“女儿想学丹青。听默墨书院的柳院长家的大公子在这方面造诣不错,可否请他给女儿当师父呢?”
“这……”夫人犹豫,“此事我需与你父亲商量过才校再了,柳公子高风亮节,未必会教你。”
余欢心想:你可拉倒吧,你们必定是担心别人会闲话。但只要不是我一个人同柳莫言学,那不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