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砚实在想不到,顾无畏居然会变成一个白痴。
居然还变成了一个年轻的白痴。一副十二三岁的凡人模样。
被叫做白痴的顾无畏正低头小心的啃着手里的番薯。
她现在很饿,已经一整天没吃饭了,很怕番薯被抢走,所以很得劲的嚼着,俩腮鼓鼓。
“阿砚,我还想吃!”
吃完手里的番薯,顾无畏眨着大大的眼睛,可怜的望着赵青砚。
赵青砚抽抽嘴角,认命的去厨房拿了些水果给顾无畏,有些生硬的说;“不要再叫我阿砚,难听。”
闻言,顾无畏委屈的皱着小脸,软巴巴的。
“我听隔壁王二婶总是亲密的唤人阿良,阿全。我觉得叫你姓名太生疏了,我不想和你生疏。”
赵青砚垂眼,阿良是王二婶的相公,那阿全,是王二婶的儿子。
见赵青砚低着头不说话,顾无畏以为他生气了,赶忙说;“那村口的张大爷有条大黑狗,叫大黑,竟然你不喜欢“阿”字,那我唤你大砚好吗?”
顾无畏觉得自己很聪明,每次张大爷唤那条凶巴巴的大黑狗大黑时,大黑都会欢快的摇尾巴。
所以,阿砚一定也会喜欢!顾无畏有些兴奋的看着赵青砚。
大砚?大砚……大雁?!
好你个顾无畏,傻了都能整天换着法的揶揄我!
白痴!
赵青砚全黑了脸,他一甩袖,起来就往木屋外走去。
顾无畏以为他又要抛下自己,也不管手里的一串葡萄,与塞满的嘴。
急急从椅子上站起来,要追上去,不想打翻了凳子,直磕在那条被狗咬过的左膝处。
“嘶~”顾无畏痛苦的呻吟。
赵青砚一转头,便发现她伤口又裂开了,血流出来,红晃晃的,非常刺眼。
一想到她是因为自己才受的伤,赵青砚就很暴躁。急促走到她身边,帮她扶起凳子。
“你是白痴吗?伤了就不要乱动!”
顾无畏委屈极了,一把抱住赵青砚的腰,吓的来不及下咽,有些含糊不清的哽咽道;“你不要再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我真的很害怕。”
赵青砚沉默,他突然有些心软。
尴尬的咳了一声,赵青砚欲掰开顾无畏的手,奈何女子死活不松手。
顾无畏以为他真的很生气,又要丢下自己,自然死活不愿意松手。
看着那双留着番薯屑与葡萄皮,紧拢在自己腰间的手,赵青砚却也不是很生气。只是有些好奇,这没自己一只手大的双手,是如何有这样的力气的。
赵青砚似乎又想起了那天晚上,他屈辱的被她对待,他又觉得这样脏的手,实在不应该继续放在自己身上。
“你松开,我不走,我只是要去给你拿伤药。”
听到赵青砚生硬的口气,顾无畏瘪瘪的,终究是害怕,不愿他不高兴,她松开了手。
赵青砚去屋里捣药,顾无畏现在武功尽失,又神智不清,问她姓甚名谁,到是会说自己叫顾无畏,除此之外,她睁开第一眼,竟对他说:“我要爱你坦坦荡荡。”
什么神经病?
这种话赵青砚怎会信,只认为她又有什么阴谋。就昨天他骗顾无畏爬山给他求药和她被村口大黑狗咬了来看,顾无畏要么是真傻了,要么是对自己足够狠!
对于顾无畏身为阴间色鬼,居然有那样强大的灵体来支撑她再造一个肉骨凡胎出来,赵青砚深感吃惊,他觉得顾无畏绝对不仅仅是阴间普通色鬼那么简单!
他们结血印时,赵青砚本欲趁机偷窥顾无畏的本灵,看她究竟是不是冥界灵体。
但他居然什么也探不出,仿佛她的灵体被人抽去,空留一份躯壳。
但是,没有灵体的躯壳又怎能存活?
想要详细的了解个体构造,得确保解剖时不伤害骨头一分一毫。四族子民除凡人解剖不用摸骨外,都得摸骨。
因为那些子民的骨头皆是千奇百怪,各不相同的,就如世间没有相同的两片叶子。
为一窥究竟,赵青砚决定按日子给顾无畏摸骨泡药池,为下一步解剖做准备。
没有什么,是解剖解决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