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相囚禁
“主子,为什么要留着那个女人的性命?你明明也察觉到二主子的不对劲了。”
雷霆殿内,阿湖压着气问魔主赵无涯。
“阿砚好不容易对一女子上心,本王不愿强拆姻缘。”
赵无涯提着金色的鸟笼,悠闲地喂着金笼子里的秃鹫。
“可是主子,那女子身份不明,她留在二主子身边指不定是有什么阴谋!你看自她出现,二主子先是被逼出无极境深受重伤,后又是因为救她被一半人半狐的怪物打了一掌。我看那个女人就是一个惹祸精!谁粘上她谁倒霉!”
赵无涯闻言轻笑出声,但也没停下继续拿铁钳夹肉喂秃鹫的手。
“既然如此,那确实要好好查查这女子的背景了。阿砚曾说过,那芙蓉本欲去往仙山。她如今在此耽搁良久,她仙山的同伴定担忧多时。阿湖,本王便派你去仙山探查一二”
“接令!”
那女子本欲去往仙山,定本就与仙山门派有瓜葛!此番前去,即可调查赵芙蓉的老底,也可好好挖挖这仙山的秘密!
近仙村。
距赵青砚醒来,已过去三天。
这三天里,顾无畏将赵青砚照顾的无微不至。
期间,顾无畏问赵青砚,江寻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他不想再学医了吗?
赵青砚回答,“仙山弟子招新结束便回门派了,他跟着回去,至于还回不回来,就看他自己的选择了。”
顾无畏挑眉,“江寻仙不是自己说去去就回?他要是不在,张三旬可要寂寞了。”
张三旬听到这话,非常不屑。
“我会寂寞?那小子不在我才好呢,浑身轻松,终于不用整天和一个爱显摆的公孔雀待在一起了!”
顾无畏头冒三条黑线。她嘴里要是有一口水,一定会喷出来。
“哈哈哈,公孔雀?!这是什么称呼?江寻仙知道你这么称呼他吗?”
张三旬也跟着笑弯了腰,“芙蓉,你是不知道那小子,整天在房间里得到机会就拿着镜子瞧,别提有多自恋了。”
“哦?你不说我还没注意到,你这么一讲,我突然就想起了一件事。江寻仙好像有一个随时携带的大红镜子,特别精致,就像一个女人的东西。你说,他是不是回仙山娶媳妇去了?”
听到顾无畏提到“大红镜子”,张三旬不自觉眯了眼,“哈哈,可能吧。那个大红镜子,你可见他放在哪里?”
没有注意到张三旬的异常,顾无畏想了想,便说;“一个青色的锦囊,好像还挺宝贝的,一直挂在腰间。”
张三旬咬咬牙,最后却是不动声色;“那可能就是哪个女人的东西吧,不过这仙山派内一贯无女弟子,估计是门派外女子的物件。”
“以前没有女弟子,如今不是有了?三旬,你忘了?仙山门派这一次不是下山来招女娇娥了吗?”
一听顾无畏提这事,张三旬就来气。
“赵芙蓉,你是不是也觉得荒谬?!这仙山门派的长老脑子是被驴踢了吗?凭什么要搞男女不平等阿!为什么能够提前招收女弟子,就不能也跟着一块收了男弟子吗?!过分!”
顾无畏悠闲的磕着瓜子,“就算是招收男弟子,也没有你的份啊。你又不会武功,还没有灵根。”
“哼!”
张三旬生气的瞥嘴,但无力反驳。
他本来就是个没有灵根的,所以才跟着赵大夫学医了啊。
一个月又过去了。
江寻仙还是没有来近仙村。
顾无畏的日子过的悠悠闲闲,还是该干嘛干嘛。
只是,偶尔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想起江寻仙那日舞的剑。
她真的很想学。
可能是从未见什么人舞过剑,一时兴起吧?她这样安慰自己。
可惜了,江寻仙没有再来近仙村,她不能再见那套剑法了。
赵青砚病好后,他就在村口挂了个牌子。
牌子上写着:赵氏医馆收徒。
没过几天,村里面对医术有兴趣没兴趣的都跑来赵家木屋前登记学医。
这些人里面,女多男少。
不用脑子想都知道,那些女子来登记学医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看我们家阿砚长得俊俏,心生邪念嘛!
本姑奶奶日夜窥探还没到手的东西,怎么能让这么多人睁着眼睛瞎惦记呢!
于是明着暗着,顾无畏故意弄丢几张登记姓名的表。
最后赵青砚见顾无畏表现的实在明显,便将那牌子上的字改成:赵氏医馆收男徒。
顾无畏在心里乐开了花。
她不动声色的对赵青砚说;“阿砚,你要对女子一视同仁!”
赵青砚:那你说怎么个一视同仁法?
顾无畏:那些登记名晚的女子既然不能跟着你学医,那么,前面已经登记的女子,便也不能跟着你学医!唯有这样,才能显现出你对村内所有女子的同等对待啊!
赵青砚轻笑出声,应了顾无畏的要求。
近仙村的女人们,一下子从天堂到地狱。这刺激的感觉就像坐九十度的超级过山车,令人上火。
虽然是没有招女弟子,赵青砚也成功在一天的时间内,拥有了三十个来登记要学医的男子的名单。
仔细筛选,他留下了十个合适的男徒。他们的年龄都在十五岁左右。
张三旬作为赵青砚的弟子中最老的那一个,很是荣幸的担起了大师兄的称号。
自从赵青砚收徒后,赵家木屋便热闹非凡。
不大的前院,一下子挤下十一个弟子。日日在太阳底下跟着师父识穴认草药背医书。
当然,张三旬作为早就能上阵替病人把脉的大师兄,不需要和小师弟们同个步伐学医了。再加上他自身对医术的独特理解,勤奋耐劳,他的医术突飞猛进。
普通人学医起码得学个三年五载才能出门就诊,可是张三旬不同。
六个月后,张三旬都能独自出诊了。
张三旬在医术上的天赋,令人吃惊。
顾无畏调侃他,“张三旬你真是深藏不露阿,在医术方面这么有天赋,怎么现在才发现呢。”
张三旬眉飞凤舞,“哈哈,还得多亏了芙蓉你。不然,师父怎么会同意教我医术。所谓,没有芙蓉大姐,便没有在下的今天!”
顾无畏嘴抽搐,“你再叫一句芙蓉大姐试试?!看我不捏碎你的天灵盖!”
“芙蓉,你看你都十六了。怎么还是这么不懂温柔!你姑娘家家这样,可是要嫁不出去的!”
“要你管!”
顾无畏拿起手中的扇子就冲张三旬拍去。
这几个月里,顾无畏日子过的可谓逍遥自在。
因为家里人多了起来,日常打竹牌也非常凑对。
往年她还会和张三旬隔天差五的去市集听人说书唱戏,可自从家里热闹起来后,顾无畏便迷上了日常在家和兄长的小徒弟们打竹牌。
白天兄长和他的小徒弟们为村里的百姓看病,夜晚,大家伙就在赵家门前的大柳树下支起了几张桌子,非常欢乐的打起竹牌来。
打竹牌累了的那些日子,赵青砚便手把手的教顾无畏酿酒。
顾无畏是个爱喝酒的,对酿酒也很是感兴趣。
她想着,自己要在门前的空地上都种满果子,等到收获的季节,便把它们都摘下来给自己酿果酒。
她有点小野心,想酿几大缸的果酒,喝的完自己喝,喝不完大伙喝,再喝不完就拿到村口卖!这果酒美容养颜,村里的姑娘保准喜欢,不怕卖不出去。
日子这么平淡的过着,顾无畏意识到时,她居然就这么不出近仙村的,又度过了一年。
若不是和阿砚去村口卖果酒时,一个买果酒的小姑娘目光如火,面带桃花的冲着阿砚问,“赵大夫,明日便是一年一度的元宵节,你可愿与小女子一同赏灯?”时,顾无畏都要忘记了,她既然是一年都没有出过这近仙村。她都一年没有逛过市集了。
默了一下,故意可怜的看了小姑娘一眼,顾无畏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我大哥不喜欢女的。”
赵青砚沉默,从善如流且面不改色的点点头。
小姑娘一呆,惊到了手里盛果酒的葫芦瓶,捂着嘴哭着跑开了。
撇撇嘴,顾无畏嘟囔一句;“不禁吓。”
见时辰差不多了,赵青砚帮着顾无畏收摊。
顾无畏一声不吭,小姑娘的话提醒了她,她意识到了。
这一年,自己怎么会一次都没有去过市集,没有出过近仙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