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京澈点点头,举起三根手指,“问吧,我保证知无不言。”
玉轻颜敛眸,“沈雁回和玉轻颜之间有什么联系?”
“同身亦同人。”
玉轻颜看着她,并不说话。
“十三岁之前,她是楚国恭瑾守礼的长公主之女,十三岁之后,她是素手乾坤的玉王府嫡女。”
“是吗?”玉轻颜轻轻的道。与她想的还是有所不同,十三岁之后...
玉轻颜如今十六岁,也就是说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年。
也只有三年。
而现在是一切从零开始。
“那你是什么时侯到我身边的?”
玉京澈笑的难得温软,“三年前,主子在归雁泽救下我,问我愿不愿意和你一样姓玉。”
“主子还想问什么吗?”玉京澈浅浅的询问。
“不必了”。玉轻颜回道。“都不重要了。”
不重要了吗?玉京澈看着她渐渐走远,道:“无论如何,主子的“风花雪月”是成功的,不是吗?”
玉轻颜脚步一停,摇头笑了笑,“风花雪月”吗?其实她也猜到了,听雪那小丫头做的也太明显了。
“嗯。”浅浅应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五日时光渐过,一切训练都有条不紊的进行。除了军事的六十人是玉轻颜放手交给楚容浔去做的,剩下的都是她和楼容颖两个不眠不休的盯着。
而最大的成效,莫过于汉语拼音在这里的问世。
“主子”。玉轻颜在指导的时候,听雪出现在门口,轻轻唤道。
玉轻颜将手里的东西交给玉京澈,便起身走了出去。
“怎么了?”
“箐华盛会已近,四方使臣也都陆续进京,贵妃娘娘派人去玉王府传信,嘱咐主子明日晚宴,务必进宫。”
玉轻颜倒是没忘,还有这样一档子事。
“我知道了。”玉轻颜说完,又叫住刚刚打算离开的听雪,挑了挑眉,“四皇子没说什么?”
听雪摇头,“并未”。
玉轻颜打了个响指,向院子外走去,“走”。
“去哪儿?”听雪赶紧跟上。
“去瞧瞧四皇子啊。”玉轻颜一脸理所当然。这可是她重金聘来的军师。
玉轻颜给每个院子都挂上了一块牌匾,都是实打实的原木打量,然后她自己提笔书的字。
怎么着,生活也得有仪式感不是?
而除了主院——茸玫苑,是她跟楼容颖住了之外,楚容浔选的院子就是她提的第一块牌匾——闲竹苑。
闲竹苑。
楚容浔慢悠悠的放下手中刚刚捻起的棋子,淡淡的对面前的人道:“你可以走了。”
雪白锦袍的少年干脆的起身,随手扔下手中的黑色棋子,“我的明松苑也挺好的。”
在他走出院子的前一刻,听到身后淡淡毒舌的道:“好有什么用?过了明天你还住的上吗?”
“......”
玉轻颜带着听雪到闲竹苑的时候,楚容浔刚好捏着一枚棋子落到棋盘上。
“你觉得绝处逢生可行?”玉轻颜看了半晌,见楚容浔再没有落子的意思,也显然不是在考虑如何落子,只是不咸不淡的看着棋盘,才挑眉反问。
“又不是不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楚容浔捏起一枚黑色棋子落下,同样是一条死路。
在随后落下一枚白子,虽说没有翻转局势,但终究还是绝处逢生,有了生还的希望。
玉轻颜撇撇嘴,拿过一旁的黑子端端正正的放在正中央,刚刚还有一线生机的白子瞬间陷入僵局。
一如她刚刚来时白子的处境。
楚容浔眸光中绽出一抹笑意,也不争辩,也不再继续落子,动作看着优雅却又不容有反应的时间下利落的收了棋子。
“哎。”玉轻颜一愣,“你干嘛呀,不下了?”想她上辈子什么都学过,样样都算得上拔尖精通,除了这棋艺,每一次无不惨败。明明她另辟蹊径,总是可以把人逼到绝路上,却也总是被一招制敌,再无翻身之力。这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和她一样觉得绝处逢生,置之死地而后生可行的,怎么还收了棋盘呢?
楚容浔道:“你赢了。”
玉轻颜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见他没有什么表情才道:“是吧?其实啊,就是因为很多人都觉得天元这个位置不好掌控,才选择放弃,所以抓住这个心态,也就不难赢了。”
楚容浔顺意的点点头,“嗯,你说的有理。”
只有听雪站在远处,想了想方才的棋局,陷入了沉思。
也没听说四皇子棋艺差啊。
楚容浔抬手撤下棋盘,摆上茶具。却只是细细斟了两杯茶,放到她面前。
“茶艺不如你,就不班门弄斧了。”
玉轻颜很顺手的接过茶具,醒茶温杯,一个步骤不落地泡茶。
“你向来无事不登三宝殿,教官今日来闲竹苑,泡茶?”楚容浔眸光温暖的看着她,语气却甚是随意,仔细听,还有揶揄的意味在。
玉轻颜听到他的话却是愣了愣,很快反应过来,想来她以前同楚容浔关系应当也算是熟稔。
这才想起她来这儿的正经事儿。
“箐华盛会不是开始了吗?我明日要进宫赴宴,听说各国使臣都进京了,楚西煜他们都去迎接了,我来问问你不去吗?我可以不克扣你的金子,只要你事后补回来就行了。”玉轻颜说得特别真诚。
楚容浔好笑的看了她一眼,“不必。”
应当也没有谁,值得他亲自去迎接的。
玉轻颜点点头,“那好。”
至于为什么,她也不方便问,也没有必要。
“那十五日的期限也到了,今晚我设宴所有人一起晚餐,四皇子要来吗?”
楚容浔挑唇一笑,“安乐郡主盛情邀约,在下自然欣然赴约。”
玉轻颜唇角抽了抽,“告辞。”
“慢走。”
玉轻颜从一开始就决定将宴席设在训练场。
说是宴席,露天,席地而坐,都是包含在宴席之内的。
十人一席,玉轻颜,楚容浔,楼容颖,玉京澈,阮夕颜,听雪,听雨几个人也穿插在席位中。
玉轻颜拉着楼容颖坐在任溪他们这一席,看着大家都有些拘谨的样子。扬眉笑了笑,“我给大家讲个故事吧。”
不仅仅是这里,就连其他席位的人都看过来。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有个老和尚,老和尚对小和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