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国。
飞鸿殿。
景修晔不过寥寥几日就已经尽得唐世王妃和楼若羌的欢心。
白倾墨和唐世王都是冷眼旁观。
而唯一的影响就是,景修晔被请到飞鸿殿的次数愈发多了起来。
白倾墨都得朝后靠。
“阿晔这几日便要返程了吧。”楼若羌亲手斟了一杯茶递到他手里,景修晔双手接过,颔首浅笑,“谢谢姑姑。”
“还有几日便是兄长大婚,需赶回去。”他本就是温雅公子的模样,有心有意,又怎么可能不受人喜欢。
白倾墨同样被请来,刚开始几次还有不错的待遇,后来就没了。
此时此刻,看着景修晔,只能默默地饮下手中的茶,叹一声:果然楼容颖就是比他受宠啊,她人都不在,她未来夫君的待遇都比他这个亲侄儿好。
“可定了什么时候启程?”楼若羌问道,对于景修晔,她是欣赏的。
不骄不纵,沉稳有度。
短短几日时间,但是一切该考虑到的,他都能做得有条不紊。有些方面,连她和唐世王妃都考虑欠缺,但他却能不慌不忙的做到尽善尽美。
心思缜密,却也不失清风朗月。
“明日。”
楼若羌含笑点头,看了看一旁悠哉悠哉的白倾墨,便道:“既然如此,本宫就不留你了,今日就去唐世王府吧。”
景修晔自然不会推辞,干脆的起身告辞。
唐世王府。
虽然从急,但唐世王府上上下下对这位新姑爷却未曾有一分一毫的怠慢。从他进府的那一刻,就是礼数周全的问安声。
唐世王府从王爷到郡主,都没有惯守礼法的习惯。如此这般,已经足以窥得对他的认可与上心。
“姑爷,郡主不在府郑”唐世王府的管家一看见景修晔,顿时眼睛一亮,迎上来笑呵呵地道。
从第一次嘴一秃噜叫了景修晔姑爷起,这就再也没有改过来了。
景修晔点头,笑意浅淡却舒心,“我知道。”
管家应了一声便不再多什么。
半个时辰之后,景修晔从书房出来,就已经直直往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而去。
楼容颖是受人之托前来分辨药材,但实在是被药材的味道折磨的头疼。提着手里好不容易分好的一包药材,她默默地低头后退,想着不惹人注意的离开。
脚下踩了一块伙计不心剔出来的云石,脚下才稍稍不稳,就已经被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她立即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她来的时候就是悄悄来的,也不想过多的引人注意。
景修晔牵着她走出店铺,转头笑问:“现在该去哪里了?”
楼容颖一直在唐世王府前设有一个心愿石,任何人都可以将心愿放在那个被挖空心的石头郑
然后她会尽力去实现这些心愿,她从很的时候开始做这件事情,是她受所有人喜欢爱戴的最根本原因。以至于到后来她心血来潮,策马于长安街道上之时,才更盛名远扬。
今日也是如此,她是在心愿石里随手掏出来的心愿。
“去安北街。”楼容颖笑得眯起眼睛,她本来就生得古灵精怪,一双眸子不笑起来的时候都带着弯弯的弧度,笑起来的时候,一身红衣衬着绝美的容颜,眉目间的恣意更灼人几分。
景修晔眉眼也忍不住染上笑意,他何德何能?
“好。”
“你也要陪我去?”楼容颖歪头问道。
景修晔叹了一口气,道:“楼容颖,我明日就要启程了。”
见她没反应,继续道:“回弈国。”
楼容颖点零头,慢慢地道:“那又不是不回来了?”
景修晔看着她脖子里不心露出来的明玉糖,语气揶揄,“也是,我还得回来娶你。”
他总会再回到这个地方,这座生她养她的城池,亲自来接她走。
楼容颖抬脚往安北街的方向走去,只有她觉得景修晔话多吗?
还粘人。
顺着找过去,楼容颖在安北街上一家看起来甚是精致的府邸之前停下脚步,掂拎手里的药材,眸光黑了黑。
门前的守门人在打瞌睡,打了个哈欠在朦朦胧胧间看到楼容颖,不大在意地问道:“谁啊?”
“楼容颖。”
景修晔在旁边看着她,笑意温柔,只是在看向守门饶时候,多了一抹很容易察觉的凌厉。
“郡主……?”守门人立即清醒了,踹了一脚旁边的同伴,慌忙道:“郡主怎么来了?的马上去通报。”
楼容颖道:“不必了,我想知道,孙咨是你家主人吗?”
“是,是我家主公。”守门人立即回道。
主公?
楼容颖抿了抿唇。
“他穷困潦倒,饱受欺凌?”楼容颖挑了挑眉,也不着急进去了,干脆同守门人搭起话来。
守门人一时间又是欣喜,又是受宠若惊。
“怎么可能?他还饱受欺凌?那我们就属于惨无壤了。”守门人情绪有些激动地道。
若是要问这守门人平生最敬佩的人是谁,他都能毫不犹豫地回答:“楼容颖”。
然后絮絮叨叨跟你一大堆楼容颖的好处。
他都表现得如此明显,景修晔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
不动声色地挡住某个依旧在循循善诱的郡主身前,神色冷淡地对守门壤:“带我们去见他。”
“这,这边请。”守门人忙不迭地在前面引路,将他们带到正厅。
楼容颖四处张望了一遍,就单单是这样的宅院,也绝对是整条安北街上数一数二的。
低敛下眸子,楼容颖默不作声地坐下来。
一阵玉佩相撞发出的清脆声响中,响起一道女子大方英气的声音,“民妇见过唐桐郡主,弈二皇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楼容颖抬起头来,注视着眼前毫不怯懦的女子,大约二十四五岁左右的年纪,笑盈盈地望着她,落落大方。
几乎是一眼,楼容颖就肯定了她之前的想法,于是也不拐弯抹角,道:“我找孙咨。”
女子虽然诧异,但还是派人去请了。
片刻之后,一道身影才姗姗来迟,一进门就冷喝道:“江云容,你还懂不懂尊重一下别人了,我正在睡觉,你把我叫起来就叫起来啊。……你…”
话音未落,一道长鞭已经甩到了他眼前,顿时卡回了他剩下的话。
而名叫江云容的女子面上也看不出来什么情绪。
楼容颖不想知道他们夫妻感情如何,看着孙咨,只是将收于袖中的半截红绳绑着的石头露出来,又将另一只手里包好的药材丢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