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澜披着夜堂泽的外套出现在了某个不起眼的自习室门口。

楚星澜打开灯，与黑夜形成对比的灯光有些刺眼，楚星澜抬手遮在眼睛上，让眼睛好受些。

楚星澜挑了个位置坐下，卸下书包。整个教室里就她一个人，楚星澜觉得有些不习惯，这大晚上的，很容易让人胡思乱想。

楚星澜抿了抿唇，把夜堂泽的衣服又裹紧了一些，看着窗外的夜景出神，思绪被拉回了一年前的夜晚……

手表的指针渐渐指向12，台灯的光亮照射在女孩乌黑的发顶上，女孩正低着头，撑着脑袋昏昏欲睡，手肘下压着刚出成绩的数学试卷，试卷上方写着清晰的‘69’，在‘69’的上面还有一行小小的字：已经进步很大了，继续加油！???

这是初三上学期的夜晚，冷清的冬夜再也吹散不去这个女孩上进的心。

QQ消息的提示音突然响起。

楚星澜猛地被惊醒，睁开眼看到解了一半的数学题，懊恼地锤了下头，拿过搁在一边的手机，眨了眨眼，看清是安佐旭发来的消息，解锁了屏幕，进去了聊天界面。

安佐旭：澜澜澜澜，你睡了吗？

楚星澜没有料到一向早睡的安佐旭这个点还没睡，想也没想地回复道：没有，你怎么还没睡？

安佐旭很快就回复了：当然是学习学到这个点了，我有道题不会你教我一下。

楚星澜微微惊讶了一番，安佐旭这个痞子还会好好学习，也是稀罕了。

这边，安佐旭把头发抓成了爆炸头，一脸的苦色。

15年从没今天这么努力过。

安佐旭想，心里酸涩却又有些开心，因为要和楚星澜考上一所高中现在成了他的目标，和喜欢的人一起努力总是有着别样的感觉。

手机屏幕亮了，安佐旭欣喜地去看。

澜澜：哪道题？这次试卷我做对了三道题！（消息的下面还发了个兴奋表情包）

安佐旭横着屏幕拍了张照发给楚星澜。

楚星澜看着照片上毫不留情的大大红叉，看着就心疼，恰好这道题目是其中一道自己做对的，于是组织了一下语言，细心地讲了一遍。

安佐旭：麻烦啦！你好厉害哦！我竟然会了（'?'）

屏幕前的楚星澜开心地笑了，手速很快，马上回了句：没关系没关系，我也在巩固这道题。

回忆制止，楚星澜又呆了会，才渐渐缓过神来，想到自己因为迈出的一点点小进步就高兴得不得了，自己可真是个实锤的大学渣。

推门声响起，只见夜堂泽抱着一堆书来，“这……我做不了这么多题的啊。”楚星澜为难地说。

夜堂泽“嗯”了声，走到楚星澜旁边的座位上，怀里的书“砰！”地一声倒落在桌子上，夜堂泽坐下，慢慢收拾着，“8点半之前回去，半个小时，把这张试卷写完，剩下的时间我给你讲解。”夜堂泽从书里抽出了一张被压得平整的试卷。

“我做不完你拿那么多书干什么。”

“有些是我自己的，而且以后每天都要来，你现在刻苦点，要争分夺秒，还有，你已经浪费了五分钟。”

“哦！”

楚星澜打起精神做题。

“草稿本”

夜堂泽把厚厚一沓草稿本丢过去，看着楚星澜认真做题的侧脸，心里渐渐归于平静。睁了睁眼，清醒过后，开始低着头写习题。

*

教室后面的挂钟此刻正记录着两人有些紧张的时间。

没一会夜堂泽早就做完了习题，正在翻看着明天要讲的英语内容。

“那个……”楚星澜弱弱的声音响起。

“有题目不会做了？”夜堂泽抬头，看着楚星澜眼巴巴的眼神，于心不忍，凑过去问：“哪道？”楚星澜指了指卷子上的最后一道小题。夜堂泽看完后一脸看白痴的眼神看着她，“集合A=123，集合B=345，求A交B等于。”夜堂泽念完题目，下意识地说出了答案“三”夜堂泽重复了一遍，“等于三”。

“……哦，是的”

“要加大括号”夜堂泽补充。

楚星澜扯了扯嘴角，又重新低下头去，依然是平静认真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却好像掩盖了眼底的一些情绪，夜堂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楚星澜突然觉得头上传来了重力，侧过头去看，果然看到夜堂泽在灯光下闪亮的笑容，楚星澜微不可查地抽了下嘴角，“干……干嘛？”夜堂泽五指收拢，揉了揉，“是不是不开心了？”“我不开心什么啊？”楚星澜转过头去，极力掩饰掉自己的情绪，“莫名其妙。”夜堂泽也不恼，看着楚星澜从心下笔的手，说了句：“是2。”两秒，在楚星澜停顿两秒过后，楚星澜有些气恼地转过头去。

“你不是要快点写吗，你这样打扰我怎么写？”

夜堂泽收起了笑容，语气认真地说：“看你连智障题都不会，后面的大题目还是我来教你吧。”

楚星澜“……”

*

计算着时间，夜堂泽抓着重点开始仔细地讲，楚星澜本是愁眉的脸一下子就舒展开来，连连称赞着夜堂泽，“糖糖你真是个好老师，以后我的学习问题都交给你啦！”楚星澜看着草稿纸上满满当当的演算，心里也满满当当地有了成就感。

夜堂泽看着她舒展开的眉眼双唇，窗外映着她美好侧颜，让夜堂泽失神。

“楚星澜。”夜堂泽低低地叫她。

“嗯？”

楚星澜正巩固着试卷题，还来不及扭头，就感到旁边的人凑过来，很快地，脸颊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