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十四章 关于彼岸花的故事(1 / 1)彦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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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很久以前,一个长相无比丑陋的恶鬼爱上了一个美丽的姑娘。因为他的丑陋,所以姑娘并不爱他。由于爱恋和自私的占有,他将姑娘囚禁了起来。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后来终于有一天,那里来了一名侠士,他不仅救出了姑娘并与她相爱。

恶鬼不忿,想要将那美丽的姑娘抢回来。最终,却在缠斗的过程中被那个侠士用剑斩杀了。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心爱的姑娘被带走,最终鲜血流尽,气绝身亡。

恶鬼的血溅落在乱草丛中,一种火红娇艳的花在那片草丛之中绚丽地绽放开来。

侠士带着那个美丽的姑娘逃到了一出世外桃源,本想与她生生世世的过下去。却不料有一日,那姑娘抽出了侠士手中的那把长剑,将其杀害。

原来,那美丽的姑娘只是利用他从恶鬼手中逃脱,却从来没有爱过他。

侠士的鲜血被雨水冲刷着,流淌到这世外桃源的每一寸土地上。来年春天,那里竞相绽放着一大片洁白的花。

那只丑陋的恶鬼名叫曼珠沙华,而那名侠士名叫曼陀罗。

曼陀罗洁白无瑕,通常开在通往天堂之路上,引领离开人间的亡魂们通往下一个新生;

而曼珠沙华却绽放在地狱之途,漫天黄沙之中,它是地狱之中那些恶灵和众魔仅存的温柔。

如果说曼陀罗代表升华和新生,那么,曼珠沙华则代表着堕落和悔恨。恶鬼坠入地狱,日日承受着鞭挞、油煎和凌迟的无边痛苦。刑囚千万年,赎清前世的罪孽。

这便是关于彼岸花的故事。

日落的余晖笼罩着方黎薇,她怔怔地望着面前的那一片曼陀罗。

萧慕铖听了彼岸花的故事后久久回味,对于方黎薇来说,或许丁苍生就是故事中的恶鬼,而自己则是唯一能帮助她脱离魔掌的人。那么,他最后的结局会不会也像故事中的那个侠客一样,被姑娘所杀呢?

“慕铖哥哥,你半天都没有说话。是不是在想,如果你带我离开了这里之后,会不会和故事里侠客一样的下场。”方黎薇转过头,盯着萧慕铖的眼睛问道。

那双眼睛清澈、明亮,仿佛可以看穿一切。萧慕铖面对她的追问,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

“那只是一个关于彼岸花的故事,我没有当真。”萧慕铖左思右想,才想出了这样一个不算答案的回答。

方黎薇耸了耸肩,换了一话题问道:“你为什么这么轻易的就把《慧定心法》交给了我师哥呢?就不怕他练成一个绝世高手后,杀了你吗?”

萧慕铖听了之后,大笑道:“你对他还挺有信心的啊!”

方黎薇听出了他语气之中的轻视,于是皱起眉头继而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萧慕铖站起来,负手走到水井旁边向下看了看,随意地拍着井口说道:“修习《慧定心法》必须要先修心,能不能成功起心动念很重要。丁苍生心中的刀魔已经深深地扎在他心里,生了根,因此他失了先机。不过,据我对他这些日子的了解来看,其实生与死、人或魔,他都从未在意过。所以,他抢夺《慧定心法》的最大原因是你。在他的心里,从始至终最重要的只有你,这才是他最大的杂念。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啊!”

说到此处时,他看到方黎薇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了厌烦的神色。“你为什么不喜欢他?”这句话,萧慕铖几乎是脱口而出的。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唐突。

提起丁苍生,方黎薇的心中逐渐浮起了一团乱麻。乱麻之中的每一个结都是死疙瘩,解不开,拽不断。

她望着逐渐西沉的太阳,沉思半晌后无奈地说道:“这些年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彼此都在慢慢地长大。我对他越来越惧怕,却又不得不依靠。我与他相处的并不自在……”

“所以你才想要离开这里,才会用那半部《慧定心法》做和我交易。”萧慕铖说道。

方黎薇点头道:“这只是一部分原因。这心法本就出自见真门,还有那把名为‘皙雪’的折扇,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这些东西与自由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

日暮低垂,月朗星稀。

萧慕铖躺在破烂的柴房之中,皎洁的月光从残破的房顶和墙壁的缝隙之中渗透进来。

他脑海中始终浮现着那把折扇的样子,虽然只是匆匆一眼,他却难以忘怀。

按照方黎薇的说法,这把名叫“皙雪”的折扇出自见真门,可是他从从未听父亲提起过。

海物有砗磲,白皙如雪,质润如玉,坚韧光洁;尊七宝之首,称四石之最;兼五德之上美,超众宝而绝伦。

砗磲与金、银、玛瑙、珊瑚、琉璃、琥珀并称为佛教七宝。

它的质地坚韧,气质纯净若兰,在海底经过上万年的生长和雕琢,汲世间万物之精华。

用这样珍贵的宝物所制成的兵器,一定非同凡响。萧慕铖举起自己的右手,一次又一次地幻想着“皙雪”在自己手中的情景。如果他可以将《慧定心法》和“皙雪”一起带回去,那么梧桐苑在武林之中再无敌手。

这一边,萧慕铖和方黎薇已经结盟,而丁苍生却还沉浸在《慧定心法》的修炼之中,无法自拔。

光阴乃万代之客,日月交替垂落西海,逝川奔腾流入东溟。

自从木南荨将辽军的计谋拆穿那日起,萧鞑凛的大军在雁门关外已经驻扎了半个月,到今天终于按捺不住,举军攻城了。

出发前,萧鞑凛将耶律隆绪送来的那副画像再次看了一遍,并牢牢记住。他心中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今日一战必然能与之相见。

如若能擒获带回大辽,无论是在太后那还是少主那,都会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萧鞑凛坐在马上,将画像折好小心翼翼地放进怀中。他大手一挥,信心满满地带着大军浩浩荡荡朝雁门关而去。

辽军驻扎在城外五百里,既不进攻也不撤退,所以身为驻守雁门关的将军杨延琪一刻都不干放松。戍守在城楼上的将士都是经过她亲自筛选过的,各个身经百战,胆大如虎,心细如尘。

所以,当辽军如乌云压境般兵临城下的时候,他们却没有一丝慌乱。

杨延琪和木南荨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后,已经十分亲近了。她们正在计划着,等辽军大败而归之后,就一起到出去走一走。

木南荨挽着杨延琪的手臂说:”天气日渐回暖,杨姑姑一定要随我到雁门山上去看一看。那里有一大片葱翠的梧桐树,路边还有金黄的迎春花漂亮极了。再过些日子啊,大雁就该回来了!到时候,那悬壶瀑布下面清澈见底的栖雁湖中,就会大雁成双结对的在那里休息,玩耍。那景象啊……可美了!“

杨延琪宠溺的拍着她的手,继续说道:“到了秋日里啊,荨儿和姑姑一起回汴梁城。那里有许多好吃、好玩儿的地方。还有天波府,到时候一定要去那里住上几日。家里人看到你去,一定会特别高兴。”

二人的笑声断断续续地传到军帐之外,萧炎和欧阳靖二人站在营帐之外,都感受到了那份快乐,军营内巡逻的将士也不自觉地面含微笑。

“这些日子是我家八妹在这十几年中,最快乐的时光。”欧阳靖十分开心地轻拍萧炎的胸脯继续说道:“老兄,你功不可没!让我家八妹最伤心的是你;让她最开心的也是你,还是你有本事啊!”

萧炎将他放在自己胸口的手轻轻拂去,瞄了他一眼说:“你几岁了?儿子都快娶媳妇了!怎么还如此不正经?”

欧阳靖闻言显示一愣,随后略带伤感的说道:“是啊!时间竟然这样快,你我都是快做爷爷的人了!”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后,仿佛想起来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一般,严肃地问道:“铖儿,可有消息了?”

萧炎苦笑这摇头,回答道:“梧桐苑的门徒几乎都放出去了,至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显然,人家这是故意躲起来了。铖儿这孩子哪里都好,就是过于莽撞,一颗心总是掉在胸口,沉不下去。希望这次,对他来说是个教训。”

“你这是亲爹嘛?”欧阳靖瞪着一双眼,朗声问道。

他摇了摇头,继续说道:“你还能心平气和、不紧不慢的在这分析你儿子,就不担心他的安危?你可就这一个儿子啊!”

萧炎摆手信心十足的回答道:“丁苍生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得到见真门的心法,这个时候他只能将希望寄予在铖儿身上,所以,丁苍生不会要了他的性命。”

“那万一呢?”欧阳靖复又问道。

萧炎幽幽地回道:“就算是有什么万一,那也是命。是他的命……也是我的命!”

欧阳靖盯着萧炎,审视片刻后道:“既然想的如此透彻,为何之前意志消沉,一病不起呢?”

萧炎看着他,心说: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跟个婆娘一样。

他没好气的对欧阳靖说道:“就像你说的,那毕竟是我的亲儿子!我唯一的儿子!正所谓关心则乱,这事情发生突然,一时想不明白也是有的。如果我真的一点都不担心的话,那你就真该找个郎中好好给我瞧瞧了。”

对于萧炎的话,欧阳靖倒是有几分不同的意见,他刚要张嘴反驳就觉得身边有一阵风“嗖”的一下就过去了。那人着急忙慌的朝杨延琪的军帐跑去,只给他们留下了一个背影。

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便知不妙,紧跟着那一闪而过的背影来到杨延琪的军长内。

他们疾步赶至军帐内还没有站稳脚,便听到那名戍守城楼的小兵说道:“杨将军,辽军大兵压境,浩浩荡荡的大概有十几万大军,此时恐怕已经到城门外了!”

杨延琪“蹭”的一下站起身来,肃杀地问道:“何人为将?”

“那还用问吗?肯定是萧鞑凛啊!”欧阳靖急声说道。

那戍守城楼的小兵赶紧附和道:“那旌旗之上,的确是写着‘萧’字!”

杨延琪快步走到自己的铠甲面前,道:“吩咐下去,准备迎敌!”

那小兵得了命令之后,转身跑出军帐。

杨延琪冷哼一声,说道:“既然他送上门来,姑奶奶就让他尝一尝我银枪的厉害!”

木南荨兴奋地跑到杨延琪身边,附和道:“姑姑,我们一起将他们打回老家去!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游山玩水啦!”

杨延琪听罢朝她点点头,随后换上铠甲,手提银枪,跨上战马英姿飒爽的朝雁门关的城楼而去,萧炎、欧阳靖、木南荨和欧阳天寒等人,也都随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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