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意一点点袭向床上睡着的两人,刘老二感觉有什么东西爬在自己身上,想伸手去挠后背,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突然间没有知觉。
想着应该是自个睡觉的时候压到手了,邹了邹眉,嘴里嘟囔着“媳妇,帮我闹闹背。”
半天没有听到自家婆娘的动静,刘老二觉得有些不对劲,按照自家婆娘的性格,就算不挠,肯定也要哼唧几声的,怎么会半天没声。
刘老二哗的一下睁开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全身瘫软在床上,而自家的婆娘则倒在床边,一动不动。
直觉告诉刘老二该叫救命,可是理智却让他硬生生忍了下来,不行,绝对不能让人发现自己的秘密。
大着胆子对门口的说道“不知这位老大这么晚了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
夏橙萱冷笑道“刘老二,亏心事做多了,不怕鬼敲门吗?”
刘老二顿时吓得一个劲的发抖,想要动弹可自己的身体根本就不听使唤“姑奶奶饶命呀!我就只倒卖了这一次,得罪了道上,您饶了我这一次吧,求求你。”
听这话,看来这家伙还干了另外一件事情。夏橙萱的嘴抽了抽,决定炸一炸这刘老二“说说吧。”
“是,我不该听信这婆娘的话,自个把东西私吞了,全是这婆娘的错,姑奶奶您饶了我这次吧。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呀!”
“你买的是什么东西?”夏橙萱问道。
这情况不对呀!刘老二有些疑惑,但还是开口说道“就是一套发钗。我真的知错了,您饶了我吧。”
“其它东西呢?”夏橙萱打断刘老二的求饶,不悦的说道。
这时刘老二才察觉到这个人,不是窑口那群人,张口问道“你不是窑口帮的人,你到底是谁?救。”
没等刘老二喊出声来,夏晨萱冲过去,一只手掐着刘老二的脖子,声音接近冰冷状态“我最后问你一遍,那些东西在哪?否则我送你去陪你媳妇。”
刘老二脸上青筋暴起,窒息感向他袭来,他完全相信眼前的人,敢杀了他,扯着脖子说道“在…….老……槐树…….下的…..那口….枯井里。”
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夏橙萱一把将刘老二丢在床的另一边。“你最好不要骗我,否则我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拿出铃铛,随意的摇了几下,就见瓶子内的铁线蛊异常活跃起来,向蛇一样爬向了刘老二夫妇。
刘老二看着向自己爬来的铁线蛊,顿时吓得想要叫出声来,夏橙萱冲着刘老二的后脑勺劈了一下,刘老二和她媳妇一同昏了过去。
见铁线蛊从他们的鼻子上爬了进去,夏橙萱按照杨雅涵教的方法,将他们夫妻二人的记忆更改。将王翠花也丢到床上去,看着这对夫妻一脸的丑态,夏橙萱拿出为他们夫妻准备的‘春药’,洒在屋内,冷笑的说道“好好享受吧!此生最后一次。”
冷笑着走出卧室,卧室内立马响起男女的呻吟声。
出了门,左拐右拐的才找到刘老二所说的那口枯井,看了一眼时间,快4点了。得加快时间了,凑上去看了一眼,井估计有6米深,夏橙萱试了试拴在井口打水的绳索,将绳索丢到井底。
深深吸了一口气,拉住绳索,双脚踩在井壁内,一点点的下去。越到井底,恶臭味越发浓重,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夏橙萱有种踩在泥地里的错觉感。这天杀的,如果敢骗我,我一定要弄死他。
抱怨归抱怨,夏橙萱还是认真的左翻翻,右翻翻。终于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一个被塑料袋包得严严实实的东西,看来这应该就是刘老二所说的东西了。
不放心的又找了一圈,确定没有遗漏,夏橙萱将东西用绳子捆在自己的身上,拉住绳索,一点点的向上爬去。
折腾了整整一夜,夏橙萱才回到客栈。快速的冲了个澡,迫不及待的打开塑料袋。一层又一层,整整拿掉39个塑料袋,里面的东西才显现出来。
夏橙萱颤抖着双手,轻轻触碰着里面的衣服。那是她在云南最后穿着的罗衫锦裙,眼泪不争气的落下。夏橙萱死死将锦裙抱在怀中,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
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刻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散,每每想起,心口便拉扯似的疼起,久久不散。
那一天她是在疾驰的马车中醒来。
阿依诺一手扶着马车沿,另外一只手在眉心按了几下,头昏的感觉才渐渐缓解。对着马车外的人叫到“阿落。”
马车外的门帘被掀开,身着蓝色婢女服饰的女孩走了进来,阿落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有俩个小酒窝,可爱极了。
阿落走到夏橙萱身边,扶起阿依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轻声说道“夫人您醒了。”
阿依诺接过阿落递给自己的茶杯,抿了一口,问道“我们现在在哪?”
“快要过了云南的地界,再过一天,便可到达雁州。”
什么?阿依诺一把握住阿落的肩膀,“我昏睡了多久?”
“加上今日,便是第五天。”
怎会这么久?“云南如今情况如何?”阿依诺着急的问道。
阿落摇了摇头,“夫人我们离开之时便和王府断了消息,只是在路途中遇到逃难来的百姓,他们说都城已经沦陷了。”
“碰……”
茶杯瞬间重重砸在马车上,阿依诺死咬着唇瓣,紧绷着神经,对车外的阿二说道“阿二,立刻回去,回去。”
阿二有些为难的开口道“夫人,王爷有令,属下一定要将夫人安全送到雁州。”
阿依诺脸色铁青的说道“我以格桑首领的身份命令你,立刻回去。你是我的属下,只能听从我的命令,立刻掉头。”
阿二咬了咬牙,回答道“是。”
阿二狠狠抽了马匹一鞭子,马匹长叫了一声,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前跑去。
阿依诺握紧拳头,一面告诉自己要冷静,一面在心底祈祷着。
云南都城内,遍地鲜血,不见一个活人,无数将士的残肢被随意丢在地上,整个都城犹如死城一般。
云南都城驻守的士兵全部退回云南王府,这是他们最后一道防线。
王府内的士兵依然有序的巡逻,王府最高将领肖炎握着腰间的战刀,从走廊疾步走向书房。
肖炎看到书房内身着军装的木承,向他行礼,说道“属下肖炎见过王爷。”
背手站在军防布置图前的木承摆摆手道“起来回话。”
“是。”肖炎走上前去,“王爷目前我军只剩下不到一万人的兵力,如果多伦茂图再大举进攻,我们很难守得住。王爷请您尽快将。”
还未说完,木承抬手打断了肖炎的话,反而问道“他还没任何异动吗?”
肖炎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属下无能,已经尝试过几次,还是不能让多伦茂图出手。”
木承到对这样的结果没说什么,意料之中的事情。安慰道“你无需自责,此人本就多疑,性子又及其能忍,他不出手,意料之中。”从一个罪奴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其心信也并非常人所及。
“那王爷可想到什么法子。”
“主动出击,肖炎附耳过来。”肖炎凑上去,听着木承的吩咐,先是皱了皱眉,接着又是一脸笑意,退后了几步,对木承抱拳说道“属下这就去办。”
肖炎叫上几个亲兵,让他们跟他一起去见大巫。从大巫那拿到早已准备好的东西,肖炎带着亲兵们摸上了敌军的营战内。
几人分散开来,将从大巫那里拿来的东西打开,这才看清里面竟然是各种有毒的动物。一些胆小的士兵,见此腿脚有些发软。
在全部人都到位后,肖炎示意亲兵们将毒物全部倒在地上。说来也奇怪,这些毒物竟然不咬他们,安静的呆在那里。
肖炎示意亲兵撤退,有些人转过头来就见,本来没有动静的毒物突然间向战营内集中,吓得他们立马加快了步伐,生怕被咬到一口。
王府内,大巫正在不停的摆动着他的拨浪鼓,嘴中叨念着古老的咒语。随着时间的推迟,大巫的拨浪鼓摇的几乎看不清鼓面的花纹,嘴中的咒语也念的飞快,没有任何停顿。
“噗……..”
大巫忽然口中喷出一口鲜血,倒在大殿之上。
守在门外的徒弟听见屋内传来的声音,连忙推开殿门,着急的跑上去扶住大巫“师傅、师傅,您怎么了?”
大巫搀着自己的徒弟走到床前说道“为师无碍。啊纳耶,你快去请王爷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是,徒儿这就去。”啊纳耶向大巫鞠了一躬,快速跑了出去。
只听见大巫嘴里念叨着“真是罪过呀!”
半盏茶的时间,木承来到大巫的卧室,见大巫脸色惨白,有些吃惊的问道“大巫,你怎么会……没事吧?”
大巫朝着木承行礼,“多谢王爷关心,老朽无碍,不过是被人把我养的蛊杀死,反馈到我身上罢了。”
“这么说来,多伦茂图出手了。”
“正是如此,老朽今日请王爷前来,就是为了此事。”
“还望大巫相告。”
“多伦茂图所使用的蛊虫,与50年前‘药’的气息,非常相近。”
木承眉头紧锁,再次问道“大巫,您能肯定吗?”
“肯定是‘药’的气息没错,接下来得靠王爷了。”
木承想了片刻,对大巫说道“大巫好好休息,接下来我会处理。”
“多谢王爷。”
大巫看着疾步离开的木承,虽然知道他的身上有克制‘药’的蛊,但还是有些担心,没有夫人在身边,成功率便大大降低了些许。
只能惟愿老天开眼吧。
而此时赶来的阿依诺,远远的见都城不复以往的繁华,反而尸横片野,心一点点的抽疼。
“夫人,前面两里地发现敌军大营,我们过不去了。”刚刚去侦查回来的阿二向阿依诺禀报着最新的情况。
阿依诺看着前方的敌军大营,思虑片刻,缓缓说道“多伦茂图的部队都是以汉宁、昌乐、边益的守城军和与他一样的罪奴组成。我记得这些守城军中有一些安插在其中的格桑部下,阿二我要你将我的命令送达到每一个人手上,让他们在敌人不备之时反水。”
“属下明白。”阿二接过令牌,向阿依诺行礼刚要离开,就听见阿依诺对着另外一个婢女说道“寒雪,你也去在敌军大营,掩护阿二的行动,我允许你可以尽情使用你的手段。”
寒雪柔声说道“是,夫人。”脸上的笑意溢于言表,被夫人憋了这么久,再不释放可就要坏了,她一定不负夫人的嘱托。
“如果情况有变,立马撤退。”阿依诺又补充道“今晚子时以前必须回来,我在这等着你们。”
两人异口同声道“是,夫人。”两人双双消失在山坡之上。
阿落不解的问道“夫人,那我们何时进入都城啊!”
阿依诺看向都城,沉声开口道“等多伦茂图兵发都城。”
现在的自己除了等待以外,别无他发,她相信,木承同他一样,也在等待多伦茂图发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