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最近当真是多事之秋,先是龙战太子触怒龙王被打进了惩戒之城,现如今誉皇叔和逸皇叔又不知为何针锋相对冲突不断,整个龙族都陷入一片水深火热。
当下龙族最热闹的酒肆
“话说逸皇叔最近是怎么了?”一个人颇为好奇的探头出去看了看,刀兵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喊杀声震耳欲聋。
“你也发现了。”一个男子点了点酒盅笑得一脸莫测,“按照逸皇叔往常的作风怎么可能会这么久还在跟誉皇叔拉锯,早就不耐烦地亲自出马了可这都半个多月了连逸皇叔影子都没见到,可不就说明问题了。”
“哦?这位兄台有何高见?”其他人见他如此胸有成竹纷纷投去渴求的目光。
男子颇为自得地干了一盅酒,道:“据在下在逸皇叔身边当差的哥哥的妻子的弟弟透露,逸皇叔他——应该是有伤在身无法施展,故而避之不见,等拖到他伤势大好就是誉皇叔溃败之时!”
“原来如此!”
“兄台所言确实颇为有理。”众人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向道出“实情”的男子拱手以谢其解惑。
紧赶慢赶,最终化为原形的龙战终究是在极短时间之内重新回到了惩戒之城,这个处处噩梦,遍地血腥的地方。
“龙心蕤,我需要你帮忙。”龙战杀到惩戒之城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看到正在巡视的粉衣少女直截了当地道出目的。
“太子?”龙心蕤只见眼前一条紫金色的光带一闪而过,没等她细看就听到龙战低沉急促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回头才看到行色匆匆的龙战站稳脚步,“你怎么又回来了?需要我怎么帮你?”
“我要出去,帮我开传送阵。”龙战扔下这句话就急匆匆地向传送阵走去,快得龙心蕤都险些跟不上。
“这么急?”龙心蕤跟不上龙战的步伐,又见他着实着急,只得边走边掐起开阵的手诀,待龙战在传送战前站稳了扬手就将手诀打进了阵眼开启传送。
淡淡的白光中法阵的阵纹缓缓转动,七彩的流光从法阵上溢出盘旋直上形成了一根光柱。
“多谢。”龙战一脚迈进阵中,“我实在是要事在身不得不先走,我主人还在坼东的遗迹没有出来,劳你帮我照料一二。”
“好,看你这么急我就不问你是要干什么了,快去吧。”龙心蕤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但和龙战确有几分交情,“你主人我会注意的,放心。”
龙战颔首,修长的身躯在法阵中一闪消失,只余下流光未绝的法阵渐渐停止了转动。
“心儿,是谁?”苍老的声音随着不紧不慢的拐杖拄地的声音缓缓传来,龙心蕤回过头微微俯身,“回长老,是龙战太子要出去。”
“龙战太子不是已经跟他主人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老妪拄着拐杖走近,看着还没完全熄灭的法阵之光若有所思。
“没见到狂殿下,只是龙战太子的神情似乎很是焦急,都没等我问清他就踏进传送阵,我见他着实着急就没细问。”龙心蕤提着裙摆半跪下来轻声细语的禀告道,“而且龙战太子也确实未经正规大门进来,在我们惩戒之城还有记录没消去,从这里走似乎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此等大事没来得及禀告长老,是心蕤莽撞了。”
“你这孩子,”长老无奈的将龙心蕤拉起来,“我自是知晓你的性格,况且龙战太子走这里也的确无可厚非。我只是在想……他的主人。”
“那位狂殿下有什么不妥吗?”龙心蕤顺势扶住长老的手臂慢慢向城里走。
女长老沉吟良久,“你或许是不太清楚龙界和那位狂殿下的事,但是我却是知道那位狂殿下绝非池中物啊。”脚步顿了顿“她将来的成就绝对是不可限量。而且……若是我所料不错,龙战太子只怕是对她情根深种,你呀,没希望喽。”
“长老!”龙心蕤瞠目结舌的惊叫道,“您哪里看出来我喜欢龙战太子了?”
长老似笑非笑地转身,“哦?你不喜欢他干嘛三更半夜给他又送水又送吃的还给人家疗伤?”轻缓的步伐依旧不急不缓的慢慢走着,“你的那些小动作哟,没有我们默许真当狱守会放你进去啊。”
“那……长老,龙战的主人喜欢他吗?”龙心蕤追上去红着脸低头小声问道,“我知道我们之间不可能,我只是想就以朋友的角度看着他就好了。”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掩饰不住的落寞。
“丫头,世人皆说龙族花心风流,一生那么长换伴侣跟换衣服没什么两样。”长老看着遥远的天幕,苍老的面容是岁月沉淀的沧桑,眼中是大半生的智慧和经验,“可是他们不懂,都说神鸟是这世上最忠贞的生灵,殊不知龙族才是这世上最忠诚的种族。”
“龙族——忠诚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龙心蕤茫然地顺着长老的视线望去,却只看到了暗红色的天幕和飘来飘去云团般的龙灵。
“龙族的忠诚就在于,无论是对主人还是对所有感情都坚定不移的忠诚。”长老微微一笑抚摸着龙心蕤的发丝“花心风流的龙族不过是因为他们遍寻一生都没有找到能与他们身心契合的灵魂伴侣,无法找到值得他们付出感情忠诚的对象,为了龙族的繁衍他们只能选择这种方式来成全对种族大义的忠诚。”
“所以……那些人非但不应该被唾弃还应该感激?”龙心蕤喃喃道,“原来忠诚也有很多种方式。那他们岂不是很累?”
“是啊。”长老慈祥的目光看着她,“很多事并非是我们看到的就是真相。”
“可是您还是没有告诉我,龙战的主人是不是像龙战喜欢她那么喜欢龙战呢?”
“傻丫头,你怎么还是没有懂呢?”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不管他主人喜不喜欢他,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别人了。而且……”喟叹一声,“就我所看到的,那位狂殿下非但不喜欢龙战,甚至根本就不知道龙战喜欢她吧。”
“长老,是您小看了我。”龙心蕤扬眉大笑,“我问您这些并不是想知道什么,也不是还抱着什么和他在一起的奢望,只是……”她神色落寞的笑了笑“站在朋友的立场为他惋惜罢了。”
短短几息的时间,龙战就已经从惩戒之城回到了龙族的祭坛,熟悉的景象跃入眼底他也没心情细细观赏,甚至来不及感叹一声他回来了就火急火燎的冲向逸皇叔的寝宫。
一道光影急速闪过,路人都没看清,“刚刚什么东西过去了?你看清了吗?”
其他人纷纷摇头,“真是见鬼了,可能真是眼花了吧。”
龙战哪里有闲工夫关注这些路人,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想赶快见到逸皇叔完成主人交待的事。
也不知道逸皇叔怎么样了,可千万别有什么事,他还要赶快回去找主人呢。
“来者何人!速速止步。这里可是逸皇叔的寝宫!”
龙战站在龙毁的殿门前,挥手打倒两名守卫,一边往里走一边扬声道:“龙族太子龙战奉主人龙狂之名前来求见逸皇叔!”
“龙狂让你来的?”冷冷一道男子的声音从内殿传来,几声压抑的低咳掺杂在清晰渐近的脚步声中不甚清明。
“是。”龙战气宇轩昂地站在大殿中央,“好久不见,皇叔。”
“嗯,她有什么事吩咐?”龙毁落座在首位抬手制止了前来请罪的守卫,衣袖掩面低低咳了几声。
龙战眉心微不可察的蹙了蹙,湛金色龙目闪过担忧,挥手祭出折月龙魂戟推向龙毁,“这是吾主命我交给你的。”
龙毁拧眉接过,属于卿染的灵力在他接手后化为一道清凉舒缓的纯净灵力涌进了他身体将他的心脉牢牢包裹,“她现在在哪里?可出来了?”
“主人还在禁龙坞,她预料你情况不妙让我先带着你的幻器从惩戒之城的传送阵出来助你。”龙战顿了顿又道,“主人很好让你保重自己她没事。”
“我知道了。”龙毁收起龙魂戟,看向龙战“她还有交代什么吗?”
“没有了。”龙战上前几步“皇叔可否让我给你把个脉呢?”
“不必,没什么大碍。”龙毁不动声色地推拒。
“那么,皇叔得罪了。”龙战一个闪身出现在龙毁身边一把按住了他的手腕,龙毁一惊正欲反抗,护住他心脉的卿染的灵力就像一把锁牢牢锁住不让他动弹分毫。
“你……”龙毁怒目瞪向龙战,另一只手修长的手指微微蜷起。
“这是主人的命令。”龙战不为所动,细细探起龙毁的脉搏,不出卿主人所料,他的体内果然已经少有灵力流动,只空余幻阶还是靠服食许多天材地宝才得以稳住没有崩塌。
“皇叔你——”
“别告诉她。”龙毁垂眸低声道。
龙战浑身一颤,他竟然在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哀求!那个向来睥睨天地绝世惊天的皇叔,那个从来不曾将谁放在眼里的皇叔,竟然会有求人的一天?还是那么的无力。
“主人……早就猜到了,我们瞒不住的。”龙战艰难的叹出一口气“就是因为猜到了才会让我回来,皇叔!我们,不,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和她说吧。”
龙毁顿时一僵,沉默良久才声音低哑道:“我知道了,等她回来我就告诉她。”
“还有三个月,皇叔,我们还是先想想怎么应对誉皇叔吧。”
“他,我会解决,你先回去吧。”龙毁撑着额头挥了挥手“让我先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