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举办晚宴,方灏一掷千金,预定了市最豪华的酒店,金碧辉煌,华光璀璨,嫣红的玫瑰从大堂铺到宴会厅,经暖气一蒸,馥郁芬芳,瞬间从寒冬腊月回到春天。
叶弥作为白楚楚的姐姐,打扮的不能太寒酸,也不能太抢眼,大方端庄为上。经彩虹女团巧手装扮,长发挽起,用一枚珍珠压发固定,穿一件改良的孔雀蓝旗袍,通体用银线绣出蔷薇花的暗纹,裙摆及膝,露出皓白纤细的小腿。站在灯光下,身形曼妙自不必说,妆容更是清淡明丽,整个人温婉淑秀,引得方灏那群狐朋狗友纷纷侧目。
其中一个端起水晶高脚杯,就要上前搭讪。
方灏一把拦住,“知道她是谁?从事什么工作吗?没有几个成神的朋友罩着,就别招惹她,小心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朋友不乐意,“多漂亮一美女,怎么从你嘴里说出来,跟个母夜叉似的。就算真是个母夜叉,我也认栽了。赶紧起开,你不会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姐妹两个都想占吧!”
方灏默默的让开路,自己仁至义尽,该劝的劝了,哥们自己非要找死,那就死去吧!
叶弥值了一下午的班,回家又是挑衣服又是化妆,粒米未进,晚上七点,已经饿的饥肠辘辘。宴会尚未开始,女宾们一个个珠光宝气,穿着薄纱长裙,来往于人群中应酬,寻找中意的约会对象。唯有她盯着边上的茶歇,在脑海中计算路线,怎么才能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情况下,走过去吃一块蛋糕。
至于彩虹女团交待的,不能吃东西,会弄花口红,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饿的百爪挠心,离职全无。
叶弥小碎步超前挪,眼看三米之外就是救命的口粮,冷不防一道人影斜地里窜出来,恰恰挡住前行的路线。
“女士您好,我是”
话未说完,便被叶弥硬生生的打断,“你是谁我不想知道,麻烦让一让,挡着我的路了!”
眸光狠戾,凶残,令眼前的男士如履薄冰,脊背生寒。满肚子俏皮话卡在喉咙里,自觉的让开路。
但这样一来,也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力,叶弥想要悄悄吃点东西垫肚子的计划,就落空了。只好硬着头皮,从侍者手上接过一盏香槟,怏怏的回到亲友团中间。
人靠衣装马靠鞍,丁浪、禅祯和小狼人穿上西装系上领带,居然像模像样,不比那群富贵公子差。
而叶弥从功败垂成的几个瞬间回来,他们已经在大快朵颐,不忘将装满点心的餐盘递到叶弥面前,“饿死了,你要不要吃?”
叶弥感激的快哭了,“你们什么时候拿的?”
“跟阿姨撒个娇,她就立刻让人把吃的送过来了。我们是学生,用脑过度,得经常补补。说来真巧,季恒的妈妈居然是方浔的亲姑母,你跟方家还真是有缘。”禅祯的脸皮已经比古城墙还厚。
叶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在季恒身侧,果真站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端庄温柔,眉眼与方伯伯有几分相似,正与另一位贵妇人热聊,对方有个女儿,二十岁左右的年龄,娇俏可爱,站在一边,以倾慕的眸光望着季恒。
季恒的目光却时不时的望向叶弥,见她终于吃到东西,才淡淡一笑,收回视线。
这一笑,如冬去春来,云破日出,令一旁的女生心驰神往,三魂勾走其二,整晚呆呆怔怔,若有所失,不断在人群中寻找他的身影。
“啧啧,真是个祸害。”丁浪叹道,将幽冥的魔姬们勾的叛主,又来人间诱惑小姑娘们。
“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禅祯拍拍他的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如出家,我跟伏龙寺的住持很熟,要不要介绍你们认识?”
丁浪将目光投向远处,怎么别人的朋友都是高富帅白富美,自己的朋友就真的是狐朋狗友。果真应了那句老话,年少不努力,一朝泪成行。
没多久,订婚宴正式开始。
花瓣零落如雪,方灏高大英俊,挽着柔美动人的白楚楚,站到人群前方。
一番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命运让我遇见你的演讲结束,方灏取出鸽子蛋的戒指,正要给白楚楚戴上,安静温馨的画面中,突然出现一声清脆的童音。
“爸爸!”
一个不足五岁的小男孩从人群中穿出来,抱住方灏的腿,奶声奶气的继续喊道:“爸爸,你不要我和妈妈了吗?”
方灏眼角抽搐,“小朋友,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小男孩用懵懂无辜的大眼睛仰望方灏,“我爸爸叫方灏,你叫方灏,那就是我爸爸。”
底下一群宾朋看着,方灏没心情哄小朋友,“你妈妈呢?这是谁带过来的?赶紧弄走。”
开玩笑,也得适可而止。
“喏,我妈妈在那儿。”小男孩抬手一指,如同有法力加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果然有一位年轻的女士站在最末。
脂粉不施,穿着普通的格子衬衫和牛仔裤,依旧美的令人眼前一亮。
亲友团都是心里咯噔一声,以方灏万花丛中过的历史,这小男孩八成是他儿子。于是,目光纷纷回到前方,都是修长的眉,伶俐的凤眸,绝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于是,再看方灏的神色,阴沉,山雨欲来风满楼。
“砸场子的来了,怎么办?要不要让小狼人变身,转移人们的注意力?”丁浪站在叶弥身后,小声嘀咕道。
叶弥却云淡风轻,眸光望着白楚楚,“要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来,还怎么嫁给方灏?趁早分手,回去跟我们混算了。”
一入侯门深似海。以方灏的身家,永远有年轻漂亮的女孩子投怀送抱,使出浑身解数追逐,如飞蛾扑火,趋之若鹜。尝试的人多了,总有一两个会吃到螃蟹。也许不会都像今天这样,算准时机砸场子,但花边新闻、流言蜚语是少不了的。
成王败寇,商场,战场,情场,都是一个道理。
见叶弥很淡定,亲友团们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下来,安静的待在一旁看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