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芊芊见风晴开始打坐恢复了,也不再打扰,径直走到颍川面前,拿出手绢,小心地把颍川脸上手上流出来的血迹擦干净,见颍川一切都好,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而刚刚转过身来,却见躺在地上的熊吉,心中一慌,居然把他给忘记了。裴芊芊见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也不是办法,但是她也没办法给他解毒,只能靠别人。
但是裴芊芊看了一眼风晴,叹了口气,风前辈现在这个样子,是没有办法给熊吉解毒的了,只希望熊吉能坚持久一点。
白羽似乎看出了裴芊芊的心思,给她扔了一个小瓷瓶过来,“白曾的毒,不好解,不知道这个能不能解了他的毒,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坚持得久一点。”
裴芊芊哪里懂这些,既然白羽这样说了,她自然也就信了,死马当活马医吧。于是裴芊芊一点都不犹豫,直接把瓷瓶捡起来,看了看。然后正要拔开瓶塞,白羽忙制止,“放在他嘴边再拔开。”
裴芊芊依言把瓷瓶放在熊吉嘴边,然后再轻轻拔开瓶塞。突然从瓷瓶里爬出一只大大的蜈蚣,径直向熊吉的嘴里钻去。裴芊芊吓得手一抖,瓷瓶都扔掉了。正想找个东西把蜈蚣弄走,就见蜈蚣“嗖”的一下完全进了熊吉嘴里。
“啊!”裴芊芊急道,“现在该怎么办啊?蜈蚣跑进他嘴里了。”
白羽见裴芊芊大惊小怪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别怕,让它进去,我们族就是以这个解毒的。”说完又看着熊吉心疼地说道,“便宜你小子了,这可是我的宝贝,等你好了,可得想办法还我。”
裴芊芊看得一阵恶寒,也不知道熊吉醒来发现自己吃了只蜈蚣会怎么想,反正现在裴芊芊看着都觉得胃里难受。
裴芊芊一边为熊吉默哀,一边又想到长离的事情。也不知道长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她不相信长离就这样没了。就算白曾用毒,但是长离应该没那么快就被怪物消化了的。裴芊芊叹了一口气,希望长离能顺利从怪物肚子里出来。
现在外面一片寂静,屋里也无人说话,这样的气氛让人觉得非常压抑,裴芊芊想到白羽她们仍然叫长离少主,于是直接问白羽道:“你知道你们少主现在的情况吗?”
白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少主的情况,不过从我的血脉感觉来说,少主现在还活着。但是具体什么情况,就不知道了。”
“活着就好。”裴芊芊稍微放下心来,只要活着就好,活着就有希望,就算在怪物肚子里,也可以划破肚子出来的。
裴芊芊正要继续和白羽说话,门外却嘈杂起来,二人相互对视一眼,向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没过多久,就见褚一成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裴芊芊之前听到过一些褚一成和风晴对话,猜测这次褚一成过来,怕是针对风晴的。她不希望风晴出事,于是悄悄上前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风晴。
白羽心中对裴芊芊翻了个白眼,你难道不知道修真人士都是以神识看人,你一介凡人,用身体挡着也没用啊。不过见裴芊芊对风晴的维护,白羽还是暗自点了点头。她不是那些所谓的白眼狼,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虽然没用,但是有这个心还是好的。
褚一成看也未看,直接向她们这边走过来,见裴芊芊挡在前面,对她嗤笑道:“小崽子,你以为挡着,我就不知道她在这里了吗?”
裴芊芊伸开双臂挡住褚一成不准他上前,不服气地说道:“丑八怪,挡着你自然是有人不想见你。”
“呵~!”褚一成上下打量了一番裴芊芊,虽说她是个女孩子,但是看她哪里有女孩子的样子?头发乱成鸡窝就不说了,脸上还因为受伤,青一道,黑一道,灰一道……,简直没法看。
见裴芊芊明明丑得辣眼睛,却还敢理直气壮地骂别人丑八怪,褚一成被气乐了。不过见她气鼓鼓的阻拦他,不准他去见风晴的样子。褚一成心中突然一软,想到如果自己的女儿长大,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他没见过女儿的样子,现在居然把裴芊芊的样子和自己女儿的样子重合了。
于是褚一成笑着对风晴说道:“你倒是厉害,才没多久就把她给收服了。”
见风晴没有回答自己,褚一成仔细一看,发现风晴现在的情况不对,于是直接推开裴芊芊,上前抱住风晴问道:“你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风晴本来在打坐恢复灵力,被褚一成这么一抱,自然没法再打坐,睁开眼看了褚一成一眼,没有力气推开他,又懒得说话,干脆又把眼睛闭上,眼不见为净。
褚一成见此,也不生气,连忙从储物袋里拿出丹药,给风晴塞入口中,见她吞下,这才又问道:“你为什么要耗尽灵力?”
裴芊芊怕风晴不小心说出颍川,引得褚一成对颍川下杀手就不好了,于是对褚一成恶狠狠地说道:“当然是被你打的,你这个坏蛋。”
褚一成大喝一声:“胡说!我根本就没打伤她,”接着又看着风晴温柔地说道,“我怎么可能舍得打她?”
裴芊芊听得全身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恶心得要死,正要说话,就听边上的白羽说道:“是被白曾打的。”
这个祸水东引的计划和裴芊芊不谋而合,想到褚一成不是说他多么喜欢风晴么,现在风晴受伤了,他该为风晴报仇了吧。如果褚一成和白曾打起来,他们说不定可以浑水摸鱼逃出去。
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褚一成怎么敢对上白曾?他不仅不敢对上白曾,还劝风晴道:“下次不要和他起冲突。”又想到白曾好像也要女娲血脉,于是又说道,“以后见着他了躲远点。”
风晴心中冷笑,如若在平时,说这样的话也无可厚非,如今成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局面,躲得了白曾,也躲不了他们天一门的算计。躲与不躲,又有什么意思?于是更不愿理褚一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