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京城，序澜专心在客栈里温书，想着临考前出门放放风，偶然问过小二司阎的下落，才知道，司阎也和自己就一样闷在屋子里许久了。

“我也是纳闷，你什么事都没有，为何还能在屋子里闷那么长时间？”

“我也不是没事干，而且店小二说我没出去过，你便信？”司阎摇着一把纯白的扇子，玩味笑道。

“那你说说，你去了哪里？”示意小二点常用的饭菜后，序澜问道，丝毫不觉得初春的时候，司阎摇着把扇子有什么问题。

“龙女邀我降妖除魔，这些天我与她同行。”司阎抿了口茶，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其实是敖羽和男主拌嘴，离家出走后发现自己没有凡间的朋友，才跑过来拉着司阎一起出行的。

“你竟然不与我说一声，也不想着带上我。”序澜歪着身子，撑头看司阎，似在抱怨。

“下次带你一起。”司阎意味不明的看了序澜一眼。

“我可是要考状元当大官、造福黎民百姓的人，能跟你个妖精游历人间？”序澜挑眉轻视司阎，心里却是难过起来。

“吃饭吧。”司阎看到小二推门而入，淡声说道，其模样没有丝毫失落。

司阎这副样子，让序澜想说些难听话激她，连连扒拉好几口饭菜进嘴里，堵住自己的嘴。

司阎哪里不知道序澜的心里对两个选择的纠结，可她想一起游历这个小世界，见证小世界未知风光的，是这个序澜灵魂里的另一人，是她的恋人。

再过些时日，她的序澜也该醒了。

司阎垂眸夹了块竹笋，以这句结束自己的心理活动。

……

翌日，司阎目送提着个小竹篮的序澜进入考场。

……

考场内序澜百无聊赖地在自己的小房间里走动，缓解自己因写字太多而酸痛的手指，顺便思考下一个考题的答案。

余光瞥见自己的小竹篮，序澜走到放竹篮的角落，从里面拿出热腾腾的糕点，面对着墙蹲着吃。

也不怪他吃得姿势憋屈，昨日他发现门口不时会有人偷看他们这些考试的考生。

要是被那些人发现自己这里有正热乎的饭菜，非得审问审问不可。

“你怎么吃个东西鬼鬼祟祟的？”司阎施法潜进序澜考试的房间，环视一周没找到人，低头一看，序澜居然是在角落里面对着墙吃东西。

“咳咳咳！”序澜突然听见司阎的声音，又是在自己偷偷摸摸吃东西的时候，一下子被糕点呛到，发出猛烈的干咳声。

“……”

“你吓死我了。这里有时候会有人巡视，要是被人看见我在这里待了一天后，还能吃到热乎的饭菜，肯定会被抓起来审问的。”

“原来如此，那我是个障眼法，让你能安生吃饭。”司阎挥手间有淡淡的白色荧光变成透明的长方形的屏障。

“你能潜进来陪我？那你昨天为何不来？”

司阎没想到这人耗费脑力写文章后还能记起这茬，心里有一丝丝尴尬，后理直气壮说道，“我买来了周记的烤鸡。”

周记是序澜家乡的店铺，也是这个小世界里序澜最爱吃的东西之一。

“那便饶过你了。我刚吃下点心，还不饿，你给我放篮子里去。”

序澜回到椅子上坐着，准备写下下一个考题的答案，刚要动笔，序澜想起了什么，抬头冲着司阎道，“你不许走，在这里陪着我“坐牢”。”

……

如序澜平时嚷嚷的结果一样，他在殿试上大放异彩，博得了当今皇上的喜爱，也赢得了殿试的第一名的位置，成了今年的状元郎，从此前途似锦。

而渣书生也是今年的考生，重生后他的记忆力变得极强，前世的记忆更像是被刻进脑海，每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到京城第一件事是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两天，将上一世的考题一一默下，妥善保存起来。

默写下所有考题，渣书生便开始出门结交其他书生，遇到合适的目标便将自己手中的考题出售一部分出去。

若问为何不全卖出去？自是因为渣书生还需要考这套考题再次拿下状元，博得当今圣上的喜爱。

会试当天，他背着自己装干粮的包袱，自信地走进考场，洋洋洒洒写下早已烂熟于心的文章，丝毫没有注意到不时走进来的考官们。

房间外，在场地走了好几圈，粗略观察各个考生的考官们聚在一起商量。

一位考官提起自己看中的考生，缓缓说出自己对那名考生的夸奖，“李丞相家的小公子遇到难题不焦躁，而是在屋中小声背诵前人文章，从中获取灵感。耐心稳重，乐于像前人学习，是虚心向学之人。”

另一名考官留着胡子，见那名考官直言自己喜欢谁，他也把自己看中的考生说出来夸赞一番，“你那个李公子一看就是和他爹一样迂腐古板，乃是平庸之才。我看中的这位考生看样貌是京城外的人，他下笔自信流畅，从不停顿。据我观察多日，他没被任何一个考题难住，一直不徐不疾地写自己心中所想，未有困惑，实乃奇才！”

“我觉得李小公子更……”另一名考官素来与脾气暴躁些的考官不对付，就算自己没看得上的，。

三人你一也要跟他对着干言我一语，迟迟决不出是哪个好，开始说话的那名考官问其余两位同僚，这二人一位是上回的状元郎，一位是当今的闲散王爷。

状元郎摆出请的姿势，让王爷先说，王爷生得高大，自小爱往民间跑，身上带着些痞气。

王爷将右手伸到比下巴矮的位置，握拳只留食指竖起，左右晃，“你们说的那俩都不好，我给你们介绍介绍我喜欢那个，”他下巴努向序澜所在房间的位置，看到几人向那个方向看才继续说道，“瞅见那间屋子没，里面那个考生和这帮酸书生一点都不一样。”

“他哪不一样？”暴躁考官见王爷损的人里有自己喜欢的那个，不乐意了，不管他是不是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