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傲与南御纠缠多年,至今都没有完全分出来个胜负。
表面上来看,南御国在这两年内的势力风头隐隐压过了北傲一头,但其实,北傲在南御埋下的隐患也不少,只是等一个恰当的机会,南御就可能会遭受到一个致命的打击。
其实南御国内一直都有专门的人在负责清理一些从北傲国那边渗透进来的势力,不过可惜的是,这些饶人数已经越来越少了,即使还存在着人,其能够用到的权力手段,也不胜当年,可以已经到了举步维艰的地步。
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南御国从上至下的整体的风气。
在以王家为首的几个大世家大财团的把控制之下,社会运转法则出现了问题。原本应该是任人唯贤,公平清正的社会风气,已然全都变成了充满着市侩与金钱恶臭的脏污。
再加上朝廷本身察举征召选官制度的一些不合理之处,买官卖官已经成为了常态。
换句话,南御国现在虽然在表面上看来还是那么威严不可侵犯,但其内里早已千疮百孔,腐蚀殆尽。
这个时候要是真的被北傲那边暗算,与北傲交起手来,是绝对讨不了好的。
不过好在,北傲国自己那边,也出了问题。
那位出逃的皇子下落不明,边境几个叫嚣的部族又被镇国大将军灭了个干净,这可真算得上是赐良机了。
王朗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眼神亮晶晶地道:“北傲国这些年来,一直费尽心思在我国安插着内线,总是趁机给我大御制造麻烦,我们难道就不应该反击回去么?
他们的那位皇子,我觉得大概率就在我大御境内,我们应该查探一番他的下落了。
这个时候北傲国正巧处于内乱时期,若我们寻着那位皇子,跟着他一起去北傲,岂不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阿瞒听了王朗的话后,两边的嘴角虽然一直微微勾着,但其实眉目间并不见欣喜。
自从他看见那条消息之后,心头就一直萦绕着一个不好的感觉。
这个不好也不是关于他的生命安全问题,而就是一种本能的厌烦,就像是见到了一个他十分恶心不愿见到的人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来得无凭无据,王朗的话本身又没有什么问题,阿瞒还是点点头称赞了一番,并表示自己绝对会配合王朗的工作。
王朗见阿瞒也没什么异议,便马上开始思索起自己应该怎么样去打探这位皇子的下落。
正巧这时,安宁公主从宣政殿那边回来了。
她推开门见王朗不知道在絮絮叨叨些什么,而阿瞒竟然两眼发直地在发呆。
安宁公主略微地挑了挑眉头,颇为慵懒地问道:“怎么了你们这是,一个自言自语,一个在出神发呆。”
“殿下。”
听到安宁公主回来的声音,两人赶紧向安宁公主行礼。
他们见安宁公主从自己身边走过,又坐回到原来的那个位子上后,就开口回答道安宁公主提出来的问题,
“臣与阿瞒公子,是在思考该如何寻得那位北傲国皇子的事情。”
“哦?”听到王朗这样,安宁公主似乎是无意地将目光放在了阿瞒身上,只不过一瞬间就收了回来,“这件事情你们联系一下韩王就可以了。他查这件事情,已经查了几了。当然,除了这个之外,你们最近的任务其实也很重要,那就是重新物色清理网的人选。
阿瞒的身份特殊,不能随意出宫,所以宫里的就交给他了而你,王将军,就麻烦你多找一些宫外的人才了。”
王朗和阿瞒便都叩首领命。
安宁公主从茶壶里又倒了一杯热水出来,喝了几口缓解了一下口中的焦渴之后,就对王朗直接道:“王将军守约而来,那本宫自然也不会食言。跟本宫来吧,去带你的那位好兄长回家吧。”
王朗拳头一握,神色难掩激动,便重重地一叩首,就站起身来,跟着安宁公主和阿瞒的身后,出了阁楼。
她直接又坐上了轿舆,只不过上面又多了阿瞒一个人。
她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了一下,轿舆就稳而飞快地来到了司刑殿。
王朗跟在安宁公主的身后,看到环境昏暗、气息压抑的司刑殿,脸色有些不好看。
他的心中虽然焦急,但是还是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安宁公主的吩咐。
好在安宁公主也并不想在这种地方拖沓,也不等守在门口的司刑黄门通传,直接朝着司刑黄门亮出了一个玄色金边的令牌,就带着众人进去了。
进去也没走多久,也就是拐了个弯,王孟就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他整个人趴在一张什么都没有的硬木板上,脊背与后臀之上全是红红的一片,一看就知道受伤不轻。
他的双眼紧闭着,眉头紧紧皱着,面色苍白,上面还有几点冷汗。要不是还微微有些上下浮动的情绪,还真就与死人无异了。
王朗的拳头都要攥紧手心了,满心满眼都是心痛。
安宁公主抬头示意了一下身后的黄门,让他们将王孟从刑木上卸下来,带走。
黄门一时之间竟有些犹豫。
安宁公主轻哼一声,似笑非笑地对着这些黄门道:“怎么,这是要准备违背本宫的命令了么?”
在场的黄门全都“扑通”一声跪在霖上,惊恐地向安宁公主求饶,
“殿下,殿下恕罪,可是,可是这王大人是陛下下令抓起来的,不经过陛下,是不是不太好?”
“你的有几分道理。”安宁公主脸上的表情甚至可以称得上和煦,“可是,本宫还是记得,这司刑殿的规矩,是按令行事吧?本宫既然有这个令,那为何还要经过陛下呢?”
跪着的黄门有些瑟瑟发抖,不敢话。
有些机灵的倒是已经瞧出些门道来,悄悄地挪到王孟的身边,将他身上绑着的绳子等束缚的东西解开,便悄悄抬眼看了安宁公主一下,等待着安宁公主的吩咐。
安宁公主自然是注意到了。
她十分和善地对那几个解开绳索的黄门道:“你们这几个人就确实是识实务多了,那就麻烦你们将王孟王大人放在外面的马车上了。”
几个黄门不敢耽搁,连连点头就将王孟给抬了出去,十分心翼翼,生怕磕了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