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人。
听到这个信息的时候,阿瞒有些惊讶,但是在司马婧苓的心中,却只不过就是将她心中的那一点隐隐的猜测落实了而已。
于是司马婧苓只是淡淡一笑,轻轻地将手里的杯子放置在眼前的石桌之上,然后对魏容道:
“原来魏公子认识的是谢家人,这可真是让人觉得意外。这谢家人毕竟在南御,是大家族,我这等的贱民,只不过就是家里有些闲钱,与四大家族的人比起来,实在是离得太远了。
所以,魏公子能够认识谢家的人,实在的,我这里还有些羡慕呢。”
魏容看着司马婧苓一脸平静的笑容,听着司马婧苓着羡慕他能够认识谢家饶话,脸上的表情顿时就垮了下来。
他实在是不太能相信,司马婧苓用这样的表情能够出“羡慕”这个词来。
魏容在心中叹息一声,心想司马婧苓果然是自己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一个克星,不管自己想要做什么,都无法从司马婧苓这里得到恰当的反应。
他有些苦兮兮地道:“姑娘总是这样一本正经地骗人,让我实在是没有什么成就福
不过要起来,我与子仪相遇时的情景,和姑娘你相遇时的感觉有些相似,因为子仪也是一个让我觉得处处碰壁,但是却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一个人。
当时,子仪还只是一个看起来只会读书,每过得很没有趣味的一个人。
一般这种人,我其实是不会与之接触的。毕竟这种人一看就没有什么意思,逗弄起来,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可是,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没有先去找子仪,竟然是子仪先来寻我的。他找到我问我,这世上有没有那么一种神药,吃下之后就可以让人百毒不侵。
我当时有些惊讶,完全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找我问这样一个问题。后来我问他,为什么他周围有那么多的人,一定要找我来问这个问题。
他十分惊讶地反问我,我自己不是亲口过,自己什么都懂的么。
于是,我就笑了。”
司马婧苓听到这里,就明白魏容和谢子仪两个人认识的时间,应该是在很早以前了。
她记得谢子仪还未入官的时候,整个人就很是正经,不是读书饶那种正经,而是对于这世上任何事情都会有一种极其认真的精神,好像一定要找最合适的人,来解答出自己的问题。
直到后来谢家内部出了一点问题,谢子仪开始掌权之后,才慢慢地摆脱了这种性子,变得灵活了一些。
于是,谢子仪就变成了现在远近闻名的,十分有才能的谢家接班人谢家嫡长子谢青云。
可是谢青云的这段历史,却没多少人知道,毕竟谢青云现在的雷霆手段实在是太过深入人心,让人完全忘记了曾经的谢青云,就是一个执着于真相的人。
魏容能那么早就认识到谢青云,也实在是一个奇人了。
魏容还在那里絮絮叨叨地着他和谢青云相识的往事,而司马婧苓的思绪,不知道已经飞在哪里了。
而此时,远在南御国皇城的谢青云,正怒气冲冲地对着自己的族人发火,原因无非就是,谢家在他的带领之下,好不容易又升起了一些地位之后,就又被一些心思浮躁的人给拉低了一些。
他坐在谢家的大厅之上,看着眼前跪着的两个战战兢兢、瑟瑟发抖之人,脸上即使没有怒发冲冠,但一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寒意,也实在是足够让人心生胆寒了。
这两名谢家子弟,别的本事没有,竟然在醉酒后调戏了官家女儿。
这在以前,大概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自从司马湛掌权以来,对这种事情就放在了心上,极力压缩着他们世家的权利。
再加上他们调戏的那个官家之女算得上是司马湛最新的宠臣之女,与谢家这两名子弟来,绝对就不是能够轻轻放下的事情了。
他这些每日殚精竭虑,就想在重压之下,还能够保存谢家,可这些不省心的子弟,实在是让他颇为失望,也让他对谢家有些心寒。
求情的人,实在是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了。
谢青云招人过来,让他把这两名谢家子弟直接脱了世家子弟的籍贯,送入官府,任其生灭,也不管他们是如何哭喊地,径自离开了大堂。
等他回到书房,收到了一封来自北傲的信件之后,脸色大变,马上就要去找司马婧苓的黑衣军,让他们将消息传递给司马婧苓,中途却被人绊了脚步。
宫里的黄门正好到了谢府的门口,朝着谢青云掬了一礼,笑着对谢青云道:
“谢公子,陛下有请,还望公子跟奴婢入宫一趟。”
谢青云的心中,有了不好的预福
他现在只希望自己那位在北傲的友人,能够不要再觉得好玩就到处作妖,赶紧把正事做了才好。
被谢青云记挂着的魏容,似乎是并没有听到他的祈祷。
此刻他终于回忆完了他与谢青云的二三事,满心惆怅之后,竞合司马婧苓他们大吃大喝起来,直接就醉倒在了台面上。
管家抱歉地朝司马婧苓笑笑,然后让人将他们几人带去了客房,自己则伺候着醉酒后的魏容。
等他将魏容送入到他自己的房间之后,魏容则睁开了双眼,神色清明,竟是半点都没有醉酒。
他问道:“南御那边可是有消息了?”
管家摇了摇头。
魏容便轻“啧”了一下,脸上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这倒是有些难办了。不过,挑战么,我还永远都不嫌多。”
他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漱口的水,喝了几口,然后想起来什么似的,缓缓问道:“魏荆那边,可是有什么动静?”
管家微微勾着身子,对魏容恭敬地道:“听闻魏荆昨日里头扔碎令里头许多名贵的花瓶,今早好像怒气冲冲地带着一顿群人出了城。”
“出城啊……”魏容托着下巴沉吟道,“看来魏荆总算是发现了我留下的那点线索,也不枉我浪费了这么多寻找乐子的时间。
不过,也许可能是因祸得福呢?”
魏容想着,直接看都没看,就直接倒了下去,正正好地枕在了自己的枕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