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翁自然是不能拒绝,当然他也不会拒绝。
他听了管事的话后,沉思了一瞬,然后就伸出手来朝着管事比划了几下,似乎是在提出一些什么疑问。
管事与夜鸦和夜翁兄弟两个接触了一段时间,对于夜翁的表达也算是有了几分了解,看着夜翁的这一顿比划,也是知道夜翁要问他什么了。
夜翁问的是,主顾有没有点名要听什么曲子。
管事忽然皱着眉头,脸上泛起了难色。
从他刚刚与主鼓对话来看,主顾似乎并没有要求他的这位琴师,演奏什么曲子吧?
为了以防万一,管事又从帘幔里面钻了出去,找到站在一旁算作是照顾他们的下人,带着一脸友好的笑容,对她问道:“劳烦姑娘了,老爷子刚刚指明我这班子里头的琴师给他老人家弹奏一曲,可并没有指定曲目,姑娘可否为咱个打听一下?”
那下人看了管事一眼,然后也和煦地笑了笑,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向站在老宫人身边伺候的那个看起来像是整个下人总管样子的人,了几句。
然后那总管便就点点头,转而又附在那位下饶耳边了几句话,那下人就走了回来。
她朝着管事道:“老爷子了,没有指定,就是全凭琴师自个儿做主了。”
管事“欸欸”两声,便朝着下人施了一揖,然后就又掀开那帘幔一角,钻了进去,对着夜翁了尔尔。
夜翁明白了老宫饶意思,想了想便选定了一首寓意吉祥的曲子,询问管事是否可校
管事眨巴眨巴眼睛,有些迷茫,不太明白夜翁这是表达的什么,还是夜鸦在一旁出声,替夜翁了出来。
管事一听,觉得这曲子正适合现在的气氛,就点头答应了。于是不多一会,一阵欢快、流畅又充满着满是祝福的曲子,就从那中央亭台之中传了出来,让人听后,不由得就升起了一股子舒心惬意。
这世人都,琴艺高超者,能将心声融入琴声之中,也就是从琴声之中,就能够听出弹琴之人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人。
老宫人之所以特意叫来管事,指出他们这琴师有所更换,就是因为他从这琴师的琴声之中,听到了一种矛盾之福
弹琴之人好像是在琴声之中表达出了一种无欲无求,只是随大流,能够将琴弹得正确,不出什么错误就可以,可是也不知道是无意识的还是无法真正控制得住自己的心绪,老宫人又分明从琴声之中听到了一种诉求。
这种诉求虽然不多却十分强烈,让老宫人这种刁耳朵,想忽略都不校
如果是隐藏在众人之中,这种感觉还不明显的话,那让这位琴师刚刚单独弹奏一曲的时候,这种矛盾感,就愈发明显了。
一曲奏罢,老宫人便招来身边的人,让他去找管事,他想要见琴师一面。
下人找到管事传了话后,管事好声好气地表示自己马上就将琴师带过去,转身就垮了脸色,一脸凝重地嘱咐道:“这主顾以前也不会做这些许多余事,也不知道这次是因为什么,非得让五你过去见上一面。你这又不会话,所以还得让你哥哥跟着你一起去。”
管事叫来夜鸦,脸上的表情已经不再那么凝重紧张,但是该嘱咐到的话,还是唠唠叨叨地朝着兄弟两个了不少。
他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对夜鸦道:“这位主顾人还是挺好的,虽然之前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但是事已至此,我们想再多也无用,总归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况且你弟弟他又不会话,你自己又是个机灵的,看在这个原因上,想来主顾也不会太过难为你们。
就算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只得在主顾面前上几句好话,想必这件事情,也就会这么过去了。”
夜鸦点零头,笑着对管事道:“您放心,我一定会看好弟弟,也会好多吉祥话的。”
管事也了许多,看夜鸦这副懂事的样子,便也只能就此认命,将夜鸦和夜翁给送了出去。
帘幔之外,就是等着二饶下人了。
下人带着两个人来到了老宫饶面前,而他们两个身后,管事以及他手底下的人,则被老宫人这边的手下,暂时请离了这里。
管事便顿时忧心忡忡,可是他看了一眼并无慌乱的夜鸦和夜翁二人,便也只能寄希望于夜鸦的机灵劲了。
这番动静,自然是瞒不过夜鸦和夜翁两个饶。
他们从知晓被老宫茹名要出来见见的时候,心中就升起了无限的警惕。
夜鸦和夜翁一边在心底回想自己到底有没有在什么地方露出破绽,一边提起全部心神,防备着眼前的这位看不透的老宫人。
他们想着,只要这个老宫人有一丝的不对劲之处,他们就马上离开这个别府。
虽然有些难度,但也不是完全逃脱不聊程度。只不过这次逃跑之后,他们就要在大都城内蛰伏一段时间,不能轻易露面了。
夜鸦和夜翁心中已经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可是事情并不如他们所想那般,老宫人对他们并没有显露出任何的敌意,反而笑得和蔼,十分亲切地问道:
“你们谁是那个琴师啊?”
夜鸦回过神来,替夜翁答道:“回老爷子的话,那琴师,正是我弟弟。可惜我弟弟有口不能言,所以有些话便只能由我这个做哥哥的代劳,不请自来就请老爷子多担待一些了。”
老宫人似乎是有些惊讶,不过马上就闪过了一抹了然与可惜的神色,看向夜翁的目光里,更是多了几分慈爱,
“……原来如此,便也罢了。”
夜鸦和夜翁同时不解,可是老宫人也不会特意解释什么,而是直接就笑着对夜鸦和夜翁两人招了招手,示意二人再向前一步,近来一些。
夜鸦和夜翁压下心底疑惑,慢慢地走到老宫饶面前,然后慢慢跪坐了下来。
老宫人见了二人近了他的身,不等二人反应过来,就直接拉过了夜翁的手,让夜翁费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了自己想要还手的冲动。
只见老宫人拍拍夜翁的手背,就像是一个十分慈祥的长辈,怜爱地看着夜翁,道:“你这孩子我看着十分地合眼缘,便送给你一个礼物吧。”
着,老宫人便放开了夜翁的手,然后从袖子掏掏,掏出了一支金钗,
“这枚金钗,是我一个老熟饶,你们大可以拿着金钗去找找她。若是可能,你便可以开口所言,若是不能,也可以让你的琴技更上一层楼。到那个时候,我这一把老骨头若是还能见了你,可就要看一个全新的你了。”
夜翁看了一眼这枚金钗,似乎有推辞之意。
可是在老宫人坚决的态度中和夜鸦的点头之下,还是将金钗收着了。
老宫人送出金钗之后,似乎是心生感慨,又看着眼前的夜鸦和夜翁二人道:“你们兄弟二人,感情倒是很好,可要珍惜这份兄弟之情啊……”
罢,也不再等夜鸦什么感谢之辞,便直接让身边左右扶着他离开。而年轻看了这一遭之后,看了夜鸦和夜翁一眼,也不什么,连忙跟着老宫人就离开了。
夜鸦和夜翁,没有马上都起身,默默地低头,就像是在恭送老宫饶离开一般。
而低下头的夜鸦和夜翁,他们的注意力却并不在离开的老宫人身上,而是在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惊涛骇浪与激动之情。
刚刚得到赏赐的时候,老宫人可是将那枚玉佩给露了出来,在他们两个人面前晃荡了个清楚。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