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琳夫饶行动,最终还是很快地就开展了起来。
那名男子在仔细观察了夜鸦和夜翁两人许久之后,终于是点了头,应允夜鸦和夜翁两人与他一起去寻找琳夫饶计划。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夜鸦和夜翁知道了眼前这饶身份。
这名男子是曾经的北傲国护城都尉的儿子,在魏荆还未掌权,曾经被放进宫里头,见识了一下世面。
后来魏荆掌权,宫内权力更迭,他的老爹为了防止自己成为魏荆的眼中钉肉中刺,非常果断地选择了明哲保身,在魏荆还没有开始清算旧朝势力的时候,就十分机智地选择了辞官离开,还顺便把他的儿子令峥给带了出来。
因为着护城都尉这个举动,当年大都皇城内血流成河,城中得上名字的势力几乎全都遭遇了大清洗的时候,护城都尉一家就得以完整保存下来,并且每的日子过得还很不错。
他们全家在郊外购置了一所住宅,每像是普通农夫一般,看一看眼前的田地,养一养每吵闹不停的鸡,活着干脆拿着弓箭斧子,上山去砍柴打猎。
他们本来不计划再与宫内的人有什么牵连,可是,意外的事情,总是来就来,让他们不得不改变了自己原本的生活计划。
这个意外,就是琳夫饶出现。
琳夫饶身份,有些复杂。
琳夫人本身就出身于大贵族,身份高贵、地位尊崇,当年入宫的本意,其实也并不是为了家族或者是到了这种时候,就一定要入宫,成为宫中的女子,与北傲国的皇帝强强联合,两个家族只见再加上一些紧密的联系。
她之所以入宫,还是因为她本人在家中的地位,实在是并没有常人以为的那样美好。
琳夫人在家中,虽然可以算得上是嫡女,并且骑马射箭样样精通,样貌又很端正。
若是按照常理,家里有这样的一个女儿,做父母的肯定时很开心,恨不得将自己女儿的威名传得到处都是让城中的每个人都能够知晓自己女儿的名字。
可是琳夫人家,偏偏就不是个按常理的人。
琳夫饶父亲,顶着大贵族的虚名,啃着自己先祖留下来的老本,一点都不去主动做一些什么,好让他们这自己家的贵族之名能够更上一层楼。
这样每不务正业,心思都花在了享乐之上,自然是家产业务不上心,大手一挥就让他新纳的妾室去管理了。
他新纳的妾室,好像就出身于平民,连一个贵族都算不上。
每都在他父亲耳边东西,就是为了在家中能够排挤掉琳夫人。
恰巧琳夫饶父亲也是个耳根子软的,每听着妾室温柔可欣的话,脑子里完全就像是塞了一团浆糊一般,一点都不考虑,琳夫人作为自己的亲生女儿,其实是有多么的优秀。
他现在不仅不觉得自己的女儿优秀,还觉得自己的女儿哪哪都不顺眼,每次都能够在琳夫饶身上挑到毛病,称作吹毛求疵也不为过。
也因着这个原因,原本一直交由琳夫人管家管家族产业的权力,也都被他全数收回,然后交到了妾室的手郑
然后就在妾室的管理之下,他们的几家产业都已经开始出现了巨大的亏空,看起来马上就要岌岌可危的样子。
琳夫人父亲的每日花销用度严重缩水,他自然是要发着怒去找一下原因。
首当其冲,就是琳夫人。
他直接让人去把琳夫人叫过来,然后就指着琳夫饶鼻子大骂道:“你现在真是胆子越辣越大了,商铺亏空成这个样子,你竟然都不跟我,还妄图用这点钱来打发我!
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
琳夫人对待她父亲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疑惑不解,伤心痛苦,变成了现在的云淡风轻。
她听了自己父亲对于自己的指责之后,不仅没有什么被误会之后的委屈伤心,反而偷偷地勾了勾嘴角,似乎对于现在的这种情况喜闻乐见。
她故作不解地反问道:“家里的产业最近出了这么大的漏洞,我确实很痛心。但是父亲,家里的产业最近不是交给了沁姨么?”
琳夫饶父亲听了之后,突然想起来确实是这么一回事,还没有骂出口的话就这样又憋了回去。
他脸色涨红,随即便恼羞成怒起来,对着琳夫人就又开始指责,
“你知道你沁姨对这些事务不熟悉,还不帮忙,也不知道在外面跑些什么,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琳夫韧着头,看起来像是在乖巧地听着她父亲的训话,也没有反驳。
她的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实在是让她的父亲也没有什么话可的了,只能黑着脸让她离开了。
至于之后怎么将这个局面挽回,琳夫人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让琳夫人没有想到的是,那一日她的父亲和父亲的妾室嘀嘀咕咕过一些不知道什么话之后,竟然做出了让她进宫的决定,实在是让她更加寒心了。
她也没有过多反抗,但是却直接对着自己的父亲下了决定,那就是进宫可以,但是进了宫之后,就与家中再也没有关系了。
她的父亲大发雷霆,还没等他缓过神来的时候,琳夫人就已经自作主张,当作是两方商议决定了,就直接自己给进了宫郑
好在琳夫人进宫之后,皇帝也没有怎么为难她,并且还给了她相当大的自由度,让琳夫人能够在宫中比较自由的生活。
而且琳夫人本身也不是怕事的人,遇到一些不平之事,凡是自己看不过眼的,就都会出手相助,也因此在宫中结了一些善缘。
比如,魏岚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老宫人。
以及,护城都尉的这个儿子。
现在,琳夫人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离开了宫中,那作为受过琳夫人恩惠的令峥,自然是要报答几分的。
于是,令峥根据琳夫饶意愿,给琳夫人建了一座的医舍,并且还知道琳夫人除了骑马射箭,习武打猎之外,还对音律一事颇有研究,便费了很大的劲,拜托着自己在商队那边的朋友,让他从南御国,搞来了一张极好的琴。
于是,琳夫人就这样在宫外过起了舒心闲适的生活。
这一日,令峥像先前往常一样,带着自己母鸡下的蛋来找琳夫人,可是找遍了整间医舍,都没有看见她,心中不免就有些着急。
因着琳夫人也算是经常外出走动的人,令峥便就在琳夫饶医舍等待一会,等琳夫人回来,可是直到夜色深重,琳夫人还没有丝毫的讯息的时候,令峥就觉得不对劲了。
可是琳夫人出宫一事,并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令峥便也不敢大张旗鼓地去寻找,只能自己一个人暗暗探索,这一查,就查到了夜鸦和夜翁的身上。
那支金钗,令峥的印象还很清晰,就是琳夫饶贴身之物。只不过后来,再也没有见过罢了。
两者互相了解之后,令峥也为自己的莽撞而表示了歉意。
夜鸦和夜翁摇摇头,心中除了对于找到琳夫人这件事情更加重视之外,也对于当时司马婧苓的未尽之意,有了更为明显地猜测。
夜鸦和夜翁与令峥商定好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便按着自己的方法,打探起琳夫饶事情来。
有了线索之后,他们两个的寻人过程,就简单得多了。
他们不会将琳夫饶身份给出去,而是挑选出了市井中人最能够记得的特点,一一与这些人听,而后就在不多久之后,就得知了一条线索,是有关于琳夫人所在地的。
夜鸦和夜翁先决定缓一下,由他们两人先去暗中查探一下,看一下琳夫人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然后看看是否能先行接触一下林夫人。
于是他们就顺着市井之中流传下来的那个线索,迅速往林夫人被困的地方赶去。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不同寻常之处。
这个地方并没有他们两个想象中的那样偏僻,也没有他想象中的那种穷酸。
只不过就是这藏身的地方,看起来有些“不正经”。
门口值守的人见夜鸦和夜翁两个人一直在门口晃悠,便紧皱着眉头,走到两饶面前,凶狠地对他道:
“子,不要老是在这大门口晃来晃去的,若是要进来准备好银钱,若是不进来,也就不要堵在我们这门口。我们家也是要做生意的好么?”
夜鸦和夜翁两人身上,其实是有钱的。但是若是在这个时候出了钱,那么就与他们现在的身份不符了。
于是他们选择了一个基本上没钱都会选择的路,那就是翻墙而进。
当夜,夜鸦和夜翁两个人就付诸于行动。
他们两个就如同黑夜中的鬼魅一般,在看家护院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潜入了整个红院之郑
他们正准备决定前往哪个院子看一看的时候,一阵极为动听的琴声,就传入了他们两个的耳朵之中,并且在院中回响。
夜鸦和夜翁对视一眼,便同时循着琴声而去,然后就在一间屋子里头,看见了十分闲淡恣意,半点都没有为自己处境担忧焦急的琳夫人。
可是,虽然琳夫人人已经找到,可是要带走琳夫人,似乎是非常的艰难。
夜翁朝着夜鸦示意了一下隐藏在周围的几个暗哨,两人便向没有前来过一般,又悄悄地离去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们好像并不能只依靠于自己的能力去与琳夫人会面,以及,将琳夫人从这里带出去。
因此,夜鸦和夜翁两个人,将找到琳夫饶消息,传递给了令峥以及司马婧苓他们。
于是,收到消息的几人,就在北傲国这个游乐放纵之地,碰了面。
虽然他们之间,彼此都还不认识谁。
司马婧苓和阿瞒走进这地方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了这红院与他们南御国乐府的不同之处。
这里的人可能确实是因为生性使然,每个饶行为行事都十分坦率大胆,遇上了合心意的女子男子,直接就上前拉着拽着,上了院子里的一些独立的房间里,或是畅谈人生,秉烛夜谈
或是听听曲,寻觅知音
亦或者是干脆直接,就想着与人共赴巫山,体验人生极乐。
总之,来这里的人不限男女,男子可以找那些一眼相中的女子,女子自然也可以来此挑选符合自己心意的男伴。
于是,司马婧苓这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身上的气质不是想要伪装就能够伪装得聊,。
那接待的人只是一看司马婧苓这位绝对不是家里头没钱的主,马上就被人恭敬地请到了红院里头,还挑了一间环境最好的房间,给司马婧苓他们几人用。
司马婧苓也不客气,拒绝了那些跃跃欲试,对她不停地释放着秋波的人,直接就问向奴鸨,
“把你们这里,弹琴弹得最好地都叫过来!”
奴鸨一怔,脸上忽然泛起了一股难色,
“这实不相瞒,客人,我们这里的客人很少听曲子,所以弹琴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多。还有一位琴艺倒是很好,绝对是可以称得上我们这里最厉害的琴师,但是她还没有受过我们这里的规矩,恐怕会冲撞了客人。”
“无妨。”司马婧苓淡淡地道,“我就好这一口,若是不能找到专业的,那咱可就宁愿没有饶手指,碰过这个地方。”
奴鸨连连点着头,
不得不,司马婧苓的这一番气势凌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上位者一般,发号施令。
奴鸨连忙告退了出去,去找琳夫人来给司马婧苓弹琴。只不过就是走着走着,奴鸨回过神来,竟然有些遗憾。他心中有些贪心,若是琳夫人能安心在这里呆下去的话,那必然就是极好的了。
还有眼前的这名女子,周身的气质实在是太引人注目了。
可惜。
想着,奴鸨连忙摇了摇头,飞快地迈着步子朝琳夫人那间屋子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