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君为患正文卷第十四章主动受过“姑娘,这件事是我不对,但你切莫动怒,这一切都是误会!”令峥自知自己这番行事有些冲动,便也就做好了向司马婧苓致歉请罪的准备。可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招惹到的这个姑娘,脾气竟然如此得大,不打算听他说些什么,便想要直接予他一个教训。
他自诩自己身为原护城都尉的儿子,从小便骑射皆通,骁勇善战,是万万不可与人随便交手的,尤其是面对着一个看起来还比较年轻的姑娘。
不管这个姑娘是否会武力,也无论她是否能够打得过自己,这都不是自己要对一个女子动手的理由。
他们令家的祖训规矩便就是如此,身为北傲男儿,志向与目标,都在天地之间,只会在一些小事上面计较长短,算不得什么本事,尤其是对女子动手,更是极为可耻的一件事。
他们令家的男儿,上上下下,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就是,男子身怀力气,善用武力,是为了保护妻儿、保护弱小、保护老人,而不是对这些人吆五喝六、拳脚相向的。
可惜,他们令家是这样想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其他人却总是有着不同的看法。
他们别的本事没有,上了战场就像是一只他们一直都没有见过,但是从东临国那边传来的一种叫做“软脚虾”的动物一般,还没有看见敌人就已经被吓得脚软的无法直立起来。
但是一旦回到城中,回到他们这熟悉的地方,每个人就又恢复了以往那般眼高于顶、趾高气扬的嚣张气焰,看见什么自己觉得不顺眼的事,就非要去发泄一通,让普通平常的老百姓,简直是苦不堪言。
他们令家从前的时候,就对这种现象深恶痛绝,尤其是魏荆当政以来,这种现象不仅没有被阻止减缓,反而还有些愈演愈烈的趋势。
魏荆根本就不管这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事情,在他看来,两方争斗,一方出现伤亡,那必然就是伤亡那方实力不够的原因。
他们北傲本来就因为与周边国家的交会影响,让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向往了安逸,这对于他们祖先驰骋沙漠草原,崇尚武力的传统实在是相互矛盾,背道而驰。
这一点,也尤其是魏荆不喜的地方。
对于魏荆来说,他甚至对于这种现象是喜闻乐见的。
可,魏荆这样想可以,但是却不能这样做。
虽然姑且,魏荆在世人眼中就是一个暴君,只要身边的人惹到了他,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小事,他都可以下令杀了这人或者直接自己动手,将此人斩于剑下,传言有说,死在魏荆身边的人,比每年战乱而死的人还要多。
但是,魏荆却不是一个只残暴不聪明的人。
他虽然觉得现在北傲的民众多是废物,但是以现在北傲整体的局势来说,也是不能将他所认为的这些废物全都得罪光的。
毕竟北傲连年战败,能够获胜的几场,也都是靠着人数优势。他魏荆,需要这些愚蠢无知又没有什么用的人,来为他卖命。
于是,魏荆表面上安抚着这些被那种欺软怕硬之类的纨绔欺压的百姓民众门,但其实却一点都不把他们放在心上,这些纨绔也不过就是小惩大戒,意思一下便草草了之。
令峥正是清楚了这其中的本质,才毫不犹豫地同他父亲一起,远离了这北傲的官场。
这同样也是他对于琳夫人十分关心在意,为了琳夫人时常失去分寸的原因——第二
琳夫人是他的恩人,也是他的救赎。
她亲手打破了令峥对于整个世界颓靡无力的认知,让他知道,这世界不是弱小的人居多,也不是弱小的人就不可以反抗,或者说,弱小的人就该由像他们这种男儿保护,自己什么也无法去做。
令峥曾经亲眼看到,琳夫人在面对着一些大贵族下流的眼光以及不怀好意地窥测之后,根本就不顾及他们的身份或者是他们身为男子这一点,直接就一拳打在了他们脸上。
就算这些大贵族们恼羞成怒之后,琳夫人也毫不畏惧,即使赤手空拳,也能将她所面对的这些极为嚣张的大贵族们,打趴在地上。
就算这件事被皇帝知道了,她也能据理力争,毫不畏惧。
而后,在大贵族们得知了自己是这场事件的目击人,来找自己的麻烦之后,还能远远地射出一箭,直接将那人的束发削断,让那人直接惊惶地跌坐在地。
那时候的琳夫人,满眼全是冷意,让人看着就遍体生寒。
唯独令峥在见到那双眼睛之时,看到的是无限的勇气与希望,盛满了炽亮的光芒,让人永远都无法忘怀。
也就是那个时候,令峥微微做出了改变。
虽然,他骨子里谦让女性的特性并没有改掉,但至少不是以前那一种高高在上的施恩感了。
所以,到现在这个时候,此时此刻,面对着司马婧苓的怒气,令峥他还是没有还手。他深吸一口气,看准司马婧苓的落鞭之处后,停在了那里,并没有躲闪。
随着“啪”的一声,那条羊皮鞭就落在了令峥的身上。
令峥咬着牙忍受了那一瞬间的刺痛之后,尽量用温和的语气对司马婧苓说道:“不知道姑娘现在有没有消一些气,让在下能够将此事同姑娘你解释清楚,咱们心平气和地说上一说?”
司马婧苓挑了挑眉。
她知道自己那一鞭的力度,自然对于令峥主动受上这一鞭的举动,欣赏了不少,脸色上表现出来的,也缓和很多。
她瞧了瞧令峥的胸膛,然后就像是满意了的样子收了鞭,微微昂一昂下巴,对令峥说道:
“看在你受了我一鞭,还能忍着不喊痛的份上,那就暂且饶过你吧。不过你还得好生与我说道说道你究竟是为何做出这样的事,不然,我可还是不会轻饶你的。”
说罢,司马婧苓便潇洒利落地一转身,先行进了房间之内。
而令峥笑着说了一声“当然”,之后,也踏步走进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房门,阻挡了那些或是看热闹又或是探究什么的眼神。
当然,也把刚刚一直在旁边,却没有前来阻拦或是制止的红院管事,拦在了门外。
令峥胸前的衣服,突然破裂了一道,但令峥,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