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
裴萱是被人给吻醒的,她费力的睁开眼,慵懒的声音里带了一丝软糯。
“早安,锦辰。”
在她唇上轻啄了一口,眼中神采奕奕。
“早安是何意?”他感到一丝疑惑与不解,这女人,口中总是会时不时的蹦出一些他听不懂的字眼,就连第一次见面所穿衣物也是,一样的奇特。
回了他一个香吻,她这才笑道:“就是早上好,我心悦你的意思。唔——”
又是好一阵缠绵,半晌,两唇分开。
“那阿萱,早安。”他满脸柔情,微笑道。
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抚了抚她的脸颊,这才低声道:“再过不久,便要回去了,有可能,不再回来了。”
“回哪里?”心里隐约有一种预感。
“蛇界,我是父君的第七个皇子,也是全族唯一一个半妖。”
她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突然伸手摸摸他那光滑如玉的脑袋,笑问:“你家里其他人也都像你这样么?”
听闻此话,他脸色微沉,猛的重重的吮了一下她的唇后微怒道:“胡说!这是给你的惩罚。”看她因疼痛而微皱的小脸,心下又不免一阵心疼与不忍,亲了亲她脸颊,这才又道:“到时回了蛇界头发自会重新生长出来的。”
“哦。”顿了顿,又道:“那这么说,你母亲是人咯?”
“嗯,我母亲原本是人界一个普普通通且又敢爱敢恨的女侠客,后来遇上了去人界游玩的父君,误会父君是坏人便动起了手,不敌父君后便想自尽而死,以免遭受凌辱,父君见她如此刚烈,心生好奇与征服欲,便把她带回了蛇界,刚开始我母亲自然是不愿的,但奈何百炼钢最终还是抵不过父君的绕指柔,后来便有了我,但母亲只是一介凡人,哪里斗得过父君后宫中那些阴狠毒辣的嫔妃,再加上人类容颜易逝,光阴易老,饶是父君重重庇护与万般宠爱,最终还是遭了暗算,郁郁而终,留下还不足百岁的我。母亲逝后,父君大怒,当即处理了那名幕后真凶及母亲宫中所有的仆人,连带其他嫔妃也都遭了责,后来,父君动用了族中的一种秘法以保母亲凤体永不腐败,日日都去看她,跟她聊天、说话解闷儿,就当母亲只是睡着了一般...可是那秘法哪是那么容易启用的,为此,父君每年便要献上自己的一滴心头血,来供养我母亲,再后来,怕我继续留在宫中也会像母亲一般遭遇不测,所以就暗中把我送来了人界,正好被师父遇见捡了回来,收了我为徒,这一待便待了二十年,人间一年,蛇界却是百年,前段时日,蛇界动荡不安,父君便急召我回去助他稳定局势,回来之前,父君让我跟这边做个了结。”
半晌——
“完了?”她眨眨眼,竟是第一次听他说这儿长的话,脑中努力的消化着这些信息,刚刚听他说他父君用自己的心头血来供养着他母亲时,让她莫名的想起了现代的一首歌曲——《爱的供养》,他的父君可真是一个痴情的人哪~哦不——痴情的妖,是谁说的妖无情?——
“不然,你还想听什么?在想什么呢?嗯?”
突然,脑袋瓜被人重重的拍了下,打断了她的思绪。
“我在想,你父君定是很深爱你的母亲,先不说一滴心头血便是一年的修为,你父君再怎么功力深厚,长此以往,身体恐也很难支撑得住,再者单单从心头取出来便是何等的疼痛......”
“怎么?还未过门,便开始担心起咱们父君了啊?”低醇的声音突的响起,满是戏谑之意。
“啊呸!不要脸!谁跟你是‘咱们’?”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不过说正经的,我们走了,那大师他一个人怎么办?”
他笑笑,伸手抱住了她。“不用担心师父,他一个人会好好儿的。”
现在她满脑子都在想着:快要走了,恩还没报呢?得尽快报恩报恩报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