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大家辛苦了。”
“理子师父辛苦了!”道场内的穿着统一的白色道服的弟子们停下各自的动作,冲三桥理子鞠了一躬,并大声喊道。
三桥理子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便看着弟子们陆陆续续收好自己的东西离开道馆。
“几点了?”一个声音突然在三桥理子的耳边响起。
她转头望去,是自己的丈夫三桥贵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蹙起眉头,指着他手里提着的东西问道:“这是什么?”
“这个?”三桥举起手中的棒状物品,耸了耸肩:“很明显嘛,棒球棍啊,我昨天不是用过吗?”
理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记得棒球棍上有钉子。”她顿了顿,强调道:“这么多钉子!”
球棍上粗的一端布满了露着钉身的钉子,看起来就跟狼牙棒一样。
三桥贵志哼了一声道:“昨天那家伙竟然选择硬扛一棒,我今天看他怎么扛!最好多扛几下,把这些钉子全部钉进球棒里更好!”三桥贵志揉了揉的自己的肚子,竟然仍有些难忍的疼痛。
他想想就气,昨天木洲硬扛住一棒后,竟然还抓住了机会反击,让他也吃了不小的亏。
理子皱着眉头,伸手摸了摸球棒上的钉子,确定了全是铁的。
这两个人,最近真的是越来越过分了,她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别打头。”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逐渐变得冷清的道场——看不下去就不看好了,反正他们也闹不出人命。
三桥贵志拎着球棒,望着陆续离开的普通弟子们,等待着自己最“疼爱”的弟子的出现。
……
木洲站在道馆外,看着陆续离开的同门们,深吸一口气,顶着他们或好奇或习以为常的目光,就在门外开始了准备运动。
他们的锻炼结束了,但他的“锻炼”才正要开始。
……
木洲险之又险地躲开了迎面而来的“狼牙棒”,被刚刚自己下意识硬抗的念头惊出了一身冷汗。
“呵呵,你今天怎么不硬抗了?”三桥贵志狞笑着,一副大恶人模样。
“三桥老师你今天这也太狠了吧?”木洲小心翼翼地与他拉开了距离,并且不动声色地用眼角的余光扫视道场,试图找到可以与“狼牙棒”相抗衡的武器。
可惜,一无所获。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三桥贵志竟然空挥了几下狼牙棒,便撇了撇嘴,将它扔到了一旁。
“这玩意儿没啥用,还不如原来用得顺手。”
木洲一愣,疑惑地问道:“这不是今天的教学工具吗?”
至今为止,三桥贵志使用过不少“教学工具”,比如昨天没经过改造的球棒,又比如匕首甚至飞刀。
严格说来,他用的第一件教学工具当属靶场时用的那把枪——他用那把枪确实给木洲上了惊心动魄的一课。
比起枪、匕首、飞刀来说,狼牙棒反而显得没那么恐怖了。
“今天可不能让你受伤,”三桥贵志笑了起来,“我可是很期待你明天的BOSS战的!”
没错,经过长久的锻炼,木洲终于有资格挑战三桥贵志口中的boss了。
明天就是第一次BOSS战。
木洲忍不住好奇起来:“明天我要打的BOSS到底是什么人啊?那位伊藤桑,到底有多厉害?比三桥老师你还要厉害吗?”
“怎么可能?”三桥贵志冷笑一声,对木洲的猜测表示不屑。
“整天坐办公室的社长怎么可能是我的对手?一个照面我就能把他打趴下!”
木洲恍然大悟。
难怪三桥贵志提起他总是带点酸溜溜的感觉,原来人家竟然是社长。
不过,一个公司的社长,那不就是董事长什么之类的吗?这种人打架能很厉害?
这是哪儿来的霸道总裁吗?
三桥贵志看了看木洲,随口说道:“说起来,你们两个还有点像呢。”
……
“伊藤社长……”人事部部长欲言又止。
“怎么了?有话快说,不知道我这儿忙得很吗?”
这位伊藤社长和大多数社长一样,是一位中年大叔。
但不一样的是,他很英俊,浓密的黑发丝毫没有脱发的痕迹,挺拔的身材也看不出半点发福的迹象。
他看上去很忙的样子,时不时就有电话响起,这也是他在办公室中的常态。
刚刚跳槽来到这个公司的人事部部长可不敢耽误新老板宝贵的时间,赶紧禀报道:“新的保卫部部长也辞职了。”
英俊的社长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怎么会?”
你比谁都清楚怎么会这样吧?你这个连秘书都要找五大三粗的肌肉男的死变态。
我才来这么两个月,就已经换了三个保卫部部长了,你还问“怎么会”?
幸亏我是斯文人……
身材瘦削的人事部部长心里腹诽着,但丝毫不敢表现出来,只是陈述事实道:“他的辞呈上说……”他顿了顿,然后低下头才继续道:“说他没办法继续忍受这样一份出卖身体与尊严的工作。”
沉默。
良久的沉默。
人事部部长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到了社长脸上懊恼中夹杂着愤怒的表情。
“那个,社长,还要从外面招新的保卫部部长吗?还是从内部提拔一个?”他不得不小心提醒伊藤社长,以求得一个明确的指示。
伊藤回过神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当然是从外面招啊!现在公司里那一群,一个中用的也没有!”
一个中用的都没有?你都用过了?
人事部部长惊恐地低下了头,战战兢兢,瑟瑟发抖。
“好了,你退下吧。”
他如蒙大赦,赶紧鞠了一躬,连滚带爬地向办公室的大门跑去。
这工作,也太危险了吧?这位社长,也太变态了吧?
“对了,”在他关门离开以前,背后的社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提醒道:“这次我亲自来面试,你们选的都不行啊,果然还是要我自己来才行。”
人事部部长战战兢兢地回头鞠了一躬,“是!”
然后便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只剩下社长一人的办公室内,英俊的“变态”社长看了看自己的拳头,喃喃自语道:“竟然又辞职了,我是不是该出手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