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妧暗自点头,尚三太太这话说的不错。大雍虽然民风开放,该避嫌还是要避嫌,若是惹出了些流言蜚语来,那才是最致命的。
尚三太太舔了舔嘴唇,道:“下个月国子监就要招考学子,可无举荐不得参加入学考试,所以我厚着脸皮来为谦哥儿向郡主讨要举荐。”
若是姜槐出马,自然会上下打点妥当,这入学考试必然也就不用。可听尚三太太这话,竟是不愿以那样便捷的方式进入国子监所以才会来求自己。
姜妧目光微闪,“这是三舅母的打算,还是尚表兄的主意?”
尚三太太闻言一惊,愕然的抬头看着姜妧。
姜妧断定了自己的猜测。
“是谦哥儿的主意,他想要凭自己的本事进去。”说起儿子,尚三太太脸上浮起骄傲之色,转而又是丝丝密密的疼。
她想起儿子与她说这话时的决然,“若我不能凭借自己的力量进入国子监,日后又何谈能在春闱中一举夺魁?”
所以她来见姜妧,只是没想到她如此通透。
姜妧放下了手中的茶碗,淡淡道:“舅母的意思我晓得了,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是一口回绝,已然让尚三太太很是感谢,她来之前也没有指望姜妧能够立马答应。
出了屋子,站在炎热的日头下,尚三太太却是浑身舒坦了不少。
回头朝东次间的方向看了一眼,她不再任何犹豫,径直出了院子,上了马车,回自己暂住的客房里去了。
东次间里,姜妧靠在秋香色金钱蟒引枕上,闭目养神。
玉簪取了一条薄毯,轻手轻脚的准备为姜妧盖上。
姜妧却摆了摆手,嘟囔了句:“热得慌。”
玉簪抱着薄毯站在一旁,她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虽然听得不是很清楚,但多少了解了尚三太太的来意。
她不由得抬眸看了姜妧一眼,这些事郡主是清楚的,那她让她守着中屋,莫非是有意为之?
玉簪歪着头,眸中尽是困惑之色。
“玉簪,你说我这是帮她,还是不帮呢?”
姜妧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玉簪一脸正色,眼中完全不见方才的困惑,“郡主可是不甘心?”
姜妧眯了眯眼眸,并未在她面前隐藏自己的情绪,“是啊,我不甘心。”
那是尚家的人,将来若是有出息,那是尚家的脸面,是尚老太太的脸面,她为何要帮他?
虽说是看他自己的本事,可姜妧若是举荐了此人,日后真的有出息,让尚老太太和尚夏青得了助力,她心里头只怕是会跟吞了苍蝇一样难受。
玉簪因她的直白愣了一下,随即心中涌出狂喜。郡主能跟她说道这些,想来心中已经是信任她了。
她压抑住心中的喜悦,低声道:“不过是一张举荐,与郡主并无害处,也不用郡主做什么。日后若真的有了出息,难道尚三太太能不记郡主今日的好?”
姜妧眯着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让人摸不准她的心思。
玉簪说完这话之后,便垂手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