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苏紫琪豪华别墅的家中。
宽敞豪华的开放式餐厅里隐约飘来一阵阵皮蛋瘦肉粥的香味,他裹上睡袍起来,看到苏紫琪正一个人在餐厅里忙碌,因为很少做饭,餐厅里被她搞的一片狼藉。
“怎么是你在做饭,刘妈呢?”
“我今天特意给刘妈放了一天假,正好这两天公司事情也不多,我们两人好好过个自己的二人世界。”
正说着话呢,钟力忽然闻到一股糊味,他急忙跑过去把熬粥的火关掉了。苏紫琪懊恼的说:“哎呀,光顾着和你说话了,把粥熬糊了,不然,我们出去吃吧!”
“算了,凑合吃点吧,我昨晚喝了太多的酒,本来也没什么胃口,”钟力说完就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两个人一起吃早饭的时候,苏紫琪突然说:“爸爸今天打电话给我,让我们有空回去吃饭,他还问我,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钟力愣了一下说:“结婚的事,再等等吧!”
苏紫琪有些不悦,她和钟力之间,每次提到结婚的问题,钟力从来都不急不燥,好像着急结婚的人只是她自己。
“我母亲最近的病情并不乐观,主治医生说,还要再做几次化疗,等她病情好一些了,我们再谈结婚的事吧!”钟力终于找到了一个最妥帖的也最有说服力的借口,他松了口气。
苏紫琪点点头,不再吭声,两个人沉默的吃完了这顿早饭。
陈晓鸥被关了三天禁闭,这三天被黑暗携裹的日子是那样漫长,漫长的让她恍惚的觉得,时间在她这里已经停滞不前了。
以至于当管教将她从那个黑暗的屋子里放出来时,她的眼睛有好长时间不能适应外面明亮的光线,她抬起头来眯着眼睛看到监狱的上空那蔚蓝的无边无际的苍穹,忍不住泪流满面……。
陈晓鸥回到监舍的时候,发现里面的女犯都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她,而且主动让出了靠近窗子的那一片最好的活动区域给她,再也没有人敢欺负她。
放风的时候,她又遇见了那个人高马大的女人,她也同样被关了三天禁闭,但是她反而开始冲着陈晓鸥微笑。陈晓鸥发现在这个没有光明和自由的地方,或许只有打败他们才能获得应有的尊重。
秋日的天气,一天比一天凉,冷风吹过,路边的法国梧桐落叶纷飞,卓亦凡一个人开着车去了母亲的墓地。
如果这世界上有一个人她爱你胜过了她自己,为了你哪怕吃遍世界上所有的苦痛也在所不惜,那这个人一定是孕育过你的生命的母亲。
在卓亦凡的记忆里,他的母亲是一个温柔而又善良的女人,她将自己的全部积蓄都拿出来给丈夫创业,公司还在起步的阶段,她一个人身兼数职,既要照顾孩子又要管理着公司的事物,和丈夫共同承担着巨额的债务。
后来,公司的业务步入正轨,她便安心的回家做了全职太太,精心照顾着卓亦凡的生活起居,卓亦凡一直认为自己的家庭是美满而又和睦的,父母之间从未吵过架,直到有一天,他看到母亲在做饭的间隙悄悄的躲在厨房里伤心的哭泣,看到父亲回家的次数一次比一次少。
那个飘着雨的夜晚,父亲还没有回来,他趁着母亲熟睡的时刻偷偷的溜出去,本来是想找父亲好好的谈谈,十三岁的他敏感的觉得父母之间出现了问题。
可是,当他跑进父亲的办公大楼,推开那扇办公室的门时,看到的是宽大的真皮沙发上,紧紧的交织在一起的两具裸露的躯体……。
他疯了一般的冲下楼去,雨水将他的身体浇的透湿,也将一个十三岁少年的幸福撕的粉碎。
但是他那个时候只是看到了母亲的痛苦,并不知道,母亲已经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直到有一天,她抛下自己最爱的丈夫和儿子从高高的楼顶上一跃而下,永远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母亲永远的走了,再也不会回来,满面泪痕的卓亦凡恨透了他的父亲,他拒绝了父亲的挽留执意去国外留学,背起了小小的行囊远离了这个让他肝肠寸断的伤心之地。
卓亦凡捧着一束紫色的康乃馨放在了母亲的墓碑前,墓碑上贴着母亲年轻时的照片,是那样年轻的神采飞扬的一张脸。他的手指抚过母亲的照片,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哽咽道:“妈,我回来了……。”
苏紫琪拉着钟力的手在繁华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专程抽出这样的一天的空闲换上一身红色的裙装放弃昔日女强人的装束,就是想,像恋爱中的小女人一样,感受一下恋爱的滋味。
看到路边的服装店,她便拉着钟力走进去,可是,她进了好几家店,试了无数件衣服,每次她换上漂亮的衣服,站在钟力面前问他的意见,他都是两只手插在裤兜里随便的瞟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挺好的!”
“挺好的,挺好的……”,这句话重复了无数次终于把苏紫琪惹恼了,她怒气冲冲的质问道:“你究竟有没有认真的看我一眼?你的心里是不是时时刻刻都想着以前的旧情人,陈晓鸥?”
钟力却觉得苏紫琪在无理取闹,好不容易空出来的一天休息时间,两个人最终不欢而散。
苏紫琪其实说的没错,钟力从未忘记过陈晓鸥,人有时候就是奇怪,当一个人的影子已经在你的生命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融进了你的血脉,在心中扎下了根,想要再把那些烙印抹去,把那条根拔除又怎么会是如此轻易的事,除非再换一颗活蹦乱跳的心。
钟力和陈晓鸥在一起谈了七年恋爱,高中一年,大学四年,分别后二年,学生时代的他们一直保持着纯洁的关系,最出格的事也只不过是牵着手逛街,他们的初吻发生在接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知道考上同一所大学的那个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