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鸥和卓亦凡两个人吃完火锅,已经是晚上七点多了,卓亦凡开着车载着陈晓鸥行驶在夜晚的街道上。
陈晓鸥也许是有些累了,竟然躺在车上睡着了,透过后视镜,他看到女孩微合着眼眸,清秀的脸在车灯的映衬下染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泽,发丝有些凌乱,让人感觉特别乖巧柔顺。
卓亦凡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下来,然后脱下自己的羊绒大衣,拉开后座的车门,将羊绒大衣轻轻的披在陈晓欧的身上。
陈晓欧醒过来的时候,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古龙香水的味道,她猛然睁开眼睛,才发现这种好闻的味道来自于盖在身上的这件羊绒大衣。
她发现汽车正静静地停在卓亦凡居住的四合院的门口,而卓亦凡正把长长的手臂搭在方向盘上默默地望向窗外,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不好意思,卓总,我突然睡着了,你不是说还要加班吗?为什么不把我喊醒?”
“看你睡的很香,就没忍心喊你。”
“走吧,回去睡吧!”
卓亦凡打开门,率先走了进去,陈晓欧将卓亦凡的大衣还给他说了一声:“谢谢!”
卓亦凡接过自己的衣服让陈晓欧早点休息,他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这个时刻仿佛只有工作才能让他收起忧伤而繁杂的心绪。
这个周末,陈晓欧终于要搬家了,林弘文专程从昌平开着车过来帮着她搬运东西,冯书歌听说陈晓欧要搬家也赶来帮忙。
陈晓欧租住的房间就在林弘文的隔壁,这个大院子好像是一个废弃的工厂宿舍,一排十几个房间坐北朝南,住的全都是来北京打工的外地人。
陈晓欧很满意,房子虽然有些破旧,但是光线充足,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居住在不见一丝阳光的地下室里了。
收拾完房间,林弘文热情的邀请陈晓欧去他的房间里吃饭,他早就炒好了几个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他房间里还有一位老乡当初是和他一起来北京的,这位老乡看上去瘦瘦的,虽然没什么文化,但林弘文说,他可能干了,在北京同时打着四份工,每天像陀螺一样连轴转。早就已经挣够了娶媳妇的钱,再干半年就准备回家了,过平稳日子去。
冯书歌晚上没有回去,她和陈晓欧又像以前一样躺在一张床上,说起了心里话。
“晓欧,我觉得那个林弘文这么热心的帮你,肯定是暗地里喜欢你的。”
“别瞎说,他是我的上司,只是因为我们是老乡才对我多了一些关照。”
“可是,我看他看着你的眼神,不像是普通朋友。”
“好了,亲爱的,别说我了,说说你自己吧!韩阳最近对你怎么样?”
“我们就那样吧,不住在一起的时候吧,天天想,如今住在一起了,反而不像以前那样你侬我侬了,他总是很忙,晚上也回来的很晚。我们讨论过结婚的话题,可是他说,他不想那么早就结婚,晓欧,我怎么感觉他不像以前那么的爱我了?”
“也许,是你想多了吧,像你这么好的女孩,他一定是爱你的。”
“好吧!算我胡思乱想,晓鸥和你说说话,感觉心里好受多了。”
卓亦凡走进陈晓鸥曾经居住过的房间,空气中仿佛还留存着她熟悉的气息,可是如今却人去楼空,徒增无限的惆怅。
转眼之间就到了年底,北京的冬天很冷,陈晓鸥早就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市场上杀鸡的,宰鱼的到处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一些大爷大妈们开始忙碌着准备年货。那些在北京打工的外地的人开始忙着买火车票往家赶。
这是陈晓鸥在外地渡过的第一个新年,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不想回家了,也许是这一年她觉得自己混的并不怎么样,也许是因为情场失意害怕别人再一次揭开她的伤疤,总之,陈晓鸥决定一个人在北京过年。
她给妈妈打了个电话,慌称公司里过年时加班,不打算回去了,妈妈应了一声,虽然没有说什么,可是,那语气让人一听就知道很失望。陈晓鸥心中满是愧疚,她只能在电话里装出很快乐的样子,让爸爸妈妈不要再为她操心。
公司里举办了一次元旦晚宴,陈晓鸥精心挑选了一件紫色的晚礼服准备去参加晚宴,曾经有一个人说过,紫色最适合她。
那还是大学的毕业狂欢,他是学校钦定的男主持人,经他的提议,她做了那次女主持,当时那身穿在她身上的晚礼服就是紫色的,她在台上盈盈而立,楚楚动人,眉梢眼角藏着秀气,相貌虽不是特别出众,却让无数的男生看直了双眼。
两个人并肩站在一起立于众人眼前: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她温柔俏皮,清秀可人。可是,他们终于在人群中走散了,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陈晓鸥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兴味索然,她勉强画了一个淡妆就来到了今晚晚宴的地点–东方凯悦大酒店。
等进了装扮的极为高雅奢华的宴会厅,陈晓鸥才恍然发现,今天晚上每一个走进来的女孩都是挽着男伴的手进来的,只有她是孤孤单单一个人,宴会开始了,随着交谊舞的音乐响起来,一对对的男女纷纷滑入舞池之中。
林弘文临时出差了,要不然的话,她也可以临时找到一个舞伴。陈晓鸥独自跑到阳台上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这里正好有一个宽大的飘窗,飘窗上铺着红色的软垫。
陈晓鸥远离了那些热闹和喧哗,退掉高跟鞋爬到飘窗上去,一个人抱着膝盖默默地望着远处的车流,还有那一栋栋高楼上闪烁着的万家灯火。
突然听到一个声音说:“陈晓鸥,怎么不去跳舞?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陈晓鸥抬头一看正看到卓亦凡瘦高伟岸的身影,他今天竟然穿了一身白色的西装,俊逸而又洒脱,如同童话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白马王子朝陈晓鸥优雅的伸出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陈晓鸥小姐,我好像缺少一个舞伴,你愿意与我共舞一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