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亦凡心中凄然，在这样一个团团圆圆的大年夜，屋子里的热闹和喧哗仿佛与他无关，他独自开着车回到了四合院，老张已经回家过年了，偌大的一个院子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他给何助理打电话，想叫他一起喝酒，何助理正在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包饺子，让他也过去吃，他不想去就挂断了电话。

他突然想起了陈晓欧，就把电话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一会才有人接听，听到是卓亦凡，陈晓欧感到很意外她说：“卓总，过年好！”

“过年好！”卓亦凡也说，

“卓总，你打电话给我有事吗？”

“陈晓欧，我有一些账目的问题需要请教你，你不是学财会的吗？能不能现在来一下？”

“现在就去吗？”陈晓欧问，

“是，我在四合院里等你，你打车过来吧！”

“那，好吧！”陈晓欧有些扫兴，她正在和冯书歌，韩阳还有林弘文一起包饺子，一群人好不容易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过年，偏偏让老板喊去加班，这个卓亦凡真是个工作狂，大年三十还在工作。

“晓欧，快来吃饺子，饺子已经煮好了！”冯书歌在外面喊她。

“你们先吃吧，我们老板让我去帮忙”，陈晓欧穿上厚厚的羽绒服围上围巾就要往外走。

“你们老板真黑，过年都不让人休息”，冯书歌抱怨着，一边找来袋子把煮好的一碗水饺倒在里面递给陈晓欧：“拿着，路上吃！”

陈晓欧打车来到四合院，拎着一袋水饺走进客厅，看到卓亦凡正对着一台电脑在玩游戏，屋子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过年的气氛。

卓亦凡接过陈晓欧手中的水饺笑道：“给我带的？”

陈晓欧还没有说什么，他已经接过去，吃了起来，边吃还边评价：“挺香的，就是有点凉了。”

陈晓欧一把把水饺抢过来：“这是我朋友帮我带的，我都没来的及吃饭就被你一个电话叫过来了。”

“那好，一起吃，我去翻翻家里还有什么吃的。”

卓亦凡打开冰箱看到冰箱里有一罐速冻的熟牛肉，还有半只烧鸡就把牛肉和烧鸡拿出来倒进盘子里，把饺子也拿过去，还开了两瓶红酒，这下全齐备了。

“来，陈晓欧小姐，请！”

“卓总，这大过年的你为什么不回家？你家不就在北京吗？难道你爸和你妈就让你在外面过年。”

“陈晓欧，记住，和你的老板在一起时，不该问的别问。”

“那我怎么知道那些是你的禁忌？”

“犟嘴！”卓亦凡笑着用筷子敲了一下陈晓欧的头。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陈晓欧有些措手不及。

陈晓鸥发现卓亦凡居住的四合院里红漆雕花门框上光秃秃的，没有贴任何的对联。

她不满的唠叨：“卓总，你这哪像是过年，连春联都没贴。”

卓亦凡顺手拿来一包对联：“老张已经买了，我懒的贴，就一直搁在那里。”

“那怎么行？卓总，生活一定要有仪式感，有些事情是不能偷懒的。”

陈晓鸥自己动手把开水和面粉混合，烫了一盆浆糊，朝卓亦凡喊道：“走，贴春联去。”

卓亦凡站在椅子上，陈晓鸥把春联递给他，并在下面指挥着，两个人难得的配合默契，不到半个小时就已经贴完了。

陈晓鸥看上门上那喜庆的春联和福字，满意的笑了：“这才像是过年的样子嘛！”

卓亦凡抱来一摞账单，陈晓欧望着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头都大了，其实考大学选择专业时，如若不是妈妈为了将来好找工作强逼着她选择财会，她真的不不喜欢这个专业。

“发什么呆？这些账目全部拿去核对一遍？”

“卓总，你不是说只是让我帮忙吗？怎么这么多的工作量？”

“怎么，嫌多，里面还有。”

“不多，不多”，陈晓欧急忙改口。

卓亦凡莞尔，其实这些账目早就已核对过了，他只是不想让陈晓欧离开这里。他喜欢有她陪在身边的感觉。

“那个，卓总，别人过年加班都是发三倍的薪水，我这加班怎么算？”陈晓欧主动提起加班费，有点不好意思。

“你的按平时加班的四倍发放。”卓亦凡看着电脑头也不抬的说。

陈晓欧高兴的心花怒放：早知道多加几天班多好……。

她突然想起了今晚跨年的春节晚会，看看墙上的表马上就八点钟了，难道今天的晚会不能看了？

“卓总，我能不能和你商量一件事？”

“说！”

“春节晚会就要到了，我能不能看完晚会再工作，我保证即使熬夜也会把这些工作做好。”陈晓欧小心翼翼的说。

“好！就按你说的办”。

“谢谢卓总！”陈晓欧欢快的说，她没想到卓亦凡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这个除夕之夜，是陈晓欧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她和卓亦凡卧在沙发里吃着瓜子，一起观看春节联欢晚会。

晚会结束的时刻也正是新的一年正要来临的时刻，当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侯，陈晓欧的手机短信不停的响了起来，她打开手机，看到好多条祝福的短信，有亲戚的，有同学的还有在北京认识的这几位朋友的。

陈晓欧给在老家的爸爸妈妈打了一个电话，给他们拜了年，并且告诉她们，自己在北京一切都好，让他们不用担心。她告诉自己不要哭，可是当妈妈隔着电话喊着她的名字时，她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这个时刻，她特别想家，想吃妈妈亲手包的饺子。

卓亦凡递过来一张纸巾，陈晓欧接过来擦干眼泪说：“不好意思，卓总，让你见笑了，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

“没有，想家并不是一件丢脸的事”，他说。

卓亦凡羡慕那些想家的人，家，在许多人的心里都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暖的地方，那里藏着母亲的唠叨和父亲的牵挂。可是，对于他来说，再也没有一个如同童年一样完整的，温暖如春的家，让他迫不及待的去投奔。

看完春节晚会以后，陈晓鸥跑过去把院子里所有的灯光都打开，黑暗而寂静的四合院里顿时灯火通明，她记的在家过年时，父亲也是在除夕之夜这样让灯一直明晃晃的亮着……。

她在电脑前核对了一会账目，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卓亦凡的卧室里，她又闻到了那熟悉的古龙香水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