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沐歌离开帝都之后，一向低调的穆长卿突然间就在商界名声大噪，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就将帝传承集团推到世界的顶端，穆长卿做事的手段更是让整个商界都闻风丧胆。

所以今天，他若真起了杀心想要她的命，不是不可能的。

因为他是穆长卿，不是么？

然而……

就在陆沐歌把眼睛缓缓闭起来的时候，只听“唰”一声，她后背的衣服就被穆长卿当破布一样撕成了两半。

旋即，他的声音也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那般在她耳边响起，“死，何其简单。”

言下之意，他不会让她轻易的一死了之，而是让她，生，不如死。

陆沐歌后背一凉，漂亮的眉心狠狠的拧起。

“穆长卿，住手，不要让我更恨你。”

她的声音也是冷到了极致，与他的相比不相上下，但似乎却突然增添了几分淡淡的害怕。

“他们都可以，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不是吗？”

“穆长卿你喝醉了，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醉了吗？呵……”穆长卿轻笑了一声，他的语速还是那么的缓慢，声线却是光速般变凉，他接着说：“我这辈子从未像今天，像现在这样清醒过。”

清醒到每一个细胞，每一根神经都清楚的告诉着他，他到底想要什么。

他，想要这个女人。

即便她早已经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她，即便她的身边不只一个他。

人生还长，他有的是时间跟她耗下去，哪怕是一辈子，哪怕是生生世世。

穆长卿松开了她的手，捏着她的肩膀，让她能转过来面对着自己，陆沐歌的手腕早已经被他箍得失去了知觉，不知道到底是哪里疼，但她却知道自己这一刻是彻底的僵住了。

一双本是闭上的眼，此刻睁得比铜铃还大，一眨也不眨。

他，吻她了？

相识至今，他第一次，吻她了？

即便是多年前的那个夜晚，他也没有碰过她的嘴唇分毫。

当时她还在想，他是不是觉得她不配拥有他的吻，直到后来才知道，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她不配，因为他对全世界说：“我穆长卿这辈子只亲吻我最爱的女人。”

想到这里，陆沐歌的脑袋“轰”的一声，蓦地空白成一片，在那之后，她便什么都记不起来，也不想记起什么。

两滴晶莹剔透的泪珠不由自主的从眼角滑落，带着温热的湿意划过她脸颊的皮肤，最后再沾染上他的皮肤。

感受到她脸颊上湿意的那一瞬间，穆长卿的心同样也不由自主的狠狠一紧。

她，哭了？

就算是五年前，他们立于墓园，她也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他有些慌乱的缓缓松开她，后退一步将自己拉离，手指下意识的拂过她的眼角，“沐歌……”

啪——

耳光声几乎跟他的声音同时响起，再同时结束。

穆长卿的脸被她猝不及防的一巴掌重重甩到了一边。

“滚……”

陆沐歌喘着大气，好一半天才从胸腔里勉强挤出一个字。

黑暗里，穆长卿看不见陆沐歌的脸，但单从这一个字他便能清楚的知道，她在害怕，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