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悄然被颠覆了本来面目的旧时空之郑就这么简单却又复杂的操作之中,属于丑蛇辛离的逆行之河,彻底被结束了。
颠覆之神收起法术,悠哉悠哉回去复命,只可惜还在河底辛苦努力的丑蛇辛离,却早已被阻隔封锁于另一个时空之中,任凭她再多般辛劳再多般令河水逆行,却也苦于永远都到达不了心目中的目的地。
“所以其实你对于自己目前的状况自知,却还是只能坚持着一意孤行?”
听到此处时,我对于她那同情之意,更是油然而生。虽她的确也只是下届一条蛇精而已,但此份痴情,却也着实令人感动。
只可惜终究不知道她嘴里心心念念的那个人,此时又在哪里?可还曾记得她这份恩情?话至此,我最担心的,却其实是,有关于那位庭二皇子,他还到底是否好端端存活着?不然就任凭怎样,这十万年间,至少也不至于如此悄无声息。
“是了。这便是我的执念,就哪怕明知是一意孤行也罢,反正我就是要这么坚持着。因为离了这份执念,我便再也不会有了活着的理由。”
执念?听上去,是个多般生涩的字眼。因为它的确涵义颇深,似是瞬间无法令人理解。但其实,它却又那般令人觉得熟悉,因为就如同于这般执念,或许很容易,便会在一个人心里生根发芽。就如同本上神我,过去的三百多年之间,可不就是依靠着执念才能勉强存活。
所以我自然是懂。并且在一瞬间便能理解的透彻通透。
“所以其实这十万年以来,你都在这种明知是绝望却依然苦苦守候着的地儿努力着,其实最终目的,还是为寥他回来?等着他救你出去?或是”
我想或是庭突然发了慈悲,重新成全了被硬生生拆散的你们但话到嘴边,觉得不妥,终究还是没有得出来。知道庭向来繁文缛节、规矩最多,若是你异想开等到他们能包容心大开,就只怕是,除非有一种可能性。那便是,以一种新的章法,废除了旧的条。可是,那又怎么可能,想想也不过是我痴人梦罢了。
所以不能的,我便迟疑着,终究还是没有出口。
“是的,我在等他,一直等他。就即便他其实根本不能回来也罢,也从不奢望她他能救我出去。我只是想要再见他最后一面,哪怕仅仅就那么一面也好”
“只为了再能见他一面?你这又是何必?”
“是的,我已然是这般丑陋的模样。所以从不奢望日后还能与他厮守。但我却还是想看他最后一眼,只要他平安,我便心安。”
“可是然后呢?”
我揶揄着,不知如何去才好。
“然后我便安心的离去。我不会问他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也不会要求他继续与我在一起。但一切执念终将得有一个圆满的结束,我看他一眼,知道他好好活着,这便是我执念的结束。”
“所以你的意思是”
“是的,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帮我圆了这个心愿,然后”
“得以交换你的忧思之草?可是”
我又有些犹豫不决。因为我想,想要帮她完成如此一个心愿,其实真的很不容易,万一那镜尘他,根本已不在三界存活呢?退一步讲,就算他还好好活着,那么他究竟有没有变心?不然又为何这么久都不来找她?就算他心意依旧,那么还需得疏通庭,他们至少不再阻止于他才好的啊!
虽想法甚多,但话到嘴边,我却还是什么也没有得出来。因为道理其实依旧,我与她都是有着执念之人,我是那般想要得到那忧思之草,所以无论摆在面前的是什么,其实我也愿意接受。另外,同情于她,也想竭尽所能的去帮助她,这也是我的一种想法。
于是就此答应了下来,虽心里其实一点底都没樱
于是就此与这丑蛇辛离告别,除了约定好有了消息我便可以随时来找她,也再无有多言什么。
待自她那逆行河里重新回至岸边时,色已然大亮,于是我就着那忧思河水当了面镜子,随意拾掇了拾掇,这便打算去庭走上一走。
还别,一晃多久连个脚步都轻易不肯来送,这乍然间出现于此,倒也着实自带了几分新鲜之意。
于是便就听到最初遇到的几位还算认得我这个多余神仙的仙者如此议论“那不是离落上神么?这么些年不见,她那模样,看起来倒带着几分伤情。”
另一个便接上话茬“可不是么?据她自是从未放下过问枫上神,因而又怎会过得不格外伤情?”
这边听着他二位窃窃私语也就罢了,反正装没听到一笑了之便罢,好歹人也没有你什么坏话。
那边一抬头,却就冷不丁遇到一位神仙走了过来。却见他一副绝美的面容,黑亮直顺的发,斜飞的英挺剑眉,一双细长而略含锐利的双眸,神色冷傲孤清,却又掩藏不了与生俱来的大气华贵,却不是别人,正是君第十四子,允琛皇子无疑。
“十四皇子,你”
我迟疑了下,本觉得先该点什么才好,毕竟脑海里还牢牢记得,曾在某次,人还好心帮我过几句情面之话,那时那刻,也的确帮了我一个大忙才是。
之后就记得何时该特意向他道几句谢也罢,只可惜一直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话回来,其实人贵为皇子,自然是每日里多般在庭进进出出,而我则时常穿梭于三界之中,更多时以在人间逗留为打发日月,所以这交集起来的机会,自然是少之又少。
因而此时一来便先遇到,其实也能算是几分浅薄的缘分所在。至少还可以让我以道谢为借口,与他搭上几句话。
岂止我话才出口,倒是他便一脸诧异之色“这不是离落上神么?有些日子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