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能证明这大千世界之中,似乎大多数人都过得并没有表面上快乐之外,其余想要的结果便都总是差强人意,因而本上神能继续去做的,便就唯有继续寻找罢了。
于是当下只好做了决定,乘着此时黄昏临近,还是需要出去走走逛逛,不能偷懒,毕竟多查多探,才有可能寻到我需要的蛛丝马迹。
结果倒霉催的,一出茶楼,刚走两步,就遇上件不那么顺心的事。
“相公救我!”
先是一位妇人仓惶而来,差点与我撞个满怀,不由分就抱着我一条手臂朝我身后闪躲。
然后还没容我做任何反应、连看都没来得及看妇人一眼呢,就见一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已逼上前来,指着我的鼻子就是一顿叫嚣。
“呆,你个白脸子,居然敢勾引老子的女人,活得不耐烦了吗?看我这厢便打断你们这狗男女的腿!”
话间已抡起宽大的膀子,作势就要上来打我的模样。
本来被一顿抢白就几分的心烦,原本还不想参与人家的家务事,还想耐着性子解释几句,这下见这厮居然这个粗莽无礼,顿时就有点上火,心下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先给他点颜色瞧瞧再。
于是作势往后闪躲,手指却边在衣袖内偷偷捏了个诀,只待他那膀子抡下来之际,暗暗给他点苦头吃吃。
时迟那时快,谁知我的计划才刚刚成形,就已见那大汉“哎哟”一声猪嚎,“咚”的一声,已是重重摔在地上,顿时一个四面八叉,半都爬不起来。
这倒真让我又惊又喜。俗话“可怜见”、又“举头三尺有神明”,莫不是这厮这般穷凶极恶的模样让此处的神灵都有些看不下去,暗暗施法协助于我?
我忍着笑,还是没忘了在心里默默感念几句,以表示此处土地神君的尽职尽责。
“白脸,你,哎吆,疼死爷了、、、”
那厮还躺在地上嚎个不停,我担心看热闹的越来越多会愈加麻烦,于是便直接走自己的路,反正心中无鬼坦荡荡,我有什么好怕呢?
哦对了,可能前面忘了,虽然我是个女神仙,但其实为了行事方便,近来在人间行走时常常扮作个公子哥,就是戏园子演的那种,女扮男装嘛!
虽然我向来并不太爱管闲事,也没多般菩萨心肠,但此时还是觉得身旁这妇人多少有点可怜,故以她见我走就赶忙拽着我的胳膊跟着走,也没有拒绝,只想着能帮则帮,带她一程到前面再。
谁知就这么一念之差,待自觉走到一处安全之地,想着可以让妇人放手时,就发现这妇人居然着实是个难缠之人。
“这位夫人,现在也暂且安全了,我还有要紧事要忙,所以请、、、”
我自认言语礼貌而谦和。
谁知那妇人却比方才更加紧的一把抱住了我:“不嘛,相公,奴家害怕,奴家需要你的保护!”
言语动作之间,俨然是已拿我没当外人看。
“唉!也是抱歉,按理我一个男人,是应该多帮助你、、、只可惜男女授受不亲、、、”
耳闻的这妇人娇声媚气间很是有几分别扭,而结实的身板居然让我有种贴在其怀内应该很有几分安全的牢靠之感,我一边很是讶然着用力推开她,一边不得不琢磨了下,尽可能的组织了些听上去婉约又不失礼数的语言。
这才姑上去将妇人细细打量一二,这一打量就不要紧,差点让我惊掉半个下巴。
且这妇人此刻正娇弱的站在我身旁,高大硕长的身躯居然足足多出我一尺来余,身形也足有我两个宽,若不是她此时还正低着头披散着一头凌乱青丝扭捏作态,我一瞬间还真种大脑短路、辨不清状况之福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莫其它,若光凭这幅身板来讲的话,其实要我在旁边保护她,还的确有几分牵强。
“那个,这位夫人,您还请、、、自重些。要么这样,不如你告诉我你娘家在哪,我即可送你过去,也算是对你有点帮助。”
但凡人终究是个凡人,哪怕她身形再多般高大,在我这样一位修为上衬神仙面前来讲的话,也着实算是个弱者。所以我既想要着急抽身,又不能太过冷血,就只好如此这般。
谁知这妇人却似乎并不赞同我的提议,一边依旧低垂着满头青丝将脑袋摇的跟个拨浪鼓一般,一边不由分就又伸出臂膀来准备紧紧抱住我:“不嘛,奴家娘家人早都死光了!奴家现今只能跟定相公,奴家怕怕、、、”
实在的,我虽不能保证对人间礼数已了若指掌,但凭着近来的观察,也并未曾发现哪一世的女子已经性情开放豪迈的这个程度啊,面对一个男的非搂既抱,就算是恐惧害怕到了极致,也不至于这般失态吧?
所以我只好一边奋力与之推搡着躲避,一边还在抓耳挠腮的组织些好听的语言出来,也还真是忙活的够累。
不想在推搡之间,手指无意间缠绕到妇人一绺秀发,一个不心狠狠拉扯了一下,这一扯不要紧,妇人原本细腻拿捏的嗓音,顿然间就变的男人味十足:“哎呀,疼死我了,这是真的,你想扯掉我头皮吗?”
我不由得一愣,妇人亦是一愣,继而还想故作掩饰的继续扭捏作态,却被我毫不客气狠狠的一把推开。待终于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再做戏下去而无奈的抬起头来时,看见的唯有我一脸的愠怒与满眼的厌弃和不可思议。
“那个,嘿嘿,穿帮啦?”
面前的“妇人”尴尬一笑,终于才算是迟来的与我四目相对。
一张俊美绝伦的青年男子的脸顷刻间呈现眼前,五官如刻刀雕过一般,由于先前过分夸张扭捏而正凌乱飘摇着的乌黑青丝映衬中,英气十足的剑眉下却是一双细长迷离的桃花眼,高挺的鼻梁,厚薄适中的唇角洋溢着谜之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