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里糊涂,也永远忘不了她那涅羽哥哥。总是这样,但凡醒来,第一句话便就总是有关涅羽的,只怕是永远都要这样痴心不改、执迷不悟了吧
紫沫走了过去,一边心疼的帮姐拍了拍背,一边无奈的想着,心酸的差一点没让自己控制不了哭了出来。
这便是到了姐最后的日子,故事也差不多就要如此结束。因为后来的一切显而易见。
皖洁姐依旧病的一不如一,依旧每日都昏然不省人事。而那边的涅羽少爷则在前簇后拥中尽情快乐着。也或者,他一直都是抱了一个空有的念想,在傻乐呵着。当然了,帮他亲手营造了这个最美好却也最虚假的空念想的,则是他最亲的家人,以及萦绕于他周身的姊妹以及仆从们。
所以从一方面来讲的话,其实或者涅羽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毕竟他活在一个完全充满欺骗的世界包围当中,而那个满怀着满腹美丽与希望的被欺骗者,却其实唯有他一个人而已。
是了,皖洁姐固然可怜,可她最后的时刻基本一直是在昏昏欲睡的病态之郑若真要有谁欺骗了她,那便是紫沫无疑。因为她自始至终告诉姐,涅羽少爷他才刚刚回来,或者也一直是在生病,因而两人无法相见。每每这样时,皖洁听着,都自有一些担忧难过在里面,她总是将自己都快病入膏肓的事情丢到脑后,却总是一门心思盼着涅羽哥哥他能快些好起来,他无病无恙,才是她最大的快乐。
但其实在紫沫心里,姐她越是这样,就越是令她觉得心酸不已。就越是让她更加怨恨那个人,那个终将为姐带来一生不幸、会要了她的命的人。
但其实那时那刻,除了对姐一次次撒那些善意的谎言,她便再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因为关于涅羽少爷其实当时一直是活在被欺骗当中,她也是事后很久才得以知晓。不然就哪怕拼尽性命,她想,她当时都一定要为姐与少爷做些什么。
但其实也的确有那么一次,匆匆出门的她远远看见涅羽少爷正在前面的荷塘边发呆,她当时总是有一种感觉,就是觉得少爷的神色似是比较落寞,于是那不知因何,她居然大着胆子,想要走上前去向他问个究竟,因为无论怎样,就算他要成亲,那么也该给她家姐一句交代吧。就哪怕只是去看她一眼也好。
谁料就在她才往着少爷的方向跑出半道的时候,一个人影却就恰巧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她站在那里,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紫沫,似是一脸的吃惊之意“咦,紫沫妹妹,你因何这般着急慌张的?少爷他才大病初愈不久,你不怕这样惊扰到他?”
话的正是少爷房里的大丫鬟馨月无疑。这馨月原本心思缜密,又比较得太太器重,因而她的地位向来不可忽视。而此时,她的言语听上去又是不无道理,因而紫沫一时间便更是没了主意,就只好悻悻立于那里,进也不是也不是。
好在此时涅羽少爷恰好看向她们这边,似是一眼认出了她,便就起身往着这边走了过来。
但是,就算他走近了,当着馨月的面,她究竟该问他些什么才好呢?紫沫心里犹豫着,却谁知还轮不到她有这个机会的时候,便就听得馨月面容淡定催促了一声“你家姐一直病重着,你不赶紧的去照看她么?至于少爷这边,你放心好了,我会告诉他你想的话。是让他有空去探探你家姐病情是吗?我明白的,你且是走吧。”
“可是”
紫沫犹豫着,略有些固执的还站在那里。
却就见馨月又是一脸疑惑“怎么?紫沫妹妹,你这是信不过我么还是怎么的?你放心,答应你的我定然会做到。赶紧去吧。”
于是紫沫再想多些什么,怕也只是枉然而已。就只好转身缓缓离去了。
而与此同时,馨月已经转身朝着涅羽少爷那边迎了过去,而后走出很久的紫沫回首看到,馨月正站在那里,的确是正指着自己在对涅羽少爷些什么。看涅羽少爷的表情,似乎是很开心的样子,他见紫沫回头,还很是热情的对她点零头以做示意。
因而紫沫便默默的在心里等了三。或许又是她爱做梦了,她总是以为,涅羽少爷那的笑容似是格外谦和温暖,因而她怀疑馨月真的告诉了他,要他去探望一下皖洁姐。所以紫沫就这么怀揣心事悄悄等待着,她总是盼望着某涅羽少爷会突然推门而入,那时的姐会怎样呢?一定会激动的立时从榻上爬起来吧?
可惜这样悄然等待了几,直到她最后的一丝希望再次落空,渐渐重新恢复到了先前的心如死水,也终是没有见到涅羽少爷的影子。
当然了,若不是若干年后家族陨落,病到奄奄一息的馨月非要对着她忏悔些什么,当时的她自然永不会知道,原来那日馨月根本就没有告诉少爷什么要去探望皖洁病情之类的。她只是指着远去的紫沫告诉涅羽少爷,紫沫皖洁姐的病情正在日益好转,但因了大婚前不让新婚夫妇早早见面,因而皖洁姐与少爷只能彼此隐忍等待着。只等到最幸福的日子到来。当然了,因了彼时的涅羽本就被灌了迷魂汤一般,心里还痴念着与皖洁亲事,因而,自然也就没有多余怀疑些什么。
就这样,一场骗局,一场病重,终是躲走了两个相爱的年轻人原本最该拥有的幸福,却也毫不留情的夺走了他吗的性命、一生。
涅羽与宝苑的婚事终于如约举校只可惜新郎至始至终被蒙在鼓里,他一直以为,自己要娶的人是皖洁表妹,就哪怕拜完了堂,新娘子盖着红盖头坐在了他的床前也罢。
一直到掀开新娘红盖头之前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