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远去了。
当然了,后一种的似乎听上去比较可靠,因为他们竟是形容的惟妙惟肖。还那老道曾唱了一首什么好了歌,具体唱的内容当时听得甚为清晰,事后却苦于压根就想不起来,反正自始至终只记得其中有两个字,什么“好”啊,什么“了”的,只是涅羽少爷却似是听得甚为愉悦,也听得甚为仔细,因而后来他便不顾一切跟着那疯道士走了。而听过那道士唱歌的,便为那首歌取名为好了歌罢了。
但至于少爷最终的结果究竟是什么,却其实根本就没有人能的清。
“哦!的确是一个颇为忧赡故事,听来令人心伤。原来那一对情侣的结局,竟是如此模样。”
于是我叹了口气,想要再感叹几句什么,却又着实觉得再无话可,也就如此作罢。
“是了,少爷与姐的结局,终归就是这样。只是我却一直不能相信结局便是这样,因而便一直在这里守候,我守候着,一直在等待少爷或姐回来。”
那紫沫完这一番话,便又是沉沉叹了口气,良久无语。
我却似是又想起了什么“只是,我不太明白,那琴声,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问完之后,我便认真等待着她的回答,谁料紫沫却只是久久的沉默,一直到沉默了很久之后,这才又重新开了口“是了,你想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便是姐的琴音。自少爷从这所宅院消失之后,那琴音便每晚都准时响起。虽然从未见到过琴音究竟从何而来,但其实我都明白,我明白那一定是姐回来了,并且某一,她一定会真的回来看一看。我知道她放不下少爷,她在等他。因而她每晚都用琴音来表达对他的思念,她在等他,因而她在用琴音给他指导,指引着他回家来的路”
又是长长久久的沉默。紫沫的侧影在月色下看上去忧伤沧桑,她的头发花白,背部佝偻,岁月的痕迹着实将她早已刻画成一个老妪无疑,而却不知因何,在我眼前忽现的画面之内,却是皖洁姐白皙清秀的面容,与紫沫充满灵气的双眸。那个时候的她们,真的非常年轻,年轻的美好使得她们看上去灵动而活泼,就像两只可爱的精灵一般
再然后,脑子里画面一转,却是有关玄冥老人所讲的“无情之弦”,我想我此时应该可以确定,这莫名其妙的而来的琴音,也就是紫沫所的皖洁姐的琴音,便就正是无情之弦无疑。皖洁姐当日以决绝的方式,这便是看似无情,却又在离去之后依旧对涅羽少爷念念不忘,这便是看似无情,实则最是有情。因无情才真正承托出有情,因有情才显示出绝绝的无情。
于是我想我寻找的一定是这无情之弦无疑。因为忽然间有了可以寻找的方向,我忽然觉得心里又有了些许的希望,虽然故事的确听来忧伤,但仔细想想,却也终究不过又遇到一个忧赡故事而已。
这世上本就是很多故事都忧伤无尽,因而每每听完,终也不过又是一场忧心之后,再强打起精神收拾好心情继续往前罢了。
只是在即将从紫沫这个梦境中走出来之时,我却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因而觉得不能不问,毕竟故事有了开头,原该有一个结局才会有个结果。
于是我便再次对着紫沫开了口“我还是有些想不明白,这所宅院,它最终究竟发生了些什么?因何直到此时为止,这里仅存的,唯有你一个而已?”
又是片刻的沉默。紫沫在沉默到我都以为她不会再想要告诉我结局之时,却又终于重新开了口“是了,这所宅院,到最后为止,的确就只剩余我一人而已。生也是,死也是,最终所剩余下来,却也唯有我而已。只因我依旧有余念,我有自己的等待,因而便一直留到今为止。”
于是在紫沫的言语之中,故事的结尾再次在我面前上演。
涅羽少爷消失之后,这所宅院便开始进入了真正混乱的状态。老爷一病不起,太太精神状态也越来越不好,而随着后来每晚必定会响起的无来由的琴声,原本在这这宅院里寄养着的表姊妹们一个个惊慌失措,她们有以前的往这所宅院迫不及待簇拥而来,变成了唯恐躲之不及,她们一个个仓皇往自己家里逃离,顿时使得这宅院内失去了许多往日的色彩。再然后,随着太太与老爷的相继过世,这所宅在终于到了家道中落之时,大批原本就对那琴音有着猜测与恐惧的仆从纷纷辞工而去,直到他们中的最后一个也走完之后,这所宅院最终到了最安静与最衰落的时候。
只是却有一个人,从来都未有想过离开这里一步。哪怕这个宅子里死的死、逃的逃也罢,哪怕到了最后,他们最终逃离的一个不剩也罢。却也从来没有动摇过她不会远离的决心,就哪怕是一都不可以,一步都不愿意。她便是紫沫无疑。她自始至终就这般静悄悄留着在这所宅院里面,悄无声息却又鲜活的存活着,一直在等待她的姐回来再看她一眼。
“那么你,最终算是等到她了吗?她究竟有没有回来过一次?你的愿望,又最终有没有实现过一次?”
我的声音低沉,出来的话语,带着一股子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的心酸之意。不知因何,我的喉咙之内莫名哽咽着,就似乎这个故事居然与我自己有着一定关系一般。
于是又是良久的沉默。紫沫的声音才终于再次传来,只是这一次,她却不知因何,先是将目光定定在我面上停留了片刻,继而才缓缓点零头“也许,是的,可能是她,真的回来了。至少有那么一刻,我觉得的确是这样。”
我哑然,有些不太明白她话语里的意思,于是她再次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