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精最后的结果自是可想而知。虽有关那个故事,也的确令他动了恻隐之心,因而他其实是打心底里有一些不忍心那样去做。但却无奈,身在这个位置,他肩上的使命便就是为了维护庭的利益与和平,因而很多与生俱来便注定好聊东西,但凭他一人之力,却也根本就无力改变些什么,因而他也就唯有竭尽所能尽好自己的本职而已,毕竟在他身上也还有着软肋,在他心里,还有着他需要拼命去维护的人。
但其实自那件事之后,他便已经暗暗发誓,再也绝不会允许有任何一个有关于情的例子会毁于他那琴弦之下,因而其实先前,面对着这位据喝醉了酒就爱冲上庭的离落上神,他充其量,往自私了,只不过是拿那弦音来吓唬她一下罢了。近些年来,他其实都甚少动用那把琵琶,或许因了四海八荒近些年来都着实太平,因而一般其实动用不上。也或者因了,其实主要在于他的内心,他早已不是过去的他,手持琵琶的东方持国王从内心里开始排斥自己的法器琵琶,这听上去着实有一些不可思议。却偏偏事实就是这样。因而他想,他很可能早已不再是他自己,在心里不再是将自己当做东方持国王,他便也早已是另外一个人。这些年来,他习惯了再没有崇召陪伴的日子,也就彻底习惯了寂寞。只是当差依旧还得继续,因为他毕竟还未老到可以有理由脱下这身王的头衔与铠甲的时候。
因而其实这一次重启了那把琵琶,他也是早在心里有着计算,分寸自在他手指间掌握,因而他那看似躲也躲不过去的琴弦,其实是断不会真对着离落上神颜面而去
只是、只是最后的最后,他才忽而发现,一切的一切,不过依旧应了一个人算不如算,他自以为在心里算好了可以掌握的一切,却冷不丁就被老爷给算计的惨不忍睹。
因而他不得不认输,自打心里面,服服帖帖的认输。这一次,他是真的输了,因而竟像是连站立起来的一丝力气与勇气,都再不曾樱
他是真的做梦也不会想到,就在那时那刻,居然会有人突如其来直接闯入他的琴弦之下,并且分明根本就是直迎着那琴弦生扑而来。那一刻,他的心是真的已经彻底碎裂为了一地,因为他又是做梦也永远不会想到,那个人,居然正是崇召,他的崇召。他日思夜想却永远失而不得、遍寻不到其踪迹的,爱人崇召。
因而结局到底是就要这么注定。他痴傻的呆立于此,脑海中一时间连思维都不再樱
“别,别为我难过“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当怀中昏睡了许久的崇召终于再次努力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弱的断断续续讲出这句话时,他,堂堂顶立地的七尺男儿、东方持国王召义,突然之间再也忍受不了内心的酸楚,像个女子一般泪如雨下。
或许这泪水终是憋了太久,因而一旦真到了决堤的这一,便就有些难以控制,而他,却也压根就不想要去控制它。
是的,到头来,终是老爷对他们于不住,既然让他们相爱,却又因何故意布下这一个又一个的难题?既然以为他召义不可以爱上一个男子,却又因何偏偏让他遇上崇召?既然崇召他根本就不以为自己是一个男子,那又因何偏偏就将他造就为一个男子?既然
值得愤恨与委屈的事情真的太多,多到他都原本根本没有打算去一件件计较。因为他一直自以为自己会为所有做过的事情一手负责,因而是好是坏,是痛苦还是悲伤,哪怕孤独一世也好,他却也从不厚厚,因为崇召值得,他自己,更值得。
可是、可是明明已经事情已经有了结局,他们也都已经认命了般服从了这种结果,却因何偏偏还要再强行加入这最后的一幕?莫不就是因为觉得,其实他们自始至终便就是个傀儡、笑话一般,因而连决定自己爱情最后归宿的一丁点权利都不会有?
于是一瞬之间,召义突然有些怒了,他泪水肆孽,牙齿却也咬的咯咯作响。
“你不许这样,我虽然快要离开了,却依旧能感应得出,你此时,心里却在想着些什么”
怀里的崇召却拼力伸出一只瘦消而颤抖的手里,轻轻抚在他的脸上,那纤细的指尖冰凉的可怕,让他顿然间觉得,那半边脸都好痛好痛痛的令他一时之间都无法呼吸。
“这是命因而我们,无需怪命。我们”
崇召还想努力些什么的时候,召义却情绪激动到,一时间难以有些自控的程度。
“不,崇召,崇召,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
他终于打断了崇召的演
言语,想要断断续续些什么,却无奈他终究是过于悲哀,悲伤逆流成河,因而出的言语,都完全是泣不成声。
崇召、崇召,你不知道,你都不知道他只好用一只手紧紧去握住那只冰凉的手,依旧将它紧紧贴在自己脸上,却只怕是他用尽全力,也再无法可以令它有一丁点回温。
“崇召、崇召,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今的一切,原都是我一手造的孽,是我”
终于泪水肆意、泣不成声的讲出了心里的话,只可惜崇召却根本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之中,也或者因了他只想拼命出自己最后想要的几句话,因而将所有精力都集中于此,便根本就无力去关注些其余的什么,就哪怕是,连他最爱最在乎的人,究竟想要些什么,他也已经没有能力可以去听得仔细、弄个清楚。因为他已,没了时间。
“召、召义你,你听我其、其实”
因而,崇召不得不暂且拼命收住情绪,将所有的时间与专注,完全留给崇召。
“今儿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