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顾雍的残酷暴行,我不可置信地发出一声尖叫,眼泪止不住地流下。尽管知道自己的行为会带来不好的影响,但我已经顾不了这多,大脑内一片空白,唯有潜意识支配着自己。
努力地让自己控制住身体,快步跑到司机的身前,想要蹲下来查看他的伤口,却又心生胆怯。从未见过此等场面,第一次静距离感受到死亡的恐怖。
此刻的我就算再如何说服自己,还是无法接受眼前的景象,不论是顾雍的做法,还是已经受伤倒地的司机。我想要做些什么,对了,先拨打急救电话。双手颤抖地试图从包内拿出手机,但由于太过慌乱,反而耽误了不少时间。
手机打开的那一刻,没有任何的信号。我早该想到的,双手无力地自然下垂,手机也在不自觉中摔摔在地上。紧接着我看向一边的顾雍,依旧挂着之前的那抹微笑,这个在他脸上再平常不过的表情,却让我心生寒意。
“你早就知道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为什么还要开枪?”
为什么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留给司机,明明已经认识一段时间了。
顾雍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直步朝我们的方向走来,就在他快要靠近我们的时候,我大声叫道:
“不要过来!”
也许是听进了这句话,他停住了脚步,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拿什么阻止我?”
说完又直径地走到司机跟前。
他的话给了我一记当头棒喝,是呀,我拿什么阻止他?我对他的信任从一开始吉酱的推荐,对此,我从未怀疑过他保护我的能力和态度。可此时的他在做什么?解除威胁吗?还是说人命在他的眼里不算什么?
我用力地握紧拳头,计划当顾雍靠近的时候,狠狠地给他几拳,就算是以卵击石,还是要为司机先生报仇。
似乎是识破了我接下来的举动,顾雍停下脚步,笔直地站立在那里,用一种我之前未曾见过的高昂态度对我说道,
“清醒点,还没认清楚状况吗?”
被愤怒和不甘冲昏头的我根本听不进他任何的话语,而且这句话更像是在讽刺我的识人不清。
“应该清醒点的是你!”
我强势地回答,
“虽然不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你不仅辜负了我和爷爷对你的信任,更有负于你的身份!你根本就不配为......”
顾雍完全没有悔改的意思,果然不是嘴遁这种传说中的技能我是完全没有get到。听到我这番发言的他并没有露出想象中生气的表情,反而是露出了一个更加无奈且受不了的表情。只见他轻微地摇了摇头,最后蹲了下来,视线和我齐平,
“看来你完全会错意了!”
看到他渐渐靠近的脑袋,我抓住时机准备给他一记粉拳,却被他轻而易举地接住了,并顺带着将我的身体强迫性地扭到司机的身前,吓得我条件反射地闭上双眼。
“你仔细看看清楚,有什么异常?”
拒绝配合顾雍的动作,但在他的强迫下,我的头就快碰到司机的身体。
咦?我心中产生疑惑,为什么没有血腥味?这个认识让我很快地睁开双眼,我终于看清楚司机身上根本就没有被子弹击穿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司机根本就没有死?脑中一旦产生这个猜想,就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开始尝试分析。
顾雍在这期间一共提过2次‘不用担心’,我都没有听进心里。尤其是当他射杀司机的瞬间,我对他的信任全然崩盘,同时也让原本放下的心重新上提,且比起之前,现在的困境更为严重,没有一丝的机会让我进行思考。
现在得知司机先生平安无事,宕机的大脑重新开始运转。首先,顾雍在没有见到歹徒的情况下就如此安慰我不用担心,更多的是想要透露他已经有应对之策,且对对方也有了一定的了解。
其次,这部直通我办公室的新电梯,目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它的位置,因为它的通道独立于其他电梯,为了增加安全指数,它被藏在其他员工平时不会注意到的地方。对方就算想要通过电梯进行埋伏应该也会关注到另一部电梯。除非我身边有人告诉他,这部电梯的存在。
这个人在我脑海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顾雍。可是我却想不出他这样做的动机。司机先生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很有可能击中他的只是带有麻醉效果且没有杀伤力的弹药。
还有一点一直被我忽略,那就是给司机上炸药的歹徒在顾雍用枪后就再也没有任何举动,既没有引爆炸弹,也没有发出新的威胁。对方应该充分利用我和顾雍起冲突的这段时间将我们一网打尽,但却没有任何举动,这十分不符合常理。
顾雍之前所说的‘不是不敢而是不能’是否可以理解为司机身上的炸药是假的,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有太大的危机,所以他才2次强调不用担心。
借着我思考的这段时间,顾雍取下司机耳朵里的耳机说道,
“热闹看完了,是不是该出来了,游艇?人都被你吓哭了,赔偿!”
我愣愣地看着他,脑子一时间没有转过来,这些话分开来可以理解,为什么合在一起却如此奇怪?他认识那个炸弹男?他们是一伙的!
“还没反应过来吗?”
顾雍挠了挠头,面对依旧迷茫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啧,明明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真实麻烦!”
这时,不知从哪个角落中走出一名穿着牛仔外套的高个男子,见到我们的那一刹悠哉地打了一个招呼,
“哟,晚上好!美女和臭老大~”
我,林-卷福摩斯-蕊儿的名侦探之名今天算是彻底毁在顾雍手上了。现在要还是什么都不明白,我也可以直接向狗子申请切换套餐。
“游庭之,大家都喜欢叫我游艇,初次见面就把你弄哭了,真不好意思!还有,老大,被美女diss的滋味你终于也尝到了?”
明明是道歉的词,从他口里说出完全没有感受到诚意。
面对这样无聊的问题,顾雍没有理会他。自讨没趣后,这个叫游艇的男人朝我走来,并对瘫坐在地上的我伸出左手。
没有接受他的帮助,我撑着身体起来,先是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然后再报复性地伸出手说道,
“林蕊儿。你真应该道歉的是我的司机,这次经历恐怕给了他不小的惊吓。至少短时间内,我可能都看不到他了。”
毫不介意地回握住握布满灰尘的手,笑眯眯地说,
“哈哈,那请允许我充当您今天的临时司机。”
说完将倒在地上昏迷的司机扛起来,朝我的座驾走去。刚踏出脚没几步又转头告诉我,
“啊,忘了说了。司机先生没有问题,只是睡着了!”
?居然不是昏迷而是睡着了?所以,我之前的说的话还有做的蠢动作,都是什么呀!一想到刚才的窘态被在场的人都看的一清二楚,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再也不出来见人。
上车后的我还沉浸在刚才犯傻的窘迫中,车内的游艇和顾雍交谈起来,
“老大,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下次至少整根接线。”
“哈哈,行呀,老大!还以为你沉迷酒精脑子已经废了!还想着接替你的位置。”
游艇一边打趣着,一边开车,速度明显比以往快了很多。
“想问什么就直接问。”
顾雍对着我说。是看穿我纠结又别扭的心情吗?心里微微叹口气,反正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了,霸总形象什么的,更是不存在,既然如此,我还纠结什么呢?
“刚出电梯区域你就注意到了不对,不仅是灯光亮度的问题吧?”
“信号。”
言简意赅,却告知了我问题真正的所在点,可是他又是如何在第一时间知道地下停车场的信号被屏蔽了?
了解问题点后我又产生了新的困惑,
“当时你并没有查看手机,如何得知?”
顾雍拿出手机展示给我看,界面和我的手机完全不同,且信号点的显示也十分奇特。
“老大的手机经过特别改造,直接由卫星传递信号,是普通手机信号的好几倍。”
前面的游艇解释着,我也拿出自己碎屏的手机对他说,
“我也是卫星电话,为什么也没有信号?”
游艇听后骄傲地说,
“能和军用卫星比吗?”
我撇了撇嘴,这是在花样炫富吗?在我这个全国Top5的总裁面前?更可耻的是我还败了!
“所以当时你的手机没有被屏蔽信号?”
“不,屏蔽了。”
顾雍陈述道并将手机收回。
“可是,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那个问题,你是如何在不查看手机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被屏蔽的?”
“这里我来解释吧。”
游艇接过话题,比起顾雍,他似乎更加有表达欲。
“正是因为信号被屏蔽,所以他才知道停车场有问题。老大的手机是阿唯改造的,啊,你还不知道阿唯。就是我们组的电子设备大师,那家伙的信息技术很强。老大的手机是通过军用卫星进行信号发送,再加上阿唯的改造,普通的信号屏蔽器根本奈何不了它。
只有弄清楚这部手机的特殊信号代码才能阻断它的信号。小组成员的手机均是如此,且每个人的代码不同,知道这段代码的只有阿唯和自己。想要破译它不是没有可能,只是那个人的技术必须高出阿唯2个层级以上。
这样的人少之又少。我们的手机中很多特殊功能,这个以后有机会再讲解。关于信号这块,根本不需要查看手机,当它遇到信号屏蔽器的时候,手机会自动警报。你知道这个警报器会连接到哪里吗?”
我实诚地摇摇头,这种听起来就黑的科技,你算是问对人了,我肯定会给你继续表现的机会。
果然,游艇骄傲的神情更甚之前,只听他得意地说,
“在大脑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