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等着,以后我富贵了,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兜里只剩四两银子的女人这么说。
阿风点了点头,青娘就道,“等给你和你爹办了户籍,我在村里摆席面的时候也得几桌,大鱼大肉,还有热乎乎的白面包子,管你够吃!”
放从前阿风哪儿在乎这个,可这段时间没吃过什么好的,一听白面包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牵着他后娘立马就不松手了,小步子也走的比之前快了,青娘一哂,两人很快就到了村头村长的屋里头。
“孙大婶儿~”青娘在外头敲门。
“哎呦……哎呦……”,里头还不断有男人呼疼的声音传了出来。很快村长媳妇孙氏就开了门。
露出一张风干橘子一般的脸,也没什么笑容,“是青娘啊,你几天都没回家呢?怎么跑我这儿来了,你娘都要急死了。”
刘氏着急?她是怕她的钱没了吧?
青娘提着自己打的酒和点心,“今儿个去打了酒,又闻着点心味儿香,就来看看婶子和九叔公。”,、
村里里头大部分人姓洛,祖上都是有关系的,青娘把村长叫个九叔公。
她往屋里头看,上了岁数的男人敞着衫子一脸痛苦的躺在床上,“九叔公这是怎么了?身子不舒服?我能进去看看吗?”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青娘还提了这么多礼物。便让人进了门给倒了茶,一脸苦色。
“这几天不是入冬了吗,你九叔公老毛病了,天一冷身上哪哪都疼。”
想着无事不登三宝殿,她又问,“青娘你来寻你叔公干啥?”
青娘粗中有细,倘若明白说自己要寻个倒插门,九叔公不一定乐意帮这忙……
刘氏在村里胡搅蛮缠,平日人也不愿意得罪。
她也先不说,走到村长跟前,“九叔公,我看你这腰背都发红了,像是寒气入体的样子,没找大夫正经治过吗?”
村长疼的头出了汗,孙氏在一边也心疼的点头,“是啊,去看大夫大夫也这么说,说他这是年轻时候落下的病根儿,只能养着。”
“可那大夫开的药方,哪里是咱们这种村户人家吃的起的,他舍不得,就只能熬着了。”
青娘去过药房,自然知道里头要价死贵。
“婶子,我爹原先也有这毛病,我有个土方,我爹试过倒是挺管用的,就是不知道九叔公愿不愿意试一下?”
村长在床上摆手,他这些年什么土方没试过,“算了,老毛病了,忍忍就过去了。”
说白了还是不信,可刘氏心疼男人,什么法子也不愿意错过,“别听你九叔公的,既然你爹管用说不准他也管用,你给他试试。”
青娘便起身,看了村长家里头几个喝水的木杯,倒也适用。
恰好她今日来也提了一壶酒。又问了刘氏家里有没有舒筋活络的药油,刘氏当然点头,农户人家都要下地,指不准伤哪儿,平时都能用上。
让她拿出来之后青娘便让九叔公背趴在床上,到这儿青娘倒是庆幸自己是个农女,没那么多男女大妨,不然这一手医术也白瞎。
“青!青娘!你干啥呢!”孙氏刚拿了药油出来,居然瞧见青娘拿火烧了杯子烫自己的丈夫,立马上去拦着。
岂料趴在的村长却舒适的喟叹了一声,“这啥土法子,有点烫,不过舒服多了!”
眼瞧丈夫后背居然没起火,孙氏以为自己个儿瞎了,又过去看,那木杯倒扣在村长背上,跟长上去一样,“当家的,你真的觉得舒服?不烧吗?”
“有点,也不算难受。”
青娘便道,“婶子你放心,这火不伤人,能吸寒气儿”,解释深了估计孙氏也不懂。
但她一想也是,寒气入体可不就得用火烫一烫。烫了一后背的罐子,一解开全都是烧印,孙氏吓了一跳。
“这都是吸出来的寒气,过半个月就自动消了,我爹也是这样。”
孙氏半信半疑的,可床上躺着的村长却深信不疑,身子他自己当然最清楚……
尤其等青娘把活络油往他身上使劲那么一搓,困然他十几年的寒气居然好像消失了一样,也不疼的哎呦了!
“真是奇了!”村长穿好衣服,里里外外走动,觉得不难受了,“我这就好了?”
“也没那么快,九叔公你年纪大了,这寒气不好根除。”
村长一想也是,十几年的病了。不过他这么大年纪了管治不治的好,人不受罪就行了。
孙氏一听却连忙问道,“青娘啊,这病犯起来难受,要是再犯了怎么办?”
“这法子不难,我可以教给婶子你。”
“呦,你那又烧火又放罐子的,完了还抹油,这我哪儿学得会!”
这青娘不藏私孙氏倒是更喜欢,可她刚才那手法一看就难,她想着脸就苦,“我这要是学不会,你九叔公不还得受罪?”
“哪能啊婶子,我慢慢教,您慢慢学,没学会前叔公要是犯了病您找我就是,也不费什么事儿。”
孙氏一听这感情好,连忙拉着青娘的手谢过,直说她帮了大忙。
村长也起来,直吩咐孙氏去做饭,还要杀家里一只鸡。
村长在村里日子自然过的不错,尤其青娘帮他这么一个大忙,“青娘,可得留在家里吃顿饭。”
青娘拉着阿风,为难道,“家里还有很多事情。”
孙氏这才想起青娘今儿是带了礼物来的,一拍脑门子,“你瞧我这一高兴就忘了,对了青娘,你今儿来找你叔公啥事儿?啥我们能帮上的你直说?”
村长也是。
青娘便推出了阿风,装作羞涩的样子,“是这个样子,前几日我出门不小心摔到了水潭底下,遇到了阿风他爹,他爹救了我。”
说着似不好意思一样,又慢慢道,“阿风和他爹是附近村里饥荒来的,阿风娘也没了,我寻思我爹娘也都没了,阿风爹又救了我,便想跟他一起搭伙过日子。”
“只是他村里遭了难,户籍啥都没了,算我的上门郎,想求着叔公给写个婚书,再就是他也想在咱们村买片地盖个房好安顿下来。”
“这?”刘氏倒有些为难,“青娘,你同你娘说了吗?”
青娘垂着头,使出毕生的演技才瞪大眼睛流出眼泪,“婶子,我在家是实在待不下去了,否则也不至于找阿风她爹。”
“我前段时间生了大病你也知道,原先是想着病了我娘就不一定会卖我去做妾。”
“可谁知道,谁知道我死了她也不肯放过我,还要卖我去结阴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