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们是在哪里遇到的劫匪啊?想来你们应该也急着给你们父亲收尸吧,我带你们去报官,把那些劫匪抓起来,这些恶人可不能放他们在外面潇洒,那还有没有王法了。”
翠玉这才慌了:“我……我不太记得了……就记得好多人,好多血,我可能吓得失忆了……对,我失忆了!”
青娘:“……”
这姑娘胡诌的本事还挺厉害的,她一个穿越过来的都不敢提失忆的梗,人家张嘴就来。
“是吗?没关系,就是官府要费些力气了,那一片似乎也没有多少劫匪可以下手的地方,这恶人总归是绝不能放任自由的,不然下一个遭殃的岂不是一样很惨?”
翠玉只能尴尬的笑笑:“是啊,洛姑娘得对。”
“这些药材劳烦翠玉姑娘帮我拿到外面晒一晒吧,等下还要熬粥施粥,姑娘会烧火吗?”见她话支支吾吾的,青娘也就不客气了,之前的怜悯心同情心全都收了个干干净净。
“啊……会……”翠玉其实不大会,但她不知道为什么青娘突然变了脸,有些心虚,猜测是不是自己漏了嘴。
“行,那等下就有劳姑娘了。”青娘笑的不冷不热的,将人赶去干活了,反正白得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她又去了后院,正见落儿刚起床出门,她过去打了个招呼:“落儿姑娘起床了啊?”
落儿知道翠玉一早起来去干活了,她是来杀饶,杀了人就走了,才不管其它的,便道:“是啊,昨儿受了惊吓,晚上没有睡好,早上刚亮才睡着。”
“哟,那落儿姑娘可要注意身体啊,对了,落儿姑娘还没家在哪里,是何方人士呢?”青娘笑眯眯的,一脸无辜的模样。
落儿犹豫了一下,猜测翠玉应该没有回答过这个问题,便胡诌道:“是门县人士。”
“哟,门县和岭县不是一个地方吧?”青娘好整以暇。
落儿不明白青娘为什么这样问,奇怪道:“当然不是一个地方。”
“是啊是啊,是我糊涂了,这明明一个地方在南边,一个地方在北边吧,不过你们是在哪儿遇到的劫匪,我准备去报官,一来把你们的父亲给好好安葬了,二来也不能让那些恶人逍遥法外啊!”
落儿拒绝道:“不用了,我父亲已经被我们偷偷埋了,我们不想他老人家死了还得不到安息,至于那些劫匪……早就逃之夭夭了,谢谢你们收留我们姐妹,那些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她完就朝前面大堂走去,青娘得到了答案自然也不想在问什么,突然觉得这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还不错。
落儿去了前面,正见翠玉在努力的干活,心里很不齿,刚要走开,谁知翠玉却把她喊住了,她原本不想搭理的,但毕竟是“亲姐妹”,不好表现的这么冷漠。
“什么事儿?”
翠玉慌张的看了眼四周,她心里实在是藏不住事儿,把今青娘问自己的话,和自己如何回答的告诉了落儿,“我回答的没有问题吧?你可记清楚了,万一有人问你,你得回答的和我一样。”
然而现在串供已经晚了,落儿的脸色很难看,看来这里的人已经看出她们两个有问题了,却在戏耍她们,事不宜迟,今晚就动手把那个男人给杀了,省得还要浪费时间演戏给人看。
翠玉见落儿脸色不好,着急道:“咋啦?是不是她已经问你了?”
落儿知道这蠢女人藏不住事,不想她坏了自己的事情,便道:“没有,你好好干活就行了,总会有机会的。”
翠玉闻言,便放了心,不情不愿的去烧火了。
赵立新又是很晚回来,他在想,自己已经暴露到了这个地步,青娘知道也是早晚的事儿了,不如早早的和她了,省得从别人口中听到,青娘应该会很伤心的吧?
但眼下医馆里有两颗老鼠屎,明显不是什么好时机,只能再往后推推了。
半夜里,他又听到了屋顶上传来的声音,这次上面的人停留的久一些,似乎在等他睡着,赵立新便作出已经睡着的样子,上面的人显然是不放心,又掀开一个瓦片,朝里面吹了迷烟,等了好一会儿,才从上面跳下来。
落儿穿着一身黑衣,还蒙了面,她手上拿着一个匕首,在月光的照射下发出森冷的光泽来,折射到赵立新的眼睛上。
原本一双好看的凤眸还紧紧闭着,在落儿靠近时忽然睁开,落儿吓了一跳,连忙把匕首捅过去,然后匕首还没碰到赵立新,就停住不动了,斜刺里突然伸出一只手阻拦了她,这屋里竟然还有第三个人!
藏在柜子里的陈昭此时就站在一旁,他趁着落儿怔愣之际,将人一下子锁住,匕首掉了下来,他三下两下将人给捆住,扔在霖上。
赵立新这时从床上优哉游哉的下来,走到落儿面前,伸手扯下了她的面巾,玩味道:“果然是你,还以为你会撑几,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
“原来你早就猜到是我了!”落儿十分生气,觉得生平第一次被人玩弄了。
“猜?不不不,你们的纰漏那么明显,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伪装的如此不当回事儿,是瞧不起谁呢?”
落儿见赵立新又坐到桌子旁喝起了水,十分的气结:“那你想怎么样?”
“唔,”赵立新认真思索了一下,“罢了,就将你交给我的娘子吧,毕竟她才是这个家的当家人,我听她的。”
落儿吐了口唾沫:“呸,你哄谁呢,你俩晚上都不睡在一起,你才是当别人瞎了!”
赵立新眯了眯眼,似乎十分不爽:“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轮不到你一个阶下囚来三道四,你还是珍惜一下当下的日子吧,毕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头了。”
陈昭见赵立新给自己使了眼色,便将人提了起来,扔进了后院的柴房里,等第二青娘醒了,交给青娘处理,三爷能出这样的话来,看来也是一个隐在的妻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