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来的太快,洛玄的倒下完全没在意料之中,当离寻的箭还没射到他身周的时候,赌王就已经“咔啷”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
“洛师兄!”
惊呼声四下响起,青发颤的惨剑
洛玄他?
沉重的心情压抑住了风童的出剑,过于惊骇差点让剑都脱手而出,慌乱中她回头去看,难以想象曾经惊艳绝伦的人就这么死了?
“死了?”
赌王发出桀桀的笑声,显然他也没料到这人这么容易就死在了他的手上,他看着烂成软泥一样瘫在地上的洛玄,心中充满了遗憾和快意。
“这子一向伶牙俐齿,我还想留他做个兔儿爷呢,居然就这么死了,着实是无趣至极。”
赌王边摇着头,边慢慢的拿出手帕擦着手,好像沾惹上了什么极其恶心的东西一般。
“你竟然敢杀他,杀他……”
霎时间所有声音都消失了,风童脑子里只剩下这句话,她呆愣愣的看着地上的洛玄,她不敢相信耳朵刚刚听到的声音。
那个笑的恣意潇洒的人怎么会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就被人给杀了呢?
“主人,这伙人使诈,根本没有什么炸药!四角都没有!”
突然一个瘸了腿的赌徒艰难的摆动那条坏腿,跑到赌王耳边大吼道,赌王的眼睛里瞬时射出毒蛇般阴冷的光芒,他露出的白齿像是狮子给猎物的最后一点光亮。
“风师妹,快过来。”
风童傻呆呆的站在战圈中,凌红绡一鞭打托人,凌灵知道风童心里难过,但也只能粗鲁的拉过她来。
“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凌灵将风童护在身后,忙着对她这样,远处的梵央见到情况有变,也不顾前嫌急急的赶过来。
“风童发什么愣呢!你看看你师父在干什么!”
梵央原本的火热仇恨,此刻全都转移到了赌王身上,平日勉力只能使出五分的业火,此时生生提升到了八分。
只见他双掌火焰翻飞,赌徒们沾上他的火焰,个个哀嚎着倒地妄图滚灭它。
这边战圈少了风童的助力,他们顿时陷入了僵局,手忙脚乱中只能尽力将风童护在中心,离寻一眼瞧见霖上的尸体,但只有他知道这是假的。
眼看着风童又陷入了痴傻的模样,连忙袖里飞出一物向风童打去。
一个净白瓷瓶正打中风童额头,那力道大不大不,几缕鲜血就从她额上流了下来。
“啊,师父?”
她懵懵懂懂的问,在眼神触到地上洛玄尸体时,心里又涌上了无限伤悲。
“洛玄……”
她的眼神慢慢的变成凶恶,背后双翅又要展开,离寻知道这是她体内妖神之力又要暴走的前兆。
但现在事态不明,他不便出真相,风童如此也对他们有益,只能默默不语。
“哈哈,你们这群老鼠,还想骗人,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没了顾及的赌王下手越发狠辣,他一人追逐着离寻,又一跺脚将足下玄力通过地面传给了众位赌徒,赌徒们得外力相助自然能量非凡,不过片刻就已经拿下凌红绡与吕寂,只有凌灵和梵央虽然不言不语,但手底下连招已经成了默契。
“赌王,我劝你别高心太早了,你看看那是什么?”
离寻险些被赌王抓住,只能哄他往后望,赌王果然中招只是回头看到空无一人时,心头不由得更怒,但他五指扔在空中狰狞,手指就遭受到了钻心之痛,一枝光箭已将他的一根手指上半截轰掉,因为时间太短,鲜血甚至都还没能流下来。
“好好好,这样野性,一会儿杀起来挣扎得更好看呢!”
赌王邪恶诡异的舔了舔自己空洞的手指,身边的妖魔鬼怪都呜呜鸣叫起来,风童只觉得那是一阵在吸引她的魔音。
“你想得到什么?就得付出什么!”
第一次,风童听到了内心深处的那个声音,她甚至听到了那个妖媚女郎的啾声细鸣,好像一只鸟儿在宛转的唱着什么。
“我想要什么?我能要什么?”
处于意识漩涡的风童感觉自己站在一个空旷之地,耳边却传来一个声音不停叫嚣着让她选择。
蓝在旋转成碎片,一只三眼乌鸦正张嘴把嘴里的虫子给她看,漫的雪花都是刺棱棱的碎片,透明的尖角插进了她的胳膊,一丝温热的暖流突然从心脏流转到了头顶,那是什么?
“我想要洛玄活过来,我想要他活过来!”
强烈的求生意志拉风童回了现实,彼时梵央的一团火正在她肩上熊熊燃烧,风童僵硬的侧头看了看那团火,在那热烈的燃烧中她好像看到了生命的终途。
“你再不醒,我就要用耳光叫醒你了!”
凌灵飒飒然的回头看风童,她娇俏洁白的脸上已染上了不少的血。
梵央不言不语的用手拍灭风童肩上火焰,看她还愣愣的看着自己,抿唇将她一把推了出去。
正在那时,一个赌徒刀尖已到了风童鼻尖,在生死危急时她的身体终于做出了反应。
她以诡异的身法错身向前,在那赌徒惊讶的眼神职咔啷”一声拧断了他的脖子。
原来杀饶感觉是这样的?
轻轻巧巧就好像从树上摘下一个果子简单,只需要抓住那地方然后微微用力一扭就好了?
她扭得很快,这人应该不会痛吧?那洛玄呢?他的骨头比较硬,赌王的手劲可能没有自己大,那么一下子拧不断的话,洛玄一定受了很多苦才死掉的吧?
想明白的风童不理会梵央和凌灵的呼喊,径直向着赌王冲去,她的眼睛只看到他衰老的、皱纹丛生的脖颈,默默计算着要用多大力,才能让他的脖颈与身体成为藕断丝连的状态。
“风童?”
离寻早就看到风童变化到一半就突然停下,正奇怪着她状态,就见她入魔似的直冲赌王而去,连他的话也听不见。
“师父,别担心徒儿。徒儿这就是去帮洛师兄报仇了。”
风童的话被风撕扯成碎片,就在离寻替她射穿一个从旁偷袭赌徒脑袋时,风童细的手已攥住了那苍老鸡皮的脖颈,于此同时老管事已咧开嘴后扣住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