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枝大大的摇头摆手,乖乖二字一向是她对别人的,哪能因奕坤就变了规矩,她才不会乖,也不要乖!
她紧紧的护住酒坛不给,又从怀里扯出个枣红绣花的锦囊扔给奕坤:
“奕坤哥哥你行行好吧,我就要喝这个,外面的没有这个香。对了,这三千坛酒你不会准备挨个搬回去吧,那得多累啊。喏,这是我刚刚在草地捡到的锦囊,可以储物,你干脆拿它多装几坛酒再回去赴命吧。”
奕坤呆呆的接住枣红锦囊,试着将整只手伸进去,果然全都触到的全是虚无。
玉枝的正到点子上,三千坛酒他没有工具,可不得挨个抱回去,这下玉枝可是帮了大忙了。
奕坤喜上眉梢,但仍微微皱了眉看着玉枝的酒坛。
“那这坛酒又如何,缺了它三千坛酒就凑不足了……”
此刻玉枝正喝的熏熏然,哪耐烦听这些,她摆摆手阻住奕坤继续下去,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道:
“奕坤哥哥你怎么迂腐至此,这酒我喝寥会拿外面潭水给它灌上不就行了?磨磨唧唧的,这可不是男子汉作为!”
到最后本是声色俱厉,但不料一个酒嗝上涌,玉枝径直一屁股坐在霖上,眼睛半闭手胡乱的不知在指谁。
一个女子!这是一个女子该有的作为吗?
奕坤不断在心里唉声叹气起来,看着玉枝的酒鬼行径,真是嘴里啧啧了好几声,但又不如何骂她只能闷头去装酒了。
枣红锦囊袋一次可装一千坛酒,奕坤需走好几个来回才能把事办妥。
他闷闷的给龙神送了两千坛酒去,最后一次取酒时,看到玉枝在酒堆里边喝边笑,心里又是一阵看不惯。
奕坤便皱眉上前,到了玉枝该给酒坛灌水的时候了。
“哦,该灌水了啊!”
玉枝摇摇晃晃的站起,她醉笑着靠近奕坤,奕坤不动声色的躲开,只拿手抓住她不摔。
“好嘛,我去我去,奕坤哥哥你别这幅样子了。”
丝毫没有大家闺秀样子的玉枝摇头醒了醒神,绕过奕坤两手各提了一只空酒坛,翩然的就往洞口走去。
那不大不的嘟囔也似有意似无意的传入了奕坤耳朵:
“这幅样子的奕坤哥哥,真的是,很丑啊……”
奕坤咬唇忍住即将吐出的老血,看着玉枝晃晃悠悠没个正形的样子,第一次默默在心里骂了句“死丫头”。
也许有些人就只能远观,平时偶尔相聚还好,一旦认真相处起来就会被气出老血。
“啊,日光真好啊,不知外面的日光是不是同样这么好呢?”
玉枝穿过瀑布悬浮半空中,看着脚下奔流汹涌的瀑布深潭,又抬头看了看明亮却不刺眼的太阳。
不知怎的,玉枝想到要离开,一下子心里有些遗憾起来。她现在能飞能醉无拘无束,既是这只是假的也感觉很好呢!
真的不想就这么离开啊……
玉枝再次感叹道,她又看了看脚下激流奔腾的瀑布,心里对于自由的渴望突然就冒了出来。
既然不管怎样都要下去灌水,那不如就这么跳下去吧!
让激流冲荡我的躯体,让日光明明暗暗的洒在我脸上,我会像一条鱼,我会是一条鱼!我会在深潭里获得最终极的自由!
在酒意的渲染下,玉枝越觉得自己即将要化鱼而去。
她仰头明媚一笑,任由脚下再无支撑,整个人在轰隆隆的水气声中如一尾鱼朝着水潭坠去!
……
“啊啊啊,好刺激,我好喜欢这里!若风杀啊,你快杀它们啊!”
狼人战场已经发展了好几轮,从最开始的两头普通狼,到三头穿了铠甲的狼,到无头会法术的狼,到七头穿了盔甲会使阴谋诡计的狼。
狼群越来越厉害,梵央也越杀越起劲,这一轮场上已经剩下了最后两头狼。
梵央浑身是血如同战神,他兴奋的用血手拉过一头冲他呲牙的壮狼,光用蛮力便制服了它,梵央双腿勒住狼脖,让其颈露在若风面前。
又随手从身后偷袭他的孤狼身上,掏出一根血淋淋的骨头,也不管孤狼一命呜呼的惨烈。
梵央吹一口气将血骨头化作干净的骨刀递给若风,怂恿着若风给这腿下狼头致命一击。
若风这几个时辰已经看多了梵央动手杀狼的情景,她的神情也从害怕渐渐转为镇定。但在面对梵央的“热情邀请”,她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我,就不了吧。”
若风讪笑两声,极幅度的推开梵央的骨刀,看着那狰狞摇摆的狼头有些心悸,但又有些异常的兴奋。
梵央却只当若风是在害羞,他“贴心”的将骨头塞到若风手里,鼓励性的拍拍她肩:
“若风别怕,是人都有第一次的,你试试杀狼,真的很刺激很好玩的。”
若风再三推辞不过,面对着梵央贴心的眼神,她颤颤巍巍的攥紧了手中骨刀,闭眼大吼一声看也不看的一刀斩下。
狼头早被梵央按得死死的,血液都溅了他一脸,他摸了一把脸上的血有些激动又有些尴尬:
“很好,很好。就是这么做的!若风你做的很对,就是位置偏了些。”
若风惊喜的睁开眼,“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吗?虽然刚刚很害怕,但确实如你所,一刀下去真的很爽快呢!”
也真是为难了若风,明明是个娇滴滴的丫鬟,如今却要满手鲜血做屠夫。
但她刚高兴没多久,内心的矛盾与谴责一下子就淹没了她,若风的表情顿时苦涩起来。
她喉咙“咯咯”的想要发声,但转瞬神魂深处的快意又包围了她,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在她脑中激烈争斗起来。
这一幕作用在她身上,就是她整个人都猛烈的抽搐起来,梵央自责不已的抱住她:
“若风你怎么了?都怪我,你不喜欢这些血腥之事,我不该逼你的。”
“没,没事。”
若风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她额头上大颗大颗的落下汗珠,但显然已经痛苦到了极点。
梵央惊慌未定的抱住她,一只手不知该摸她额头还是碰她脸颊,整个人成了乱糟糟一片。